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出事,除了老夫人是真心傷悲,其他人雖不至于樂見其成,倒也無甚大礙。很快在外的蕭鈺也聞訊趕了回來,等他到家之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蕭鈺知自己并不是冷血的人,但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如釋重負,只要大人沒事就好。蕭鈺想去看看婉兒,但是房里人太多,老夫人、楊夫人、柳玉英同一眾的丫環仆婦都在里面,他便折回自己屋里。
半路上正碰上急匆匆而來的蕭衍。蕭衍急切的叫住他,蕭鈺停住腳步,道:“二弟,怎么了?”蕭衍看了看四周,讓跟著的人都退下,拉著蕭鈺到了個僻靜處才說:“大哥,你這次救救冬兒。”蕭鈺還不知道事情經過,便問:“救冬兒?冬兒怎么了?”蕭衍略有些為難尷尬,猶豫了猶豫才道:“對不起,大哥。今天冬兒在花園和婉兒爭東西,婉兒不慎摔倒才小產的。大哥,冬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看我這幾天教她念書太辛苦,曬了菊花想為我泡菊花茶,所以才不想把菊花讓給婉兒的。”蕭鈺本因為失子之苦而對婉兒產生略微憐惜的心在聽了蕭衍的話后,對婉兒的厭惡之心又盛了起來,怒其不爭,如此下作不堪,本也不配做孩子母親。蕭鈺正不知如何回答。蕭衍又接著道:“現在冬兒已經被奶奶關柴房里了,后面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大哥,現在只有你能救她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要個孩子,都是冬兒太魯莽,大哥,你就原諒她這一回吧。”蕭衍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到孩子,蕭鈺想起自己被設計的屈辱,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想要孩子不假,但那是想要個自己和玉英的孩子,即便玉英進蕭府是有所圖。蕭鈺拍了拍蕭衍的肩道:“二弟,你放心。”聞言蕭衍輕舒了口氣,滿臉感激的道:“謝謝大哥。”
婉兒在屋里一直折騰到入夜,老夫人體力不支,已由楊夫人伴著回去歇著了。處置劉冬的事也就暫緩了。等人走的都差不多了,蕭鈺才又來到婉兒屋里,柳玉英還在。蕭鈺看著她有一絲心疼,輕聲對玉英說:“你也回去歇著吧,別太操勞。”柳玉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蕭鈺和婉兒兩個人。婉兒見大少爺來,心里很是高興,掙扎著要坐起來。蕭鈺沒理她,冷冷的一句話便讓她瞬間沒有了掙扎的力氣:“你為什么要誣陷冬兒?”“我沒有,就是她害的我孩子沒了。”婉兒癱倒在床邊憤憤的說。“那是我們的孩子。”婉兒深情的看著蕭鈺,試探著,試圖用孩子喚起蕭鈺對自己同情,結果卻沒想到更是火上澆油。“如果不是你蠻橫無理,去搶本不屬于你的東西,你又怎會摔倒?”蕭鈺聲色俱厲。“大少爺,我……”婉兒心驚膽戰的還想要狡辯,蕭鈺卻不想和她多做廢話。“你不要以為你懷了一個孩子,就可以飛上枝頭,和二少夫人平起平坐。二少夫人再怎么樣不受府里人喜歡,你都還差的遠呢。若是你能悔改,我還可以看在你失去了孩子的份上留你在蕭府。可若是你執意誣陷二少夫人,我和二少爺都絕不會輕饒了你。新賬舊賬我和你一起算,你好自為之。”蕭鈺連瞧都不想再瞧她一眼,扔下話就走了,剩下婉兒如落水狗一般無力的趴在床上。
秋日的天氣晚上格外涼,劉冬被匆忙帶到柴房,衣服也沒多穿一件。到了晚上不禁被凍得瑟瑟發抖。老夫人傳下話來,不讓任何人去照顧她。柴房里除了柴草別無他物。劉冬逼不得已將草都堆到自己身上,但仍是無濟于事。沒辦法,劉冬便把柴房當作健身房,在里面跑起步來。跑了一會兒,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劉冬痛恨自己中午沒有多吃點飯以至于現在就得忍饑挨餓。正在肚子叫個不停,劉冬束手無策之時,劉冬突然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循味過去,只聽吱呀一聲門開了,從門口山進來一個人。借著月光,劉冬看清來人竟是蕭衍。他手里還端著一盤醬牛肉和兩個饅頭。劉冬驚喜的上前輕聲問道:“你怎么來了?”“我來陪你吃飯啊。”蕭衍便低聲說便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巴上。劉冬秒懂,連忙接過飯食,找了個地方放下,自己坐在一邊。劉冬看著蕭衍,莫名的想哭,隨即又擔心的問:“老夫人說不許任何人給我送吃的,你怎么還敢來?”蕭衍挨著劉冬坐下,道:“我并未給你送吃的呀,我教妻不嚴,惹出大禍,該當自罰,所以我自罰柴房禁閉一晚。”說著又將自己的披風摘了下來披在了劉冬身上,貼心道:“秋日寒露重,晚上涼。”劉冬看著他仔細的為自己披衣服,又陪著自己關柴房,頓時熱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情不自禁的順勢倒在他的懷里哽咽道:“謝謝你。”蕭衍沒作聲,也沒推開,反而手上又緊了緊。一對倩人的投影映上窗臺,窗外的月亮見了都羞澀的暫避到了云朵的后面。
劉冬忍了半天餓,把蕭衍帶來的東西吃了個精光。等劉冬吃完,蕭衍就將東西收拾走了。劉冬左等右等不見他回來,心道他能這樣已經很好了,難不成真要他陪我睡柴房。劉冬想到著笑著搖搖頭。沒想到,過了半個多時辰,蕭衍又回來了。他徑直走到劉冬面前擁住她道:“我說過要陪你的。“聽的劉冬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天剛剛微亮,蕭衍就率先醒來,叫醒了仍在自己懷中酣睡的劉冬,道:“我先走了,記得一會兒按我昨晚說的做。”劉冬睜開曚愡睡眼,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蕭衍收起披風就踏出了柴房。剛鎖上門,后面就來了一名老仆。老仆發現是二少爺,便驚奇的問:“二少爺,您怎么在這里?”蕭衍面不紅心不跳的道:“我來看看她昨天有沒有逃跑。”說罷就大搖大擺的走了,留下身后一臉疑惑的老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