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離開現(xiàn)場之后,直接去了漆曉荼妹妹所在的學校。他看到正是接送孩子放學的時間段,他一眼就認出了漆曉荼的妹妹,因為她們姐妹倆相差的年齡雖然有些大,但是模樣卻是頗有幾分相像。他和在漆曉荼妹妹旁邊的老師說漆曉荼有事情,讓他先帶她回去。老師本來不相信,但是看到他拿著漆曉荼常常戴著的貝殼,就將漆曉荼妹妹交給了他。
“哥哥,我姐姐去干嘛了?”漆妹妹看到那個姐姐絕對不會交給不信任的人的貝殼,于是放心地認為他是姐姐的好朋友,然后問道。
“姐姐一會兒就來了,哥哥先帶你去吃好吃的,邊吃邊等姐姐好不好?”男子笑著對漆妹妹說道。
“好啊好啊。”漆妹妹一聽到好吃的,高興地說道。
“好了,你先坐這兒,哥哥去給你買。”男子囑咐漆妹妹,然后轉(zhuǎn)身去買冰激凌。
男子買了一個冰激凌,然后從口袋里迅速掏出一小包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撒到了上面,然后笑著走過來,把冰激凌給了漆妹妹。
“謝謝哥哥。”漆妹妹毫無戒備地吃了。
“走,哥哥帶你去見姐姐。”男子帶著漆妹妹到了剛才的胡同口。
“妹妹,你先把眼睛閉上,咱們給姐姐一個驚喜行不行?”男子對漆妹妹笑著說道。
漆妹妹乖乖地閉上了眼睛,男子拉著漆妹妹到了漆曉荼身邊。
“好了,現(xiàn)在可以睜開了。”男子對著漆妹妹說道。
漆妹妹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壞了,連忙向后退了幾步,她一下子哭了出來,但是她居然哭不出聲音來了,她看向男子,然后用力地打著他。過了一會兒,她的眼睛居然也看不見了,她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在哪兒,她害怕地坐在了地上,一直向前摸索著,她試圖盡快離開這個噩夢。
“漆曉荼,以后再也沒人是我的對手了!哈哈!”男子對著地上躺著的漆曉荼說道。
然后男子抱起一旁的漆妹妹,他來到了一家孤兒院,將漆妹妹交給院長。
“院長,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個小孩子,不會說話,也看不見,聽附近的人說,她在那兒流浪已經(jīng)好幾天了,我實在是于心不忍,只能送到這兒了。請您收留她。”男子一邊說一邊按捺住正在盡力掙脫的漆妹妹。
“好吧,你去吧。”院長答應道。
可是男子沒有想到的是漆妹妹已經(jīng)上二年級,她的雙手還會寫字。但是她看不見,她無法示意院長給她一張紙,她只是跪在地上,盡力尋找一塊石頭,然后在地上寫寫畫畫,連院長都認為她是個瘋子,把她單獨關在一間房間內(nèi),不讓她與別人交流。
后來,胡同內(nèi)的人發(fā)現(xiàn)了尸體,然后報了警。等到警察立即出動準備抓捕犯罪嫌疑人時,男子就在警局外面站著,他來自首。
第二天,葉棉市新聞發(fā)出消息稱“昨日,7月29日,我市發(fā)生故意殺人案,花季女子與中年男士被刺致死,犯罪兇手青年男子夏侯原已落網(wǎng)。”
這是大一的暑假,赫連翃、仲豐、倘威約定一起去打工,于是就沒有回家,所以也就沒有聽說這則消息。
袁初初聽到夏侯原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到過似的,但是又記憶不太深刻。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和她有關系,所以她去了警察局。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昨天那個案子,夏侯原是誰?”袁初初看到正在工作的警察問道。
“奧,他啊,本來是葉棉一中的尖子生,不知道為什么會干出這種傻事來。”警察似乎很惋惜地說道。
“他是葉棉一中的人?葉棉一中!是那個夏侯原!仲豐和倘威說的那個!”袁初初突然想起來。
“那大哥,您可以告訴我那個花季女子的信息嗎?”袁初初緊張地問道。
“這個,不能。這是隱私。”警察人員馬上拒絕道。
“那這樣,我說,然后您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這樣您就沒有泄露了!”袁初初拐了個彎說道。
“那你說說看。”警察人員也稍稍妥協(xié)道。
“她是不是姓漆?”袁初初睜大眼睛問道。
警察人員沒有搖頭,但是也沒有點頭。
“她是不是叫……漆曉荼?”袁初初幾乎含著淚說道。
警察人員依然保持著中立的態(tài)度,但是見到袁初初流淚了,他忍不住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您。”袁初初哭著跑出了警察局。
她出了警察局,立馬跑向公交車站,然后直接去了漆曉荼的家鄉(xiāng),找到了漆曉荼家。她看到漆曉荼家像是多年沒有人住的樣子,她使勁地叩門,但是沒有人回應,然而她一直在叩。
“你找誰啊小姑娘?”漆曉荼家旁邊的鄰居出來問道。
“我找曉荼,曉荼家沒人嗎?”袁初初問道。
“哎……她爸爸媽媽今年都相繼去世了,她也再沒回來過,曉荼這孩子命苦,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有她妹妹,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鄰居說完就回去了。
袁初初聽到這個消息如雷貫耳,她留下了眼淚,她的身子一下子坐在了漆曉荼家的門前。
“曉荼!”袁初初終于爆發(fā)地哭了出來,像是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許多感情都一簇而發(fā)。
