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福利 她便是罪孽深重我也喜歡
- 復仇四公主的冷血計劃
- 辭攸攸
- 13620字
- 2021-07-03 21:20:54
“馨兒?”韓燁澤看著莫名傷感的白月馨有點不知所措。
白月馨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笑了笑才道:“讓你看笑話了。”
韓燁澤:“沒有,我只是……看到你這樣,我很難受。”
白月馨抱了抱韓燁澤道:“沒事的,別難過,我只是想起來一些事,有點感慨。”
韓燁澤把人放自己腿上,問道:“怎么了?”
“我師父……你可能沒什么印象了,就是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幫助姐姐撮合咱們的那個女生。”白月馨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
“我記得。”
“她似乎很喜歡白衣,無論在哪一世碰到她,總是一身白衣。”白月馨笑笑,突然有點想她了。
“好像是吧,記不太清楚了。”
韓燁澤確實沒怎么見過白月馨的師父,只知道她很厲害,那個時候他們用生命去找出一條路,而她直接把一條生路放在他們眼前。
“怎么突然想起你師父了?”韓燁澤有點疑惑,其實白月馨和那位的關系很普通,那位不過是瞧上了白月馨的預知能力。
白月馨閉眼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沒過一會她睜開眼道:“木槿花,好看嗎?”
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到白月馨有一抹悲涼的情緒,韓燁澤心里一緊,手頭抱的更緊了,生怕人再次離他而去。
白月馨笑了笑道:“不必擔心,我不會離開的,只是這花,讓我想起來師父給我講的一個故事……”
韓燁澤沒說話,只是倒了一杯茶,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白月馨拉住了韓燁澤的手,開始回憶那個時候,她師父講的故事。
“我師父說,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來自別的世界,她看過很多生死離別,看過諸多的人生,她也會和別人做交易,有次師父她作為堰國圣女,親自見證了一段感情……”
女孩叫付秋生,是一個孤女,寄宿在當朝一品官員家中,這戶人家為沐氏,家中只有一位夫人,夫人名為付秧。
沐氏比起當官,更喜歡做生意,當朝皇帝卻偏偏最缺的就是錢,再加上沐氏文化本不低,當朝皇帝硬生生把他從五品官員升上了一品,沐氏倒也忠心耿耿。
沐氏膝下有一女,名為沐落晨,是兩人心頭寶,一家三口都是很好的人,而付秋生是夫人付秧的姐姐唯一的遺孤,三人待她都極好,從不把她當做外人。
付秋生知道自己是寄人籬下的孩子,她很聰明,她不惹事,不哭不鬧,和沐落晨關系極好。
下人們稱她為秋生小姐,從不會叫她小姐。
付秋生也明白,自己不是府中小姐,自己不愁吃穿的生活對她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她本想就這么過完一生,然而,生命中總會出現變故。
宮中大小宴會必不可少,然而沐落晨一到換季就容易得病,往常不出門基本沒事,恰逢秋季,而她最近迷戀上了一位小公子,一直外出,便得了病。
“表姐,你還難受嗎?”付秋生長的很漂亮,別人第一次見她都會覺得這姑娘是江南女子,她笑起來很溫柔,皺眉也會讓人有負罪感。
“別擔心,我沒事。”沐落晨握了握付秋生的手,回了她一個微笑。
沐落晨也很漂亮,和付秋生的漂亮不同,付秋生的美是溫柔的,而沐落晨的美是張揚的,讓人眼前一亮且不會覺得膩,她的笑總會讓人感覺到滿滿的活力。
“只是有點可惜去不了這次的宴會了。”沐落晨有點小難過,看不到那個小公子了。
付秋生一看就懂了,道:“表姐,你說說你何必呢?在宴會也能見到他,非得在這之前去見他,弄的一身病來。”
沐落晨擺擺手:“哎呀,你不懂,等你有了心儀的男子你也就懂了。”
付秋生垂眸,心里一痛,她何嘗沒有心儀的男子啊……只是,她這個身份實在有些上不得臺面。
“姐姐……”付秋生小聲道。
沐落晨愣了愣,隨即說:“小秋,你居然叫我……姐姐?”
沐落晨猛地坐起來,在差點躺會去之際,一雙柔軟的手抱住了她:“表姐,你沒事吧?”
沐落晨咳了會,平復后才說:“以前讓你叫我姐姐,你死活不肯,怎么今日叫姐姐了?莫非……你已經有心儀的男子了?”
