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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姨媽

蕭衍問起往事,楊夫人因為南總管勸諫頓起警覺:“你問些這個做什么?”“沒什么,就隨便問問。聽說你們和我岳父是同一間學堂,還曾號稱′白云三秀′。沒想到,娘,您也會這么厲害。只是為什么父親不像岳父一樣入仕呢?”楊夫人見問的不是自己的事,便不再草木皆兵,微嘆著氣道:“你爹不是不想入仕,只是祖業不能丟。至于白云三秀有你爹和你岳父不假,但另一位卻不是我,而是叫楊烋。”“楊烋、楊烋……”蕭衍重復著,突然一個轉身向楊夫人道:“說來也怪不得家中的老人兒說是您了。這位楊烋聽說長的異常秀麗,看起來像個女子,而且這名字也跟您相似,少不得以訛傳訛了。改日有機會真的要當面請教請教才好。”蕭衍說得摩拳擦掌,恨不得立時就能見到那傳說中才貌俱佳的才子。楊夫人看著兒子那崇敬的興奮勁兒,心中雖喜,但臉上卻也辣辣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良久,楊夫人才心潮平復,淡淡的說:“可惜你再也見不到他了。”蕭衍大加驚異,忙問:“為什么?”“他已經死了。”楊夫人吐出的話雖輕但卻牙根緊咬。“死了?怎么死的?”蕭衍一臉的不可思議。“病死的。他就是我的哥哥,你的舅舅。因為去的早,所以府里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楊夫人說的時候眼里寫滿了悲苦,差點兒連蕭衍都要信以為真。蕭衍坐到楊夫人身邊,右手攬著楊夫人的肩安慰道:“都是孩兒不好,引得娘親傷心。”楊夫人微微一笑,輕嘆道:“人老了,就容易傷感,也沒什么。”楊夫人一轉身望向蕭衍,道:“倒是你,今天來是為了獨孤冬兒吧。你以前那么不待見她,怎么這么快就轉了心意?”蕭衍道:“倒不是什么轉了心意,只是我以前討厭她是因為她所做的那些事。現如今她已記不得以前,我若再計較,豈不讓人笑話?堂堂一個男子漢心胸竟如此狹窄,那我以后還以何面目示人呢?若是她能記起也就罷了,若是這病總不能好,還請娘不與她計較,隨她去吧。無論多大的罪過,上天都已經用病痛懲罰她了。”蕭衍言談懇切入理,楊夫人細想想也是,只是略不甘心就這么便宜了獨孤家。但對著蕭衍,自己又不能表現的太過免得引起他的疑慮,只得點頭同意。

冬兒的事算是了結了,蕭衍和楊夫人又聊了些閑話。楊夫人方要同蕭衍說自家二侄女的事,話還未出口,老夫人那邊就派人來請蕭衍用午飯,楊夫人不敢多留,忙遣他去了。日后還有的是時間,那時再說也不遲。楊夫人目送蕭衍離去自思道。

年輕就是本錢,雖然傷筋動骨,但是小蠻還是很快就恢復了大半。在這半個月中,蕭府一起都還算平靜,劉冬更是學了乖,不到萬不得已,不輕易踏出院門。也是趕巧,再過半個月就是蕭老爺的壽辰,大伙都忙著準備壽宴的事,所以也就沒工夫顧上找冬兒的茬了。更巧的是,劉冬這幾天正好來了月事。今天是第二天,往日來月事都像沒事人似的劉冬這次卻痛的死去活來的,只痛得劉冬感慨自己命苦,穿越當不上公主也就罷了,連月經也改了脾氣,這是要痛死老娘的節奏啊。正當劉冬伏在桌上痛苦煎熬的時候,一連幾天都未露面的蕭衍走了進來,見到劉冬有氣無力,死氣沉沉的樣子,不禁驚問發生了什么事。劉冬費力的看向他,軟綿綿的道:“大姨媽來了。”蕭衍聽后不禁失笑:“大姨媽來了,派人好好招待就是了,瞅你點兒出息,讓姨媽看了,還以為你怕她來呢。”說完蕭衍忽的一皺眉,道:“不對呀,哪里來的大姨媽,我們何從有過大姨媽?”劉冬聽了蕭衍的話,心中的那個氣呀,忍不住想吐槽蕭衍,你傻不傻呀,二不二呀。可是自己又疼痛難忍,劉冬懶得再跟他說些什么,只是轉過頭去。就在那一霎那,劉冬猛然驚醒:“自己已經遠離了二十一世紀,自己才是真的二呢。”想到這,劉冬的臉上不禁滾燙了起來,剛才還不覺得,現在一想起月事二字,就覺得羞于出口、羞澀難當。好歹自己也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呀。蕭衍見劉冬臉上忽紅忽白的瞬息萬變,十分擔心,便坐在劉冬身邊細心詢問,無奈劉冬就是不說。蕭衍情急之下就喊小蠻,劉冬忙阻止他,也顧不上疼了,羞答答的說:“我來月事了。”蕭衍雖頂著風流子的名聲,可也沒做過什么過分的舉動,劉冬的這一句話就讓蕭衍也面紅耳赤的呆立當場,面上著實有些掛不住。兩人雖是夫妻,可畢竟日常也沒有熟絡到何種程度,更不用說那些更親密的舉動了。兩人都訕訕的,不知如何是好,幸虧小蠻來的及時。小蠻按照劉冬的吩咐端來了手爐和湯婆子。她的出現緩解了二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劉冬想躺到床上,蕭衍眼疾手快,忙上前攙扶,還貼心的從小蠻手中接過手爐放到劉冬的手中,將湯婆子放入被中足底處。一切安置妥當。蕭衍坐在床邊,看著劉冬一直盯著自己看,木木訥訥的樣子,忙問:“現在好點兒了嗎?”劉冬機械的點點頭,突然間覺得幸福溢滿胸口。蕭衍朝著劉冬抿嘴微微一笑,愛憐之意傾瀉而出。劉冬本就是外貌協會的一員,見到蕭衍對自己笑,更是被迷的五魂三倒的,連疼都忘了,樂的自己嘴都裂到耳邊了仍不自知。小蠻看著眼前互相盯著傻笑的兩人,自嘆不已,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才能覓得良人。為了避嫌,小蠻躡手躡腳的正準備退出去,就聽見蕭衍招呼自己。小蠻只得停下腳步轉了回來答應。蕭衍站起身來對小蠻吩咐道:“你好好照顧二少夫人。”然后又轉頭對劉冬說:“藥王這幾日在洛陽,今日恐怕得閑。我這就去請他來幫你瞧一瞧。”說完嘴角一上揚也不待劉冬回答就匆匆忙忙趕了出去。

望著蕭衍匆忙離去的背影,劉冬內心澎湃激蕩,絲絲甜蜜涌上心頭,怎么掩飾也掩飾不了。小蠻歪頭瞧著劉冬臉上春意盎然,癡癡的盯著房門處,不禁取笑道:“二少夫人,人都走遠了。別看了,二少爺不過是去請個大夫,這就望眼欲穿了?”說完不住的用手帕捂著嘴笑。劉冬卻絲毫沒聽出來她的取笑之意,仍舊在那癡癡的盯著門口,自言自語:“是呀,一會兒他就回來了。”一句話惹得小蠻更是憋不住,哈哈笑出了聲。小蠻的笑聲倒把劉冬給嚇了一大跳。待劉冬反應過來,小蠻早已笑的直不起腰來了。劉冬立刻緋紅了臉,指著小蠻罵道:“臭丫頭,膽子越發大了,敢拿主子開玩笑。”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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