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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環境

在小學畢業的兩個月后,所有曾經六年級的學生都紛紛踏入新的校園,新的環境。學校門口排著一排長龍課桌,坐在課桌前的則都是冷著一張臉的學校的領導和老師,他們用可以把人結成冰一樣冷冷的語氣指導著那些家長,告訴他們自己的孩子被分配在哪個教室。

當有的家長聽到了自己的孩子被分配在一些較差的班級時,他們口中就會吐出既想要求情,但心里又罵對方是個白癡一樣的語氣。“哎喲!我的兒子也沒那么差吧!”或者“把他分到好點的班吧!他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但聽到這樣的話,那些本來就冷著臉的老師,顯得更加面露冰涼。

在學校報名注冊的第一天,楊顏也和那些六年級畢業的學生一樣,他拿著自己手中的資料,獨自來到一位面露寒風的學校女領導面前。

從外表可以看出,那位女領導已經有40多歲了,面容稍顯憔悴,臉色明顯蒼白,看得出來應該是用的化妝品太多所導致。她把眼鏡戴得很低,所以在她填寫表格或者是錄入電腦時,她總是要把眼珠子幾乎翻到腦門兒里去才能夠完整的看到對方的面容。

其實楊顏也是一位非常害羞的小伙子,在整個提交資料的過程中,他幾乎都沒敢抬起頭去正面直視那位女領導,當然他也并不介意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一直在以掃描的形式打量著他并且不斷做出蔑視的眼神。

雖然只是過去了一會兒,但對于一直都很靦腆的楊顏來說,這仿佛是過去了幾個世紀,畢竟在面對這樣零下30多度一樣的女人,不得不說每一秒都是嚴酷的考驗。

得知了被分配在中等的班級后,楊顏拿起資料,朝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其實他并不是什么成績優異的學生,只不過是平時不愛學習,老師布置的作業也經常不寫,但他從來不會在外面惹事,也不會在學校和同學打架。所以這次被分配在中等的班級,他的內心非常慶幸。

在踏入教室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仿佛走進了一個戰場。那些比較調皮的男生,他們把紙折疊成戰斗機的模樣,然后用力朝空中甩去,那白色的紙質戰斗機就在教室的空中徘徊,再慢慢地降落在地板上,課桌上,甚至降落在一些同學的頭上......

當然,畢竟是中等班級,有壞學生,也會有好學生。不過,好學生占的比例還是比壞學生要多,這也讓楊顏的內心踏實了些。他們靜靜地坐在課桌前看書,或者是按著一張白紙在桌子上畫畫,要么就是兩三個人站在一起聊聊天。這些看起來都是非常美好的畫面,但卻被活生生的和戰斗機橫飛的戰場混在了一起。

其實有些時候,相識真的是一種緣分,就像今天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湯羽忽然從睡夢中驚醒,他隨手拿起放在床邊的鬧鐘,盯著里面的時針和分針看了大約兩秒鐘的時間,然后把鬧鐘丟到一邊,匆匆忙忙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在以五分鐘之內的時間刷牙洗臉穿好衣服后,經過此時正在廚房內做早餐的母親時隨口丟了一句“媽,我要遲到了,我到學校再吃早餐啦”,而緊接著還不到兩秒鐘的時間里,廚房里傳出了一陣尖銳的嗓音。“早餐都已經做好啦!嘿!這孩子。”

早晨7點多的陽光還不算太熱,但已經照亮了整座城市的每一片土地。樓梯間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那是湯羽因為急促而制造出來的嘈雜音。

當階梯距離地面還剩下5個格子時,湯羽選擇一躍而下,然后迅速跑到停車房內,把自行車推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朝學校飛馳而去。

也許是因為天氣太過晴朗,昨晚的彎月還懸掛在天邊,一些比較明亮的星星仍在天空中發出微弱的光芒,這在城市的上空中形成了日月星辰的唯美意境。

在經過了一段林**路時,陽光透過樹葉被打散后照耀在湯羽那稚嫩的臉龐上,而他也忽然感覺到臉邊一陣溫暖,于是他閉上雙眼,微微抬起頭對著暖黃色的陽光露出微笑。

其實這個時候來學校并沒有遲到,只不過湯羽平時比較喜歡早到,而且他為人也很開朗,總是能夠一兩句話就可以交到新的朋友。而他之所以要在報名的第一天來這么早,就是想要多認識一些新的同學。

當他來到學校,看見了校門口擺著的一排長龍課桌,和在課桌前同樣排著長龍隊伍的家長們時,他知道他現在來到這里不算遲到,但也不算早了。

那一排課桌上各自擺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而坐在電腦前的則都是沉著臉的學校領導和老師,他們用仿佛是在吐冰一樣的語氣和家長們說他們的孩子被分配在哪個教室。湯羽雖然是排在隊伍的最后,但他仍可以清晰的聽見當有的家長得知自己的孩子被分配在一些較差的班級時,他們就會以想把對方大罵一頓卻又只能慢慢說的語氣來向對方求情,“哎喲!我的孩子也沒這么差吧!要不老師你再把他分配到好一點的班級唄”,或者“老師啊!麻煩你把他調到一些好點的班級吧!他會好好努力的”。