沐落晨也很聰明,她知道付秋生可能想要去那個宴會,所以必須借助一些身份,比如沐家二小姐的身份。
付秋生本人并不愛權,唯一的解釋就是宴會有她想要見的人。
付秋生點點頭,表示自己有喜歡的男子,同時也表示自己確實想要借沐家二小姐的身份一用。
“你想去直說就好了,我現在也是病的下不了床,母親總要帶一個人去的,以前母親也常帶你去一些小聚會,這次你別失了分寸就好。”沐落晨想了想,雖然她承認付秋生很聰明,但是人總會在喜歡的人面前做點比較出格的事,警告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不會的。”付秋生一語雙關,既回答了她不會失了分寸,也回答了沐落晨不會病的下不了床。
沐落晨在付秋生懷里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癱著道:“多謝妹妹關心了,此事我會和母親說的,你不必擔心。”
“表姐,你真好。”付秋生臉上也揚起一抹笑。
次日晨
“表姐。”付秋生急急忙忙地進屋,手里端著一碗藥。
付秋生將藥放在桌子上去扶沐落晨。
“怎么了?什么事這么急?”沐落晨擔心道。
付秋生:“昨天我打算為表姐買只珠釵,遇到了小神醫,他的錢袋被偷了,我幫他結了賬,他說這是贈給未婚妻的生辰禮物,為了感謝我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后來我與小神醫說了姐姐的問題,他給了我一張藥方,讓我拿給你喝,說兩三日便可好,五日后的宮宴趕得上。”付秋生兩眼彎彎的,看上去可愛極了。
沐落晨也是雙眼放光。
付秋生趕緊端了桌子上的藥道:“表姐,來,喝藥。”
沐落晨想都沒想,直接灌了下去,只覺得藥的味道有一點怪,卻沒有多想。
“小秋,我愛死你了~”沐落晨緊緊抱住了付秋生。
付秋生的臉色白了一截,她用內力催了催自己的血液,看上去臉色與剛進來無異。
“那表姐你好好休息,我今日去廟里為表姐求個平安福。”付秋生放開沐落晨,壓制身體里翻涌的血液。
“好。”沐落晨隨即就躺下,不知道是藥的原因還是心情太好,不一會便進入夢鄉。
“噗!”付秋生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出來,她打坐調了調內息,看著時間不早了又趕緊清理了一下血跡。
付秋生望著床上的人笑了笑:“對不起,可能這是最后一次幫你了吧。”
若是你們知道我以前做的事,怕是再也不會原諒我了吧。
-
馬車內,付秋生捏了捏自己的手,有些緊張。
“怎么了?馬上就要見到情郎了,害怕啊?”沐落晨調侃。
“不是情郎……”付秋生有點尷尬,她喜歡的人……好像并沒有見過她。
沐落晨蹙眉:“哪個男的眼這么瞎,居然不喜歡你?”
付秋生不知道怎么說,只能小聲說:“是我小時候喜歡他的,他未曾見過我。”
沐落晨不再打趣,再打趣恐怕付秋生就沒有興趣好好參加宮宴了。
不久,兩人到了宮門口,付秧已經去應付了,兩人緩緩下車。
付秋生有些緊張,她輕輕地抓了抓自己的衣服。
若是這次不成功,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小秋,這種場合你就好好跟著我,別和我走散,知道嗎?”沐落晨叮囑道。
付秋生點點頭,沐落晨帶著付秋生直接走進去,倒是沒人攔著,沐落晨名聲不是很好,畢竟沒有哪家大小姐每天往外跑。
很快,所有的人都來了,最后當朝皇帝也來了。
眾人齊齊行禮,皇帝倒也是個和善的,沒有那么嚴肅,很快就吩咐眾人入座。
“攝政王到!”門外,太監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急忙起立,皇帝也是驚得坐起。
“七弟?你怎么來了?”皇帝何止是驚訝,簡直是覺得自己可能出現幻覺了。
“我聽聞今日皇兄宮宴有不少世家小姐,隨便看看。”君漓淡淡道。
能在皇上面前自稱我且說話如此隨意的也只有當朝攝政王了。
聽說前朝陷入危機,是君漓小皇子一手帶著先皇培養的精兵上了戰場,那時他才十四歲,在那之前的兩年間立下不少戰功。
前朝危機解決之后,半年后有奸臣起兵造反,也是他力挽狂瀾差點沒了命保住了君家的天下。
不出一月,先皇駕崩,傳位于他,十四歲的君漓整頓朝政,打殺了不少有異心的大臣,最后沒有遵循圣旨,而是把皇位傳給當朝皇帝,前朝五皇子,自己只要了個攝政王的位子。
“你隨便找個地方坐吧。”皇帝擺擺手,似是無可奈何。
君漓沒說什么,只是坐在了皇帝后邊的角落里,一個不怎么起眼的位置。
一切落定,宮樂響起,所有的節目一一上演。
“聽說沐府大小姐琴棋書畫都無比精湛,不知是否有幸欣賞?”某個小姐調笑道。
沐落晨笑了笑:“是嗎?落晨不曾在諸位面前表演過這些,敢問何來的精湛呢?”
那位小姐嘴角僵了僵,勉強笑道:“看來是我等還不配讓沐小姐展示了。”
明晃晃的說沐落晨不給皇上和攝政王面子唄。
“倒是沒這種意思,不知羅小姐想要欣賞哪一樣呢?落晨倒是沒羅小姐了解落晨自己呢。”沐落晨不緊不慢的回答。
沐落晨的意思就是說:你羅家的眼線倒是挺多。
攝政王眸子有些深沉,不過別人看不到,而沐落晨對上了那雙深沉的眸子,心里倒是沒什么波瀾。
陸殤淡淡地看了一眼攝政王,隨后收回了目光。
羅小姐起身道:“聽聞沐府二小姐自小學舞,不如請你為你妹妹撫琴如何?”
付秋生眼神一冷,垂眸片刻后緩緩起身道:“羅小姐果真是消息靈通,秋生習舞之事父親都不曾知曉。”
付秋生算是直接和皇上說:一品官員都不知道的事,她只是一個無心之舉就知道了,莫非皇家的一些事她也知道不成?
