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聽說過，有些凡人能通過感應，來感知動物們的情感，甚至還有些能聽懂它們的語言。可是，葉緲緲都沒有見過，除了她很少下凡之外，她應該是最不相信這種東西的。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曾經對這個說法有幾分相信，也追尋過，可是，都以失敗告終。

不經意瞥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抹甚至下凡都帶著的疤痕，她回想起了那些過往，一幕幕眼前回放，帶淚帶血的記憶。

那時候的她還只是一個小妖，住在福玉山上，每日靠吸食玉石靈氣為生。她不曾害過別人，也不想害別人。但是不代表，她沒有脾氣。所以，在她第三次被鄰山的金蟾精騷擾后，她終于爆發了。

抄起了家伙就要上去與他拼命，哪知道，那個家伙二話不說就噴黑氣，把她白白的衣裳都染的烏漆抹黑的，害得她洗了好久才洗白。

鄰居小山雀聽說后，找了一大幫子家里人替她找公道。本來都是成精的東西，隨便說兩句話不是很正常的。可是，那金蟾精就是不張嘴，一張嘴就是噴黑氣。大家也沒有這個耐心，挨個問他這么做的原因了。于是，將他打回原形，扔到山澗里去了。

她挨個地謝過了小山雀他們，剛打算要走，就看見他們正挨個地從金蟾家往外搬東西。

她剛想阻止，就聽見有人說閑話，要不是聽說這里有好東西，他們怎么會好心幫她而不圖回報。這是她第一次懂得了人情世故，世態炎涼。

她沒再去做那些讓別人覺傻的舉動，看見他們搬走大箱大箱的金銀，她轉過頭，繼續走自己的路；看見他們欺負那些金蟾精的同伴，她轉過頭，繼續走自己的路；看見他們正圍著一只雪白狐貍，商量著剝皮做衣的時候，她忍不住了。

“你們不能這樣……”有氣無力，當時的她太過弱小，無力回天。哪怕是這樣嚴肅地命令也聽起來像求饒。

小山雀私下里搖搖頭，想讓她不要多管閑事。

她抿嘴，有些猶豫，可是當她看見那些朝小狐貍伸出魔爪的人，她終于坐不住了。沖上前，對著那些可惡鬼臉一副氣憤地道：“你們與那些欺負人的金蟾精有什么區別？”

他們發出一陣陣嘲笑聲，是她從未預料的。原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想象的那般好，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小山雀那樣好說話。

她抱住了小狐貍想逃，被一個扎著高高發髻的小妖抓住了辮子，立馬被撂倒。她蜷縮在地上，躲避那些拳打腳踢。

小山雀急忙上前阻止，卻被他們推開。

“不就是喜歡這丫頭嘛，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讓你喜歡她！”那個高發髻的女人尖叫起來，像是扯著嗓子一般難聽。烏黑的一身衣裳，葉緲緲能從別人的話語中了解到，那個女人是烏鴉公主烏姬，這個族群的首領。

而小山雀卻是她選中的配偶，在族群中有著不一般的地位。

那時候的她，還是一顆沒有撬開的石頭，不懂烏姬口中的喜歡是什么意思，還以為小山雀只是單純地將她當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