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當晚,擺了一桌席,請加野朵一白馬等人吃飯,當小家伙的滿月酒。
不巧,加野將蘇琳瑯也帶了來。
“蘇小姐,快請坐。”我道。
我瞧著她的臉色,蹦出一絲意外,她在意外什么?
“謝謝。”
一行人落座,菜也很快上齊,天氣冷,熬了枸杞大棗酒,除了我以外,每個人都喝了不少。
“阿南,你那個酒吧歌手啊,堅持要走,我留不住,問人家為什么,說要回家娶媳婦,我也不能干拆姻緣的事兒,就把人放走了。這幾天頂上的藏族歌手不行,唱的太難聽了…你趕緊趕緊想想法子…”加野放下酒杯子,拉著呂浩南訴苦。
呂浩南眉頭一擰“一時間我上哪找人去?也不給個緩沖時間。”
“這不有現成的嘛?阿冉小姐,唱歌可是公認的好聽!”蘇琳瑯插話道。
眉不自覺的上挑,我唱歌?
果然跟蘇彥寧有關系。
“是嗎?聽嫂子說話,唱歌肯定也好聽,要不嫂子上臺頂兩天?”
我連忙擺手,“那哪行,我怕我歌詞都記不住。”
話一出,呂浩南也將眼神遞過來,似乎在認真考慮加野的提議。
恰巧一邊嬰兒車里的小家伙哭了起來,我起身抱起小家伙進了隔壁房間喂奶。
小家伙喜歡邊吃邊玩,待他吃的又睡著,已經大半個小時過去,回到包廂,眾人已經吃好,仿若在等我一個人。
“阿南,吃好了就去結賬吧。我收拾收拾就走。”
“嗯,你再吃點不?”
“不吃了,都涼了。”
“行吧,回家給你加餐。”
我笑,穿上外套,將小家伙安置好,向餐廳外走,忽略掉他們眼中的驚愕。
回到呂浩南家里,他家白馬提前來打掃過,方便住人,我那屋子怕是灰都一尺厚了。
“干脆你把那屋子退了吧,搬過來這邊方便。”
“也好,先留著吧,租期還沒到。”
“阿冉,你真會唱歌?”
“會點點吧。”
他已洗完澡,掀開被子躺倒我身邊,“你別蒙我,我聽過了,你以前是歌手。”
“哼,那你還問我。”乳-房脹痛的厲害,我起身,想擠些出來。
披上外套,進廚房拿擠奶器,回到臥室,一陣歌聲入耳,嗯,是后來。
他笑嘻嘻的湊過來,“要不要我幫忙?”
我白他一眼,“不需要!”
“這首歌好聽吧?”
“嗯,好聽。”哈哈~
“那你上酒吧唱歌。”
“不要,小家伙怎么辦?”
“我來!”
很快,奶瓶擠了一半,乳-房脹痛減少,換了一個繼續。
“你來?你確定你帶的好小家伙?”
他關了音樂,“那有什么難!”
我心里琢磨起來,一旦開口唱歌,暴露應該是遲早的事了。
加上蘇琳瑯,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目的。
“哎,也是,帶沒問題,吃奶怎么辦?他哭怎么辦?”說完,又懊惱的抓了抓后腦勺。
我失笑,將擠奶器放回廚房,回到床上。
“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對了,我們回來了把豆豆接過來吧,打擾人家白馬那么久了。”
“嗯。你不說我都忘了,明天去接。”
在康定的這些日子豆豆都是白馬養著的,孕婦不能接觸大型犬類,即便金毛溫順,但呂浩南說還是小心為好,便寄養在白馬那。
而后帶著疲倦,雙雙入夢。
翌日,他起得早,一大早就去了酒吧,估計是跟加野算賬,加野也要回康定了。
中午回來做飯豆豆便跟著他一起回來了,但顯然人狗都心不在焉的,豆豆估計是舍不得白馬,人嘛?就不得而知了……
吃過飯洗碗的時候,聽見他乒鈴乓啷的把碗碟摔了一地。
“想什么呢?”我拿過掃帚將一地殘跡掃走。
他一臉幽怨,“淡季了,天氣越來越冷進來的人少了,酒吧生意不好,收入甚微啊!”
“喔,我貌似聽那誰說過,他們老板啊,追求信仰,不貪財。”
他放下手中的碗,又拿過我手里的掃帚,“哎,這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嘛,我不多掙點錢,將來怎么養你跟兒子?”
我干脆直勾勾的看著他問,“阿南,你真的想我去唱歌?”
“嗯,想聽你唱歌。”
“你可想過,我去唱歌,日后會帶來麻煩?”
“麻煩?”
“嗯。”也許有人在等著我開嗓。
“你就當幫我個忙,我盡快找人。”
哎……
終究拗不過他。
小家伙也被帶到酒吧,唱完歌我就抱他回家睡覺。
也許是第一晚在外面鬧哄哄的世界里,他尤為驚奇,居然也不睡覺,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
我看過沙漠下暴雨
看過大海親吻鯊魚
看過黃昏追逐黎明
沒看過你
我知道美麗會老去
生命之外還有生命
我知道風里有詩句
不知道你
……
一曲終,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鞠躬下臺,休息片刻。
其實上臺前有些緊張的,許久都沒有唱歌了,我怕一唱就漏了餡兒,會逗人笑話。
索性,根深蒂固的東西怎么忘不掉。
遺忘再久,也信手沾來。
坐了一會兒,打算再唱一首,小家伙卻哭喊起來,我抱過哄了哄,不哭了阿南又抱過去,我一松手,他又開始哭。
小家伙,是認人了。
無奈,只好抱著他上臺。
果然那些人看著我懷里的小奶娃就沸騰了,我說“不好意思各位,這是我兒子,他想讓我抱著,就只有這樣唱了。”
是盧冠廷的‘一生所愛’。
不可否認的是,這時候腦海里浮現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臉龐。
蘇彥寧,好久不見了。
今晚我的出現,是否是為你帶去了希望,但我的希望是,你不要找我,也不要想我回到你身邊。
我現在過得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小家伙乖乖的坐在我懷里,仔細的聆聽著,在悠悠歌聲中,昏昏欲睡,待結束時已經睡著了。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那些人立即收了聲,“謝謝大家,明晚見!”
我剛下臺便有一個女生跑過來拉著我激動的問“你是秦薇冉,是嗎?給我簽個名好嗎?我很喜歡聽你唱歌,可是你已經消失很久了,原來是來了這里!”
“我幫你簽名,但是你不要告訴別人也不要發微博可以嗎?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在這里。”
“好,好。我不會說的!也不發微博!你兒子好可愛,叫什么名字呀?”
呂浩南已經走過來,從我手里接過了小家伙,女粉絲又驚訝的叫著“這是你老公嗎?很帥哦!”
我莞爾,看了呂浩南一眼,“嗯,是呢。他叫秦念安。”
小家伙的名字是在醫院坐月子的時候起的,念想,安好,大概就是這種意義。
小插曲過后,呂浩南抱著小家伙一起回了家。
豆豆已經恢復情緒,歡快的搖著尾巴迎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