羅小姐臉色一白,不等她說話,付秋生繼續道:“便是學過舞,也是不精通,后也因身體原因便不再學了,若是獻丑也請皇上莫要怪罪臣女。”
皇帝也是揮揮手便是無傷大雅。
隨后付秋生走至大殿中央,行了一禮道:“姐姐再怎么說也是臣女的長姐,若為臣女這般撫琴對于姐姐來說太不公平了。”
皇帝看了看攝政王,見攝政王沒什么意見,他自己也不是那么倔的,直接道:“樂師奏樂便可。”
“臣女謝過皇上。”付秋生很美,沐落晨一直都知道,她只覺得此刻的付秋生比以前更加耀眼。
只希望她的意中人也會喜歡她吧。
付秋生寫了樂譜遞給樂師,樂師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點點頭表示自己會了。
音樂響起,女孩一身鵝黃色衣服隨著女孩的舞步像水那般化開,像有了生命一樣,那般柔軟堅韌。
一曲結束,付秋生舞畢,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此刻場上的人才回過神來,皇帝眼里閃過一絲欣賞。
陸殤眼里閃了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陸熠也被驚艷了,她從不知有一個人可以讓舞恰當的這么好。
“沐家倒是有個優秀的女兒。”皇帝樂呵呵地說。
付秋生福了福身道:“若說優秀的女兒臣女愧不敢當,臣女長姐會的皆比臣女精湛得多。”
沐落晨心里劃過一絲溫暖,她知道付秋生一直在為她擋著,讓她免去表演,且在別人心中是多才多藝的姑娘。
沐落晨確實很優秀,倒是她從不曾對不感興趣的人談起,也不曾表演給其他外人。
“沐愛卿,你這兩個女兒倒是一個比一個優秀啊,哈哈哈。”皇帝心情明顯不錯,也沒打算讓沐落晨表演了了。
君漓在陰影處笑了笑,雖然有點小遺憾,不過這也是他想看到的。
羅小姐臉色蒼白地看著付秋生,她從未聽說這位二小姐會什么,這位二小姐習舞的事還是這兩天傳起來的,原以為是上不得排面的,沒想到卻得到眾人賞識。
這段小插曲眾人未曾放在心上,而付秋生帶來的震撼似乎也沒有很多人在意,沐落晨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好像剛剛付秋生的舞只是經驗了一瞬間,現在似乎并沒有人記得她了。
沐落晨有點惋惜,只是希望她家小秋的意中人能記得她。
付秋生打斷沐落晨思考:“姐姐,我有一點悶,出去透透風。”
“去吧。”沐落晨想著,等會皇帝要說什么重要的事的時候再去叫她。
付秋生悄悄的退了出去。
其實付秋生并不是因為悶才出來透氣,而是其他原因。
陸殤走到自己常去的小院子,這是皇帝專門為他和君漓劃分出來的,可以說是整個皇宮最清靜的地方,外人不得打擾。
九月,木槿花盛開的季節,陸殤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閃過一些畫面。
一個渾身是血的奴婢在這里翩翩起舞,木槿花被染的鮮紅……
那奴婢臉上的表情他看不清,總覺得很凄涼。
陸殤揉了揉太陽穴,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
“還是不舒服?”陸熠坐在陸殤旁為他把脈。
陸熠蹙眉,為什么有點像……中毒?不應該的,這里的東西陸殤絕對沒碰。
“姐?”陸殤很少見陸熠這樣。
陸熠擺了擺手道:“沒什么,你身體有點弱,提前退場應該的,可能是你最近玩的有點過了,身體更弱了。”
陸殤點點頭,最近確實有點浪了。
“你先在這好好休息,攝政王有了美人忘了兄弟,一時半回不來,你別等他了,我出去辦點事。”陸熠是朝中女官,但是沒有人敢詆毀她,她手段狠辣且醫術卓絕,誰都不想得罪一個醫者。
待陸熠走后,付秋生才走到這個小院子。
付秋生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最終邁開步子到了院子里。
“誰?”陸殤盯著門口,看向來人。
付秋生腳步一頓道:“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
陸殤瞇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孩,女孩很美,屬于耐看型,臉上沒有過多的妝容,臉色有點白,可能是真的被嚇到了。
“進來吧。”
得到陸殤允許,付秋生似乎是松了一口氣,走至陸殤面前。
付秋生知道陸殤一定會讓自己進來,就因為沐落晨。
沐落晨是攝政王的心上人,陸殤作為攝政王唯一的朋友自然知道,而付秋生又是沐落晨的妹妹,陸殤到底不是特別死板的人。
“我叫秋生,是沐府的二小姐。”付秋生對陸殤福了福身,她微微垂眸,倒是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陸殤。”男子笑了笑,臉上的病容也掩飾不住他的風華。
付秋生有點呆,陸殤是她的可遇不可求,她知道自己卑微,只求能見他一面,她知不可能,卻總想飛蛾撲火。
陸殤看付秋生的神色,他一向知道自己的臉的欺騙性,可是以前他換來的只有憐憫、不忍和貪戀,像付秋生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是一種什么樣的表情呢?
痛心?對誰?
悲哀?對誰?
復雜?對誰?