但這些話也只能招來對方的反感,那些本來就沉著臉的校領導和老師,在聽到了家長們的一番求情話術后,臉就顯得更加陰沉。

本來可以很迅速的一排排隊伍,卻硬是被一些較啰嗦的家長給耽擱了時間。被等待折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以后,排在湯羽身前的人數終于只剩下了一個人。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比他個子稍小一點的小伙子,當最后一個似乎是把求情話術背得滾瓜爛熟一樣的女家長終于提著Prada包包然后用鄙視的眼神朝正在錄入電腦的學校女領導瞥了一眼緊接著牽著自己的孩子揚長而去了之后,湯羽身前的那位小伙子拿著手中的資料安靜而平穩的放在那位剛才被瞥了一眼的校領導面前。

從那位小伙子表現出來的動作可以看出,他是非常害羞的一個人,而他面前的那位校領導又是一個看起來極其冷漠的女人。在整個提交資料的過程中,那位小伙子完全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有在得知了自己被分配在哪個班級了之后,才站起來輕輕鞠了一躬并且用溫柔的帶有磁性的聲音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而坐在電腦前的那位學校女領導,從外表可以看出是一位已經有40多歲的人了,面容稍顯憔悴,臉色也是明顯蒼白,應該是用了太多化妝品所導致。她把眼鏡戴得很低,所以在她填寫表格或者是錄入電腦時,總是要把眼珠子幾乎要翻到天靈蓋里去才能夠完整的看到對方的面容。

去讓如此害羞的一位男生去面對冰山一樣的女人,不得不說每一秒都是嚴酷的考驗。

湯羽非常喜歡小伙子的辦事效率,干脆利落,只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已經把所有入學手續都辦好了。不像那些一邊說話一邊口吐唾沫星子的家長,在提交資料的過程中還忙著拍老師的馬屁。

當湯羽把入學的手續都辦完以后,那些需要來報名的家長和學生還在不斷的往報名處涌,本來就已經很擁擠的校門口顯得更加擁擠。由于學校是開在比較年老的九十年代的小區內部,一些家長們又將開來的電動車亂停亂放,占用著街道上本來就不多的空間。

得知了自己被分配在中等班級,湯羽同樣也感到非常欣慰,因為他知道自己也并不是什么讀書的料。在讀小學的時候,他也是一位非常愛玩的男孩,雖然老師布置的作業他都會去完成,但始終還是沒有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他來到了那個所謂的中等班級。其實就是將唯美畫面和戰斗機橫飛的戰場混在一起罷了,比如那些比較頑皮的男生,把紙折疊成戰斗機的模樣,然后用力地朝空中甩去,紙質戰斗機便在教室的空中徘徊,再慢慢地降落在地面上,課桌上,甚至是同學的頭上......

再比如,一些比較文靜的同學,他們按著一張白紙在課桌上畫畫,或者是安靜地在看書,再或者就是兩三個人站在一起聊天。當然,湯羽就是屬于文靜的類型。

在他踏入教室的那一瞬間,他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十幾分鐘之前站在他身前的那位同樣屬于文靜類型的害羞小伙子。

他此時正在將課桌抽屜里的垃圾統統清理出來,然后再全部扔到垃圾筐里去,看樣子應該是一位很愛干凈的男孩。

而這個時候剛走進教室的湯羽,他非常欣賞男生愛干凈的這一點,而且他們在校門口排隊的時候也有互相交流過幾句話,從小伙子講話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應該是一位很容易相處的人。更何況他們又被分配在了同一個教室,這就表明了他們的認識無非就是一種緣分。

所以,湯羽決定去跟他打一個招呼。

本來想等教室安靜了一點再進去的,但是那些調皮的男生似乎并不愿意去停下來,所以楊顏也只能是隨便找一個靠窗的稍微安靜一點的位置坐下。

可在他坐下來的那一瞬間,他差點被眼前的一個場景嚇得往后翻了過去。在他選擇的那個座位,那個抽屜里塞滿了很多的塑料袋以及一些已經吃完的零食包裝袋。這讓一直從小到大都有輕微潔癖的楊顏看起來很不舒服,雖然他知道可以另選一個座位,但他內心的潔癖感強迫癥卻促使著他要去將這些垃圾統統清理干凈。

于是他便聽從內心發出的指令照做了。

在他將這些垃圾全部扔進垃圾筐里后回到座位上時,他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剛剛在排隊的時候和他簡單交流了幾句話的看起來非常陽光開朗的一位男生,同時他也很驚訝居然會和他被分配在同一個教室。

不過,此時楊顏的內心是非常高興的。

因為在排隊聊天時,從那位男生的言談舉止都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很幽默的男孩。比如說有時排在隔壁隊伍的家長在和別的家長聊天時說話比較大聲,他就會用臉朝著那位大聲說話的中年婦女輕甩了一下,同時又對站在他身前的楊顏說:“你看,看她把她的兒子給捧得多厲害啊!未來的什么市第一省第一啊都是她兒子非奪不可嘍!”

“哈哈哈......”楊顏露出了一排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和一個陽光的笑容。

也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相識作奠基,或者是彼此都擁有著與對方相似的性格,才讓他們在不久的將來成為了最要好的鐵哥們。

而現在,在將他們聚集在一起的那個中等班級里,那位害羞的小伙子和陽光的小男孩,他們走近了距離,然后向對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嘿!我...楊顏。”

“嗨!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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