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冷冽刺骨的“呵！”

舒茵茵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生過孩子的女人怎么了？

還是他以為，每個男人都像他那么齷鹺，看見女人就只會想到“上一床”這檔子事嗎？

她把手里的紙飛機小心翼翼地，揣進身側的小西裝口袋里，正想要怎么懟回去——

不想，坐在副駕座上的寶寶卻突然好奇地問了一句，“爸比，什么是獻殷勤？”

舒茵茵微黯的俏臉險些繃不住：“……”

不得不說，孩子的重點永遠都是大人們輕易無法get到的。

她介意的是秦皓旸那一聲令人極度不滿的“呵！”，可寶寶感興趣的卻是他所不了解的新事物。

只是想到剛才對她全然不屑的秦皓旸，她莫名有種坐等好戲上場的感覺：

她倒要看看，他該怎么跟寶寶解釋“獻殷勤”的含義？

秦皓旸的臉色顯然也有些掛不住：“……”這個兒子果然是親生的，實力坑爹啊！

這問題問得，讓他只想裝作沒有聽見。

可寶寶卻是個求知欲旺盛的好學生，不顧秦皓旸的黑臉，又興致勃勃地重復問了一遍，

“爸比，獻殷勤是什么東西，能吃嗎？”

秦皓旸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但面對寶寶，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

“嗯……獻殷勤就是說：刻意去做一些討好對方、讓對方開心高興的事——”

話未說完，寶寶已經興奮地拍起了小手，“那我也要跟姑姑獻殷勤！”

秦皓旸額前頓現無數條黑線：“……”

寶寶卻開始拉扯起身上的安全帶，迫不及待地要下車“獻殷勤”——

車窗外，夜幕下的舒茵茵更是一臉的揚眉吐氣、身心愉悅：寶寶真是太棒了，一開口就替她報了仇！

懟得秦皓旸那一臉發作不得的樣子，更是怎么看怎么爽——

生過孩子的女人還有兒子要獻殷勤，秦總你不服氣嗎？

……

秦皓旸替孩子解開了安全帶，又命令孩子原地待命——

寶寶還太小，為免讓他磕磕碰碰地受傷，秦皓旸每次都是自己先下車，然后再繞到副駕座那邊，把孩子抱下車。

可今晚待在他懷里的小人兒，卻似乎格外不安分？

秦皓旸剛把他從車上抱下來，寶寶就踢蹬著一雙白白胖胖的小短腿要下去，嘴里還嘟嚷不清地叫著“姑姑”。

舒茵茵上前，從男人手里接過孩子，又溫柔地撥了一把他被風吹亂的碎發，

“晚上跟爸比和太爺爺玩得開心嗎？”

寶寶笑呵呵地點頭，竟然還記得“獻殷勤”這茬兒，“我跟姑姑獻殷勤，姑姑也要開心哦！”

兒子既給力又懂事，她自然是開心，低下頭來，便親昵地蹭了蹭寶寶嫩白的小臉，“寶寶，乖！”

通常這種母子親近的時候，秦皓旸早就已經轉身離去了。

但今晚看見寶寶如此黏她，他深邃黝黑的眸底，卻漸漸泛起了一絲復雜晦暗的漣漪：“……”

他在夜色中點了一支煙，目送著寶寶被舒家的保姆抱進去，才緩緩吐出一圈長長的青煙白霧，

“陸衍深知道你跟我有個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