像是失去了很久,再次尋回的神色。
陸殤不太懂,他很確定付秋生他沒見過,付秋生這樣……特別的女子,若是見過,哪怕印象不深也應當不會忘記才是。
“抱歉,陸公子。”付秋生似是知道自己有些失禮了。
“無事。”陸殤表示沒什么,又道:“沐小姐請坐。”
“謝謝。”付秋生垂眸,道聲謝便坐下了。
“陸公子為何中場離開了呢?”付秋生掩住眼里的情緒。
“沐小姐不也是?”陸殤似笑非笑地盯著付秋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付秋生有點熟悉,那種熟悉讓他心疼,莫名的,不知原因的。
付秋生笑了笑:“是我多嘴了。”
陸殤看著付秋生的笑,心神一動。
“不知沐小姐可有婚配?”
付秋生愣了愣,有點懵,陸殤怎么會問這個問題,但她還是老實回答:“未曾。”
陸殤忽然靠近道:“那不知沐小姐可否自己做主將自己許配給我?”
付秋生人直接傻了。
這這這?陸殤不是這樣的啊。
“陸公子莫要說笑了。”付秋生對著陸殤笑了笑,她怎么配呢?
不知為何,陸殤覺得那笑有些苦澀。
“沒開玩笑,沐小姐想好了在下就去沐家提親可好?”原本陸殤就是開玩笑的,可現在卻有些認真了。
付秋生強忍著的眼淚最終流下來了。
可是,我不是沐小姐啊,我怎么配得上你啊。
“別哭。”陸殤靠近,幫付秋生擦了擦眼淚:“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說完,兩人都愣了一下,陸殤不知道為什么會說這么一句話,而付秋生則是知道,她當初不是幻聽。
那時,她躺在血泊中,在她死去的時候,那人好像說:“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付秋生的眼淚流的更快了,陸殤有點手足無措。
少頃,付秋生終于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付秋生急忙擦了擦眼淚:“陸公子,非常抱歉,想起來一些事。”
“沒關系。”陸殤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疼。
“剛剛你在宮宴的舞跳的很好,可否請沐小姐再為我跳一支舞?”
付秋生:“陸公子既如此看得起我,跳一支舞而已,不過要麻煩陸公子撫琴了。”
“不麻煩。”
陸殤起身去拿了琴,目光有些癡戀,他喜琴,很多曲子都是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很多時候他都是和琴一起過的,他身體不便,也只能彈彈琴了。
隨著陸殤彈奏的曲子,付秋生翩翩起舞,陸殤看了一眼便愣住了,夢中的情境與此刻重合,同樣的樂曲,同樣的舞姿,不同的是,那天風很大,血很重。
“錚!”琴弦斷了,女孩也停止跳舞。
“你沒事吧?”付秋生急忙跑過去看著陸殤流血的手,二話不說就含進嘴里,兩人同時愣了愣。
“沒事。”陸殤臉色有些白,他好像喜歡上這個人了,哪怕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相見。
付秋生直接給陸殤把脈,陸殤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付秋生也是會醫術的。
“你中毒了。”付秋生蹙眉,完全沒注意自己對陸殤的稱呼。
不等陸殤說話,暗處走來一個女子,只聽那女子道:“我下的,不是什么大毒,反而對他的身體有好處。”
付秋生又細細地看了看,還真是……
付秋生抬頭看向來人,那人一身白衣,明明是很普通的衣服,但是穿在她身上,總給人很神圣的感覺。
“你是……圣女?”付秋生有些疑惑道。
“啊,這你都知道了。”圣女笑了笑。
付秋生蹙眉,上一世圣女可沒出現啊。
陸殤一直沒說話,他頭很疼,哪怕盡量壓制自己不出聲,后背也是冷汗連連。
“唔?重生之人啊。”圣女瞅了瞅付秋生,付秋生腦袋一瞬空白。
“別緊張。”
付秋生轉頭看看陸殤,發現他臉色越來越白道:“他怎么了?”
“咦?”圣女走過去指尖碰了碰陸殤的眉心道:“他也是重生魂啊。”
付秋生有點呆,這……
難道后來他也去世了?
可是……怎么會,明明他當時的身體已經無礙了啊……
“付秋生。”圣女喚道:“是個好名字,不過這不是你的名字。”
“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名字。”圣女轉身繼續說:“你好啊,芊芊,我叫蕁沫,是堰國圣女。”
付秋生呆住了,原來這就是圣女嗎?知道她的所有,僅僅只是接觸了一小會。
“謝圣女抬愛。”付秋生垂眸。
這一世變了這么多,以前的悲劇還會發生嗎?
