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上的高寒看著唐賽兒已經后繼乏力,那大刀的舞動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女人武功再高,一般也是走的小巧之道,掄著大刀劈千軍,華夏五千年,也只有幾位女性能夠做到。
“寒哥哥,不許去,太危險。”
聽到燕子的尖叫,高寒知道她的擔心,干脆將神識退了出來。
就這樣直接沖上去那是自殺行為,除非自己是李元霸。
不過人是萬物之靈,是有智慧的物種,高寒想了一想,嘴角上便浮現出笑容。
“小娘皮,不讓你吃吃苦頭,你就不知道寒哥哥對你的好。”
關注唐賽兒的當然不止高寒一人。
張繡在城墻上看著王伯當在沒有攻城器械的情況下作著無謂的努力,臉上閃過譏諷的笑容。
“這些賊人完全是烏合之眾,要不是我們在龍門糧倉折損了不少人馬,剿滅這些賊人完全是游刃有余的,真不知道黃信和史渙這些年在做什么!”
聽到將軍的自語,有部下笑著說道:“那些武人如何能與將軍相比,張家將星如云,不勞張大總管出手,就二將軍一人也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王伯當聽著城內的喊殺聲漸漸平息了下去,知道城內的兄弟已經無幸,見部下士氣全無,又恐官兵出城趁勝追擊,撥轉馬頭便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將軍,要不要出城追擊?”
張繡搖搖頭,“據報,城外只是鳳凰山的賊人,還有幾山的敵人情況不明,就不用犯這個險了,吩咐下去,那女人要活的,到時侯帶回京城,張家也能長點臉面。”
唐賽兒眼前兒郎們一個個在自己面前倒下,而眼前的官軍卻象是殺之不盡,那呼嘯而來的冷箭,更是阻得自己身法停滯,漸漸有了力不從心之感。
“戰死在這里,不知道李公子會不會為自己流下眼淚。”
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突然那個臭人的影子也浮現了出來。
“哈哈,本姑娘戰死,那臭人的十萬石糧食算白給了,他永遠都得不到本姑娘的身子和感情了。”
想到此處,唐賽兒覺得自己應該開心起來,那臭人一定會氣極敗壞吧?不知為何,唐賽兒眼眸中卻流出了兩行清淚。
正失神間,只覺雙臂上一股大力傳來,手中大刀再也握不住,被一槍長槍挑到了半空中。
唐賽兒定睛一看,不是張繡還能有誰,就見他將槍一指,五六名大漢便搶上前來。
再也顧不上思考,唐賽兒應付的是張家的健將,個個身手不凡,而張繡則拉開了彈丸瞄向場中的少女。
五六名健將的圍攻,就是鼎盛時期的唐賽兒也未見得能殺出重圍,何況現在已經脫力,不過幾回合,但被圍在核心,沒有了沖擊的能力。
看著咬牙苦戰的唐賽兒,高寒心中也是多了一份尊敬,這女人也許不夠多溫柔,也不夠聰慧,但卻有一個江湖兒女的俠義心腸,有一份感動男人的拼搏精神。
七殺槍在手掌中慢慢地升溫,高寒看著唐賽兒,想到了在沙家灣自己被圍攻的場境。
“女人,你和我還真是上天注定的一對呢。”
輕輕念叼了一句,就見張繡手中彈弓一松,弦響中一顆彈丸已經打中了唐賽兒的膝蓋之處。
“武功再好,也怕飛刀,你師傅當年肯定沒有教過你這八字真言。”
看著一眾人綁著唐賽兒向縣衙走去,高寒輕輕下了樓,將頭上的帽沿拉低了一些,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
當鳳凰山敗報傳來,幾處山頭都感到莫名的震驚,紛紛暗自慶幸不已,茂縣已經關閉了城門,沒有攻城器械的嘍羅上啃不下堅固的城防。
眾人只能安慰了王伯當一番,讓他回鳳凰山向李密報信,而原平寨中,一眾人也開始擔心高寒的安全。
由于劫糧事情真相大白,單福、陳宮、典韋與梵青山三位當家及羅汝長都聚集在原平寨。而其它山頭的人馬各自散去。
單雄信代表梵青山,要求立即出馬攻打茂縣,典韋第一個跳出來響應,卻被單福與陳宮阻止。
這兩人剛跟高寒不久,威信也不夠,要不是朱武鼎力支持,只怕勸不住一眾江湖好漢。
“諸位,放心吧,如果說寒少帶了兵馬去茂縣,只怕是不太安全,現在他即然敢一個人潛進茂縣,諸位就等著好消息便是。”
單福專門找了把扇子,在手上搖著,一身經過梳妝后,面容上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俺不管,寒少身邊沒人,一定更危險,俺要帶兵去茂縣,將寒少救出來。”
典韋激勸不已,一眾人拉都拉不住,陳宮把臉一肅,沉聲說道:“你不能去,只怕會壞了寒少的大事。”
高寒不在的問題此時顯現了出來,這幾人并沒有上下級的關系,典韋自然不依,又在單雄信和周倉的聲援下,更是撥出惡來鐵戟就要向外走去。
陳宮氣得捶足頓胸,卻又勸不住典韋,正在無計之時,卻聽單福笑了起來。
“典韋,可敢與我打賭?”
典韋一聽這話,這才把腳步收住,“賭什么。”
“你可敢和我賭項上人頭?”單福輕搖羽扇,不慌不忙地說道。
“我昨日夜觀天象,發現西方星宿奇特,今日有空時便用周易之術推演了一番,寒少此番進茂縣,不但有驚無險,還有喜事連連。”
“我呸!”
典韋一見單福那模樣就已經不喜,主公危難,這人還在那里滿嘴胡說搖扇子,不由地將嘴里的口水吐了出來。
單福面色卻是不變,只是將羽扇快速搖了幾下,繼續說道。
“典韋,你可是不服?那我們就在眾位兄弟面前,簽字畫押。”
典韋哪里肯服這口氣,“就賭我倆人頭嗎?”
單福輕輕一笑,“如果三天內寒少回到原平寨,我這項上人頭你就拿去,如果你輸了,我也不要你人頭,從此聽我命令即可。你可敢賭?”
陳宮和朱武沒有單福這份信心,聞言臉上都浮出來緊張之色,典韋低頭想了一想,大叫道:“拿紙筆來,我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