之后,袁初初到了警察局,她向工作人員要回了漆曉荼的骨灰,她帶著她的骨灰回到了漆曉荼的家鄉(xiāng),將她安葬在了那片她熟悉的土地。袁初初將這里打掃好,擺上了第一束鮮花。
后來的日子,她一直打聽漆曉荼妹妹的下落,可是一直沒有消息。直到5年后,袁初初嫁為人婦,她的老公是有名的企業(yè)家,動用老公的人脈,才在一個荒僻山村的一個不知名的孤兒院找到了漆妹妹。
整整5年,漆妹妹已經(jīng)10幾歲了,但是智力仍然停留在5年前。5年來,她一直被關在一間屋子里。當袁初初推開那間屋子的門時,袁初初的淚馬上流了下來。她只看到了一個背影,她的頭發(fā)很亂,就那樣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聽到門響的聲音,她下意識地向墻邊靠去。袁初初慢慢地靠近她,看到被頭發(fā)稍稍遮蓋著的那張臉,雖然不太清楚,卻越發(fā)地像漆曉荼,尤其是那雙眼睛。袁初初將她抱在懷里,她一開始極力掙脫,但是慢慢地她竟然覺得這像是姐姐的懷抱,因為姐姐的懷抱也是這么溫暖,她留下了眼淚。
“別哭,別哭,姐姐帶你回家。”袁初初哭著說道。
漆妹妹點點頭,依然流著眼淚。
“我給你雙倍的價錢,我要帶走她。”袁初初轉(zhuǎn)身向院長說道。
“好的好的,夫人,您請!”院長立馬答應道,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我再給你一倍的價錢,不許走漏一點兒風聲。”袁初初說道。
“夫人,您放心!這事我絕對……”院長答應著。
“不必說了,要是我聽到關于這個女孩的一點消息,你應該知道后果。”袁初初警告道。
“我知道,我知道。”院長立馬小聲回答道。
袁初初就這樣帶走了漆妹妹,在家里為她專門設立了一個療養(yǎng)院,她的眼睛和聲帶是不可能恢復了,那就盡力彌補她其他的東西。袁初初找了一個這方面比較專業(yè)的老師來教導漆妹妹,現(xiàn)在的漆妹妹偶爾會笑,笑起來的樣子更加像漆曉荼。
袁初初知道這一切時,她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赫連翃、仲豐和倘威,但是當時的她太過于激動,不能抑制自己的感情。等她理智過來,她根據(jù)警察提供的住址找到了漆曉荼租的一所小屋子,等她到時,里面所有的東西都被打包到外面放置著,袁初初帶走了這些東西。她把它們帶到了自己家里,在收拾的過程中,她發(fā)現(xiàn)了漆曉荼的日記本。
她翻開了,第一頁就是他們五個人的合照,看到這張照片,袁初初感動不已。在里面,袁初初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原來,她是這樣一個人。
袁初初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仲豐、倘威,但是沒有告訴赫連翃,并且仲豐、倘威也承諾不會告訴赫連翃,他們一起開始秘密尋找漆曉荼妹妹的下落,但是始終沒有結(jié)果。
這一天,袁初初將漆妹妹接回了家里,將一切布置妥當之后,她馬上通知了仲豐和倘威,仲豐和倘威接到電話之后也立即趕了過來。
漆妹妹正在袁初初家里保姆的陪伴下坐在秋千上戴著耳機聽歌曲。仲豐、倘威、袁初初3人坐在一旁的桌子旁喝咖啡。
“和曉荼長得真像……”仲豐看著說道。
“嗯是,尤其是眼睛,可惜……”倘威嘆息道。
“初初,你打算怎么辦?”倘威考慮到這個殘忍的問題。
“就在家里啊,讓曉荼妹妹去別的地方我不放心。”袁初初說道。
“就算你沒問題,你老公呢?”仲豐一針見血的說道。
“是啊。要不交給我吧,我還沒有結(jié)婚,沒有顧慮。”倘威說道。
“我也行。”仲豐也說道。
“不行,你們成天不在家,萬一出點什么事兒怎么辦?就在我這兒吧,你們啊就是愛瞎操心,我老公已經(jīng)知道了,還是他幫忙找的呢。”袁初初解釋道。
“嗯,那我們就放心了。”仲豐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們真的不讓赫連翃知道嗎?”倘威說道。
“在他結(jié)婚之前,別說。”袁初初說道,然后看向了遠處。
正在三人談論這件事的時候,外面有人進來了。
“夫人,有一張請柬。”男子邊說邊送到袁初初手上。
袁初初剛準備打開看,這時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初初,接到請柬了吧,是我的,明天,我要結(jié)婚了。你打開看看,漂亮吧!對了,仲豐和倘威在你那兒吧,我讓人送到他們家了,我就不給他們打電話了。”赫連翃一口氣說了這么多。
“你……要結(jié)婚了?”袁初初目瞪口呆。
看到袁初初的表情很是不好,仲豐一把搶過了電話。
“赫連翃,你真不夠意思,這么晚才通知!在哪兒啊?明天什么時候?還有新娘是誰……”仲豐問道。
“請柬上有,自己回家看去。”赫連翃說道。
“你這人,真是的!咱們這么多年友誼,你就讓我們前一天才知道?”仲豐又責怪道。
“好了好了,是有點匆忙。明天好好補償你們!記得來啊,我先掛了。”赫連翃掛掉電話。
“他就這么掛了?”仲豐看向袁初初和倘威。
“2022年5月25日上午9點葉棉市葉棉大酒店,新郎赫連翃,新娘葉葉。”袁初初打開請柬讀著。
“葉葉?就是那年寒假突然闖進來的那個女生?叫赫連翃叫赫大神的那個人?是嗎?”仲豐看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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