她本名芊芊,是個棄嬰,被煉制成藥人,這個世界的藥人啊,血可解百毒,治千病。
煉制她的人是一名退隱的神醫,女兒病入膏肓,不能試藥,只能煉制藥人,而芊芊就是這個‘幸運兒’。
后來芊芊逃走了,七歲的芊芊無家可歸,被付秧的妹妹收養了,付秧的妹妹有個女兒,叫付秋生。
付秋生是個多病的,芊芊在神醫的耳濡目染下會一點醫術,常常給付秋生看病,兩人關系越來越好。
有次芊芊出門采藥,村里的人被盡數殺了,芊芊趕緊跑回家,看到躺在血泊里的付秋生,得知母親被ling|辱|致死,芊芊引來毒物將那些人盡數咬死。
芊芊葬了母女二人便去了京城,最后找到付秧說了這些事,對于自己的情況只說父親本是醫者,最后父親去世,付夫人幫忙安葬了。
那時她叫芊芊,她開始查兇手,與沐落晨并不是很熟悉,沐落晨上一世喜歡的是太子君崎。
沐落晨小時候失過憶,忘了一個和他一起玩的男孩,但是他記得男孩的身上有一塊玉佩,不巧的是君崎身上有一塊。
其實君崎身上那塊和沐落晨記憶中的不一樣,只是特別相似,沐落晨記憶比較模糊。
芊芊原本不知,主要是芊芊心里都是查兇手,后來才知道兇手是太子黨下一員。
那位大人在村子外討水喝,只有付夫人給了他水,她見付夫人長得不錯,又是孤身一人便起了歹心,后來被付秋生看到,不料想此事鬧太大便屠了村。
芊芊最后沒能復仇,沐落晨一直被太子利用,為太子做的各種事買單,最后被陷害賣國通敵,沐府所有人處死。
芊芊雖為奴婢,但是她并沒有奴籍,所以勉強逃過一死。
芊芊費盡心思去查當年的人到底是誰,最后她才知道,沐落晨原應該喜歡攝政王君漓的,只是陰差陽錯的喜歡了太子。
芊芊不知道沐落晨失憶忘記的都是什么,也不知道沐落晨怎么失憶的,她拼了命地跑到攝政王府,可攝政王并未回歸。
后來芊芊聽說陸殤與攝政王交好,便想辦法從陸殤下手,可陸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芊芊沒有辦法,只能喬裝打扮一下冒充她‘師父’的女兒為陸殤看病,然而事情開始變得不了控制起來。
芊芊其實偷偷看過神醫了,兩人都死了,女兒病死了,神醫是試藥死的,芊芊最后還是選擇安葬了他們。
芊芊為陸殤治病,而她喜歡了這個病態的少年,可她知道他們兩個人不可能。
她知道少年喜歡撫琴,她便偷偷練舞,不等她為少年跳一支舞,攝政王便回來了。
芊芊跟著陸殤進了攝政王府,見到了攝政王,她支走陸殤,只為了和攝政王說一些關于沐府的事。
君漓不信芊芊的話,芊芊當場就將自己的胳膊劃開一道血痕,自己最大的弱點暴露在君漓面前,君漓信了。
君漓最后為沐落晨報了仇,而芊芊也把沐落晨的尸體給了君漓。
當初芊芊只能帶一人尸體走,芊芊來不及思考,只將沐落晨順了出去,最后放了一把火燒了沐府,找了一個和沐落晨在各種方面都相似的人代替沐落晨的尸體。
后來芊芊出了攝政王府,可是她的身體再也撐不住了,她是藥人的身份再也保不住了,而她此時見到了陸殤。
陸殤看著芊芊不知是什么感覺,雖然被利用,但是并不恨她,只是有些心痛為什么芊芊什么都不肯和他說。
那個時候芊芊只說:“用我的血,可以救你。”
陸殤自然是沒答應,后來他將芊芊帶了回去,芊芊身體異于常人,恢復很快,后來芊芊說自己出去辦點事,陸殤應允了。
芊芊回來的時候問陸殤可不可以為她撫琴,自己想給陸殤跳一支舞,那天,芊芊是一身紅衣,鮮艷無比。
一舞畢,芊芊再也撐不住,陸殤過去抱住芊芊,芊芊直接往路上嘴里塞了一顆小藥丸,入口即化,味道很怪。
芊芊渾身是血,衣服再也遮不住血跡,陸殤才知道,芊芊相當于將自己煉化成了藥丸,剛剛給自己吃了,陸殤心里瞬間空落落的。
那時,木槿花被染的鮮紅,卻并不血腥。
后來芊芊重生了,重生在正在山上采藥的時候,芊芊沒多想就趕緊跑回家,當時的那位官員還沒有行不軌之事,芊芊二話不說直接將那官員捅死。
可是她前世忽略了暗衛這個東西,前世她引來毒物卻沒有點清人數,導致現在大意了,最后芊芊忍著心痛燒死了這里所有人,包括付夫人母女。
村里人倒是活了下來,芊芊想了想,決定用付秋生的名字去沐府,一來方便溝通感情,二來……因為陸殤。
后來芊芊裝病了一場,芊芊脈搏本就混亂所以‘養’了好些時日才好。
后來芊芊裝作不小心撞了一下君崎,順走了君崎的玉佩,最后借著‘還’玉佩的借口出了趟門,想辦法把即將外出的攝政王留住,最后安排了沐落晨和君漓偶遇,沐落晨認出玉佩自然就喜歡君漓了。
而芊芊將玉佩扔在了君崎產業下的鋪子里,君崎查也查不到。
之后的事便是沐落晨生病,芊芊用血熬藥。
“芊芊……”陸殤低喃。
付秋生……或者該叫芊芊才是。
芊芊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很奇怪。”蕁沫出聲道:“他怎么會是殘魂。”
“這……”芊芊有點擔心。
“上一世他也是殘魂,雖然這一世更弱了些,但是也不太傷及根本。”蕁沫安慰道。
見芊芊放下心來,蕁沫繼續說:“陸殤,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
陸殤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因為此刻他難受地彎著腰,倒是沒有人看見。
蕁沫心里嘆口氣道:“算了,他也沒大事,我建議你們先去宮宴,那邊好像出了點什么事。”
芊芊聽了,心里一緊,扶著陸殤有些不知所措。
蕁沫直接喂了陸殤一粒藥丸,陸殤微微顫抖的身體終于平靜下來,芊芊摸著脈象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去吧。”蕁沫笑了笑,順便偷偷在兩人身上用了些幻術,讓旁人看他們兩個和離席時一般無二。
“此事可是真的?”皇上看著那一條條‘證據’,也是有些惱怒沐家‘叛國通敵’。
沐北川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著一條條‘罪證’指向沐府。
沐落晨上前道:“臣女惶恐,先不說這‘證據’如何來的,就單筆記而言,家中會寫字的都與那‘證據’上的筆記不同。”
“其次,沐府根本不需要那些所謂的好處,不說其他,單就沐府的財產而言,攝政王除外,沐府稱第二誰稱第一?”
