再次回到現(xiàn)實,司空澈望了望不遠(yuǎn)處相互纏繞的兩顆圣源一眼。便將神識抽出了。
“走吧。”司空澈向鐘雅音伸手,眼睛里多了一些復(fù)雜的情緒。
鐘雅音起身想也沒想的反握住司空澈的手,她看到他第一眼的那一刻起她便相信他,想要與他一起。
“你要帶她去哪兒。”追風(fēng)夜里急了,但是現(xiàn)在重傷的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件事情雅音從始至終都不知情,是我想要救她。你莫要怪她。”見司空澈沒有搭理他,追風(fēng)夜里復(fù)又解釋道。
“我不會傷她。”司空澈只甩出這幾個字,便帶著鐘雅音離開了。
司空殿,鐘雅音感覺醒來以后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幕都無比的神奇,就連自己的身體此刻也是前所未有的輕盈。
“大人,自殺的人也可以成為天使嗎?”鐘雅音覺得目前發(fā)生的一切都表明這里絕對不可能是地獄。
司空澈看著面前的女孩不敢置信她能如此淡定的說出這句話。思罷,他抬起右手的食指開始抽取女孩的記憶。
鐘雅音只感覺額頭處有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襲來,一抬頭便看見司空澈原本絕美的臉龐漸漸泛起了陣陣陰霾。鐘雅音抬手有些心疼的想要為司空澈撫平他皺的越來越緊的眉頭。
“對不起。留你一人在人界沉浮。”司空澈嘆了口氣,緊緊抱住鐘雅音。
鐘雅音感覺自己好像長久以來一直緊繃著的某根弦突然斷裂,長久以來隱藏在心里面的委屈如海水般徐徐涌出來。鐘雅音緊緊咬住唇,但淚水還是止不住。眼見淚水即將把司空澈的道袍染濕,鐘雅音心里直罵自己沒出息。
“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忌憚。”司空澈好笑的揉揉鐘雅音的頭。
“在這里有些事情你需記得。從此以后你就是她。”司空澈再次將右手食指點到鐘雅音的額頭,無數(shù)條白色的細(xì)絲涌入鐘雅音的腦海。一個名叫斐若汐的女孩的記憶開始涌現(xiàn)在鐘雅音的腦海當(dāng)中。
“真正的天斯大人去哪里了?”鐘雅音想起剛蘇醒之時,司空澈曾也把她當(dāng)作斐若汐。
“死了。”司空澈有些憤然。
“怎么死的?”
“蠢死的。”
之后的幾日司空澈每天早出晚歸,鐘雅音心底有很多話想要問他,但是每次司空澈一回來就用悲傷的眼神盯著自己看,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很多次鐘雅音都想要質(zhì)問他,他是不是從來都只是把自己當(dāng)成斐若汐的替代品。記憶中,他們好像很親密。他是不是因為自己與斐若汐有著相像的容顏才把她帶回來。但是她又不敢問,她有一種預(yù)感,自己的猜測都是對的。那么然后呢,比起當(dāng)一個替代品,她是否寧愿再次回到人界。
鐘雅音感覺自己在這里待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循著腦海中斐若汐對天使大御的記憶鐘雅音走了很遠(yuǎn),直到她看不到司空殿那高高的穹頂。她才停下來。
鐘雅音愣愣的看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景物,白玉石鋪成的小路一直向遠(yuǎn)處蔓延成很多條,有時樹旁會有幾棵大樹,樹上開滿了泛著粉色光暈的小花,花很多,但是沒有一片葉子。鐘雅音感覺置身于一片粉色的花海當(dāng)中。讓人有些發(fā)醉。
看的時間久了,鐘雅音突然痛苦的抱住頭,“啊!不要啊!你們滾開。”
“天斯大人,你怎么了?”清溪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鐘雅音一臉痛苦的倒了下去。但是對于自己的呼喚鐘雅音沒有一絲回應(yīng)。清溪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回想起初見可惜天斯之時,好像與司空大人關(guān)系慎密。清溪便大著膽子與司空澈感應(yīng)起來。
天使大御某處,“若是生生將你的半顆圣源注入到這具玩偶體內(nèi),你不僅會承受巨大的痛楚而且你的上神之軀也便沒了。”追風(fēng)夜里不可置信的望著司空澈。從他認(rèn)識司空澈的那一天起,他便是如此的目無一事。
“待汐兒為鐘雅音修補(bǔ)好圣源從她體內(nèi)出來以后,鐘雅音畢竟是凡人之軀,只有繼續(xù)在人人界歷練,修煉圣源,才有重回天使大御的一天。”
“呵呵,你早就想好了。讓這具與你容顏相像的玩偶戀人帶著你的半顆圣源陪她一起去人界歷練。何必如此麻煩,把我的圣源渡給她便是。”追風(fēng)夜里有些絕望,他不愿意讓雅音在人界在受什么歷世之苦。
“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若泯滅,天使大御將不復(fù)存在。到時即使她成為了天使又有何用?”司空澈原本因為連夜制作玩偶有些虛弱的身子因為追風(fēng)夜里的話又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從來都不曾想過要當(dāng)什么王。”他追風(fēng)夜里最想要的是逆風(fēng)吧。
司空澈強(qiáng)了下身子迅速向外走去,不在理會追風(fēng)夜里。
鐘雅音再次睜眼之時,周身又是熟悉又空曠的白色,往上方看時,四周的墻壁漸漸收攏直至縮成一個黑色的小點。
“雅音,回人界去吧。人類之軀無法長時間待在天使大御。”司空澈抬手觸碰上鐘雅音冰冷的面頰。
“好。”
“你的體內(nèi)本就存有半顆圣源,回到人界以后好生歷練,屆時就可以作為天使初生在天使大御。”
“好。”
“你可有什么想問的?”司空澈心疼的想要把鐘雅音摟進(jìn)懷里。在經(jīng)歷了那些事情以后,這個女孩看起來竟是如此的孤寂。
“沒有。”
“那便睡吧。”司空澈低頭在鐘雅音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等我。”在鐘雅音即將昏迷之際,她的耳邊傳來這樣一句承諾。原本絕望的內(nèi)心此刻又泛起了漸漸波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