“第三,臣女父親在朝堂大多時間都是等下朝,對政事則是能避就避,就算通臣女父親,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第四,若是需要沐府的資金,沐府一切賬目都清清楚楚,皇上隨時可查看。”
皇帝沉默了一會,覺得沐落晨說的有理,問道:“沐愛卿有何見解?”
“臣承蒙皇上抬愛才有了今天的位置,臣以為,臣只管為國家出財出力便好,不曾想會有這種結果。
臣斷然不敢叛國的,臣的妻子兒女產業都在本國,外地的產業雖然有,卻不多,卻也傻不到去他國,且商人重利,那樣做對臣只有弊端,臣為何要做這種事?”
皇帝沉默了會,而緩緩到來的陸殤和芊芊也各回各位置,可能是幻術的原因,眾人都沒怎么察覺兩人的到來。
“我倒覺得沐大人不會叛國。”陸殤開口道。
皇帝看向陸殤,陸殤由于體弱,皇帝特許可不用遵循這些規矩。
“子燁,這是何意?”
子燁,陸殤的字。
朝中大臣不得不再次感慨皇帝是真的很喜歡陸殤,都喚他的字了。
陸殤笑了笑道:“今日子宸沒有什么目的來這宮宴做什么?”陸殤轉頭看了看角落里看戲的君漓。
子宸,君漓的字。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倒是都沒想到這兩人關系居然如此之好。
攝政王低低的笑了笑:“你倒是會出賣本王。”
隨后君漓起身對皇帝道:“皇兄,今日我只是想對我未來妻子提個親。”
沐落晨心里咯噔一聲。
壞事的玩意!
皇帝一聽,兩眼放光,即刻跑下來詢問:“哪家小姐竟這般得子宸喜歡?”
君漓沒說話,只是走到沐落晨前單腿下跪道:“落晨,你愿意嫁給我嗎?”
沐落晨此刻真想neng死這男人,但是她舍不得啊,這是她的夫君,這一生唯一放不開的愛人。
“王爺,是不是不太合適啊?”沐落晨似笑非笑地看著君漓。
“那落晨你說怎樣合適?”君漓保持跪著的動作,仿佛沐落晨不答應就不起來了。
其實沐落晨也很感動,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這人是攝政王。
沐落晨伸手扶住攝政王:“王爺也應當問過臣女的父母才是。”
安靜的大殿中,突然有一聲輕笑,那女子也不顧他人眼光,緩緩走出對皇帝和攝政王行了一禮道:“王爺做事定然是有分寸的,必然是不會忘記規矩,整個府中就姐姐不知這樁婚事罷了。”
芊芊笑了笑,芊芊很漂亮,沐落晨一直都知道,可是這樣的芊芊她還未曾見過。
以前她總會有莫名的哀傷,現在她的笑很純粹,讓人心生暖意。
沐落晨心里嘆口氣,隨后將君漓扶起來,便是答應了他的求婚。
君漓也不顧什么形象,直接將沐落晨抱在懷中,然后對皇帝說:“皇兄,你也看到了,我和落晨有婚約在身,若是沐府叛國根本不用答應本王的求婚。”
“不錯。”皇帝身后的角落里,響起一道冷冷的女聲,干凈,空靈,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皇帝回頭看了看,兩眼放光,這……這是圣女!
蕁沫緩緩走出,臉上帶了面紗道:“君漓是攝政王,定然不會叛國,且不說沐北川是否知朝堂之事,就這所謂的‘證據’就有很大的漏洞。”
所有人看著蕁沫,心里有疑惑的,有驚訝的,有怨恨的,對于蕁沫,大多數人都是不認識的,不過皇帝沒有說話,他們自然也不會說話。
“哦?圣女說來聽聽?”皇帝從來都知道這圣女一職,聽說這位圣女,一息間可行千里路,揮手間可滅一大國。
堰國歷史記載,圣女曾經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便讓即將滅亡的堰國恢復到和從前一樣,像沒有發生過戰爭一般,除了那時的兩國皇帝,所有人的記憶全部清除。
后來天下太平了百年,圣女只停留了一日便離開了,然而對于她的記載卻很多。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雖不知道堰國歷史記載的是否正確,不過這位圣女和歷史描繪的圖卻是一模一樣。
“我沒記錯的話,有次沐北川下朝后精神恍惚,后來連續數日請假?”
皇帝思考了一會道:“好像確有此事。”
“那日是我回來的第一天,本來想看看你們朝堂是如何的,我雖是圣女,畢竟不常回來,倒是沒聽過大臣們的建議。
后來我看沐北川身體似乎不是很好,我就放了一個和沐北川一樣的假人,所以下朝看起來有些不方便,這很正常,所以那天沐北川等于沒有上朝。
我也跟他說不要說是我做的,畢竟這次留幾天我也不太確定,就不用上報了。”
皇帝現在倒是不懷疑沐府了,畢竟圣女所言不會有假,且就算圣女要滅了這個國也不過是彈指間,不需要叛國這么幼稚。
蕁沫看了看眾人輕輕地笑了笑道:“子久,可否讓人備紙來?”
底下的人倒吸一口冷氣,子久,這是皇帝的字,皇帝原名君洛,字子久。
君洛好像也不甚在意,讓人備紙。
很快,宮人便備好了宣紙。
蕁沫拿過紙,隨便撕了一個紙人,說是紙人,更像是一堆廢紙。
眾人:“……”這是沐北川?
蕁沫沒有在意別人的看法,只是將小紙人扔在了沐北川身邊,柔和的光閃過,一個和沐北川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便出現了。
“如此說來,沐北川因突發情況那日根本不在朝堂,這上面的‘有效信息’便做不得真。”芊芊道。
“所以……這‘證據’的發現者有莫大的嫌疑啊……”陸殤看向那位大臣。
君洛蹙眉,有些事當著圣女的面揭露還是很丟人的,他不想堰國在他手里讓圣女看笑話。
蕁沫可沒那么多耐心:“子久啊,你還是太善良,這點你倒不如子宸。”
“這本破書的到底出自誰手一探便知。”蕁沫伸手,那‘證據’便飛向蕁沫,隨后開始展現它出自誰手,所有的一切。
“李丞相,我父親從未對不起你,為何要誣陷我父親?”沐落晨有些‘搖搖欲墜’。
“你們的事我不感興趣,不過這位小姐的舞姿我很欣賞,我便帶走了,沐大人和子久沒有怨言吧?”蕁沫指了指芊芊。
“小女得圣女青睞乃三生有幸。”
“去吧。”君洛能說什么?這可是圣女啊。
蕁沫也不管別人,直接拉著芊芊瞬移走了,眾人也不再懷疑古書記載了。
“芊芊。”蕁沫的聲音很好聽,芊芊微微福了福身。
“奴婢在。”
“你不用如此,付秋生遲早要恢復記憶,你還是想想怎么坦白吧。”
芊芊垂眸,圣女果然都知道。
“我可以治好陸殤,前提是他可以放下一切和你在一起。”蕁沫道。
蕁沫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她會幫助他可以幫助的苦情人,只要罪孽不深。
芊芊愣了愣道:“謝謝圣女。”
其實無論如何陸殤都不會有事的,蕁沫治會徹底一點,若是芊芊治,只能治好體弱,殘魂她沒有辦法。
蕁沫嘆口氣道:“去吧,他這不就來了。”
芊芊條件反射轉頭,看到了正在扶著門喘氣的陸殤,嚇得芊芊趕緊跑過去。
“你怎么跑來了?你……唔。”陸殤緊緊地抱住芊芊,直接堵住她的嘴。
芊芊緩緩閉上眼,眼淚到底不爭氣,最終還是沒忍住。
“芊芊……”結束這個吻后,陸殤仍然緊緊抱著芊芊,他不想失去這個人,這個人不單單救了他的命,她是他的救贖。
“陸公子。”芊芊忍著心痛道。
“我騙了你。”關于第二世,我騙了你啊。
陸殤打橫抱起芊芊,走進小院子坐下,他將人放在自己腿上,撐著小姑娘的頭道:“那你便說說你如何騙我了。”
陸殤臉色有些白,嘴角有絲血跡。
“陸公子,你……唔。”芊芊再次失去了說話的權力。
陸殤離開芊芊的唇,擦了擦嘴角道:“叫子燁。”
“子燁。”芊芊有點別扭。
陸殤笑了笑,芊芊輕咳了一聲道:“其實付秋生并沒有死,我重生在采藥前,我對付夫人和秋生小姐說,希望她們可以陪我一起,剛好辨認一些草藥,以后就靠采藥為生……”
后來三人下山,那位官員又看上了村子里其他人,付夫人直接沖過去攔住官員,卻被殘忍的殺害。
芊芊一直拉著付秋生,并且捂住了了付秋生的嘴,最后不得已只能點了付秋生的啞穴。
芊芊慶幸在上一世點武功,雖然不夠看,點個穴道倒是沒問題。
芊芊安頓了付秋生就去報仇,想了想最后還是燒了那個房子。
最后付秋生因為刺激過大失憶了,為了不讓付秋生想起來的過程太痛苦,芊芊直接讓付秋生的暫時失憶變得長久一些。
她也是有私心的,比如……陸殤。
后來芊芊吧付秋生安排在一戶人家,假裝自己只是一面之緣救了付秋生。
那戶人家人很好,芊芊治好了他們的兒子,他們感激不盡,對他們來說,收養一個女孩而已,不算很困難,他們算一個小康家庭,剛好又打算做生意,還愁沒人陪妻子。
那戶人家剛好也是付姓氏,倒是不需要給付秋生改姓。
最后芊芊去了一趟神醫家,神醫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神醫有好東西,畢竟是神醫,總會有些財產的,芊芊偷偷地拿了些‘辛苦費’便走了。
芊芊把錢財給了那戶人家,希望他們經商成功,隨后離開了,每年她都會偷偷去看,確定人沒事,她今年才開始行動。
“所以,你要跟他們說,你騙了他們?”如果沐落晨不能原諒芊芊,那君漓……
陸殤想了想道:“你坦白之后我陪你歸隱好不好,他們若不能原諒你我陪你一起好嗎?我不想再次失去你了,我記得那種痛,我喘不過氣。”
陸殤緊緊抱著芊芊。
芊芊很糾結,沐落晨會不會原諒自己她不知道,但是她不想讓陸殤處于兩難,他和攝政王,陸家和沐家。
“好,在這之前我還要去安排讓秋生小姐恢復記憶。”芊芊點頭,本來就是來還債的啊。
次日,芊芊去看了付秋生,給了她一個荷包和一塊玉佩,荷包里面的香可以讓她在三日想起一切,且不會太痛苦,也得虧這么些年養的精神。
五日后,芊芊直接去找了沐北川夫婦二人,沐落晨剛好也在,她直接全說了,她一直跪著,也不怕幾人責怪。
沐落晨復雜地看著芊芊,她沒有害人,反而救了人,可是她卻隱藏了真正的付秋生,欺騙了他們所有人。
沐落晨不知道怎么辦,一個無牽無掛的人,想見愛人有什么不對?
可她終究是欺騙了他們。
沐北川夫婦也很糾結,他們和沐落晨顧慮的一樣。
“算了,左右秋生都恢復記憶了,且看秋生怎么說吧。”
隨后,管家就來敲門:“姥爺,外面有個自稱付秋生的想要求見,她也確實拿著秋生小姐的玉佩。”
“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付秋生就到了房間,她看著跪著的芊芊,直接把人扶起來,隨后才行了禮。
“姑父,姑母,表姐。”付秋生和付秧有三分像,看著芊芊便更復雜了。
“秋生小姐。”芊芊福了福身。
“芊芊……”付秋生忍著眼淚,她想起來了,她也知道一切,她知道當年芊芊做的一切,她不怪芊芊的,甚至也要謝謝芊芊,讓她有了一個好的家庭。
沐落晨松了一口氣,其實打心里她還是希望芊芊沒事的,如果付秋生真的不原諒芊芊,她雖然不忍,但是也要尊重付秋生的,畢竟付秋生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秋生,你說這事怎么解決吧。”付秧看著付秋生,想必這孩子也是知道了。
“姑母,芊芊沒有錯,她救了我,為我母親報了仇,她做的很好了,我也沒有吃苦,我的養父母待我極好的。”付秋生道。
“況且,倘若我來了京城,也不一定會比現在過得好,畢竟我并不是沐府的人。”
付秧嘆了口氣,孩子們怎么說就怎么做吧。
“沐大人,芊芊欺騙了你們,如今想見的人已經見到,芊芊再無遺憾了,只是芊芊愧對于你們的養育之恩,芊芊決定出去歸隱。”芊芊跪下道。
“芊芊,你這……”沐北川也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說。
“沐大人。”芊芊打斷:“落晨小姐失憶,或許芊芊有法子讓小姐恢復記憶,但是不敢保證一定恢復。
且芊芊心意已決,若是大人不打算原諒芊芊,本想隨大人處置,若大人網開一面,芊芊愿再也不出現在大人和小姐們面前。”
沐北川還想說什么,屋子里就響起來另外一個聲音:“有我在,恢復她的記憶不成問題。”
沐北川和付秧全都站起來,看著突然出現的蕁沫。
“圣女。”
“不用行禮,我這次是來兌現我的諾言的。”蕁沫擺擺手。
蕁沫拿出一顆小藥丸給了沐落晨:“吃了它你就想起來了,不過記憶有可能是你不想看到的,你也要吃嗎?”
沐落晨點點頭,哪怕以前再不好,她現在很好。
蕁沫聳聳肩,由著沐落晨去了。
“那芊芊我就帶走了?”
“恭送圣女。”
沐落晨收起來了小藥丸,她打算晚點吃,當下應該是關心她的表妹,真正的付秋生。
“芊芊!”陸殤看到芊芊,直接抱住她。
“子燁。”芊芊笑了笑,她很慶幸有這么個人在身邊。
“他身體已經無礙了,魂魄也齊全,既然我說的已經做到了,我就先離開了。”
“恭送圣女。”
陸殤牽著芊芊的手,在一起太不容易,所以才珍惜一點一滴。
還好在我身處深淵時,一直有你。
還好在我走向迷途前,一直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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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馨講完之后,喝了一口茶道:“我真的很喜歡芊芊,她總比我勇敢一些。”
韓燁澤抱了抱白月馨道:“馨兒,別難過,無論是芊芊還是你,你們都是幸運的,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是啊,真的很幸運,澤,我累了,扶我進去吧。”
“好。”
我們都很幸運,我們總會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