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動機
- 拂顏
- 淺色墨水
- 2081字
- 2017-10-03 2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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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么焦急的不讓我的丫頭說話,難不成真是被戳了痛處?”君拂顏眼色往四周小廝身上掃了一圈。
下人們額頭顯出豆大的汗水,止步為難的看看夫人,一會子看看君大小姐。最后選擇垂頭看鞋面。
“我是君府的夫人,你的母親,下人非議主母該打,你作為君家的小姐任由丫鬟詆毀母親,包庇刁奴是為不孝……”
“我也該掌嘴,是也不是?”君拂顏接過話,陳氏理所當然的道“我可沒說這話?!?
短暫的鴉鵲無聲,君誠明神色復雜,端著茶杯慢慢吹茶沫。君拂顏嘴角卷起諷刺的笑。
“我的母親十四年前就死了,那時夫人還是個姨娘。這是事兒您不會忘了吧!”
陳氏和君誠明具是一陣,君拂顏接著道:“您還是姨娘的時候就得稱我一句大小姐,現在您夫人的位子也是我母親做過的,我依舊是君家的大小姐。做人不能忘了本分,姨娘成了夫人就有本事誣陷嫡出的小姐?!?
原配和繼室,繼室的地位肯定是沒有原配高的,何況還是一個從姨娘扶正的夫人。
陳氏氣的發抖,哆嗦的手臉帶整個身子不停的顫動,桌子上的杯子茶蓋沒放好,觸碰出稀碎的聲響。
陳氏一把抓著就要砸,君誠明終于出了聲。
“跪下。”
眸色暗淡卻是堅決,陳氏頓時心底樂開花。
“老爺覺得我說的有錯?”君拂顏才不管他說的有多嚴厲,她一提起李氏君誠明臉都黑了,有慚愧,有悔恨,卻是沒見到懷念。
她不禁想書房里的畫像真是他藏的嗎?
不讓其它人入書房,每日細看李氏的畫像。
臉上不見絲毫的懷念,究竟是藏的太深還是自欺欺人。
“老爺真能拿出證據說是我害的季姨娘,就盡管抓我。若是沒有……”她冷哼一笑,“還請大人嚴懲陳氏誣陷?!?
她說的陌生,你是你,我是我,盡量將自己和君家分的清楚。君誠明怒氣從后背脊骨騰到脖子,審問道:“劉斌,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劉總管跪在地上,先是瞧了一眼陳氏,繼而偷偷連看了君拂顏好幾次,腦子里天人大戰了三百回合,沉沉的將頭貼在地上,“是奴才自己干的?”
“劉總管你不必提誰掩飾,李氏對你有恩,但你忍心讓季姨娘慘死?”
陳氏提示道,劉總管差異的抬起頭,目光隱有哀求。
君拂顏若有所思,李氏對劉總管有恩?
劉總管目光閃躲,在陳氏咄咄逼人的注視下,竟是柔和的看了君拂顏一眼。選擇了沉默。
而這一眼再次將君誠明的疑心轉到她身上。
為報舊主的恩將罪名染在自己身上,君誠明沉重的閉了眼,再睜開是一片清明,干凈利落的道:“將劉斌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逐出君府?!?
陳氏伸手止了拖人的小廝,跪在君誠明的身前,“還望老爺明察,季姨娘死的蹊蹺?!?
君誠明久久未語,一雙利眸定在她臉上,陳氏停了停還是繼續說道:“昨日趙姨娘去看望了季姨娘?!?
張媽媽跪下接過話,“趙姨娘往季姨娘處送了螃蟹,季姨娘身體虛弱是吃不得性寒的東西的?!?
“季姨娘處的藥出了問題,吃食也有問題,太過巧合還希望老爺明察?!标愂铣读伺磷硬裂劢遣淮嬖诘臏I,聲音比眼淚逼真,細聽有微微的發抖。
任誰聽了都是姐妹情深。
君誠明頭疼的很,擺手讓她別說,但陳氏已經吩咐人去請趙姨娘。
趙姨娘和君拂顏交情甚好,這幾日還從君大小姐處拿了不少方子,錦晨院里時常有藥味飄出,加合著花香一股子怪味令人作嘔。
一個君家小姐害姨娘沒有動機,現在多一個多年求子不得的姨娘似乎又有些通了。
連殺害季姨娘的理由都給她找好,陳氏在佛堂里真是煞費苦心。
君拂顏瞧了瞧跪在陳氏后面的張媽媽,讓白芍給她遞了條帕子。陳氏立馬沉了臉,張媽媽額頭冒的汗更多了。
大小姐這是要鬧哪般。
院子里想起嚎哭聲,是趙姨娘的。
她從出了錦晨院覺得事情不對,給帶人的小廝塞了個荷包,打聽了一番,入墨雨軒前就開始哭。
聲兒越發的大,她也不怕丟人蹲在院子里可勁的哭。
想想近些年來陳氏的打壓,老爺的不待見。連季絲一個丫頭都得了寵懷了胎,她一個人服侍的次數還沒入君府的年數多,悲從中來眼淚就止不住。
她孤零零一個人沒個孩子伴身,殺人的罪也往她頭上扣。想著就要往一叢竹子上碰。
陳氏出來開口就是罵道:“平日里撒潑,在老爺院子也沒規矩?!蹦┝俗寯r她的小廝都放了手,要自殺就去。
沒了束縛,趙姨娘就不想自殺了。竹子那么細,她一頭過去沒碰著白瞎了讓人取笑。而且要死也要陳氏死在她前頭。
“夫人冤枉人還不讓哭訴的,嗓門比我還大,陳相家的規矩也可見一般?!?
陳氏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母家,即使她的父親和她堵氣十幾年,但她終歸是陳家的獨女,她的母親是不會讓她受苦的。
趙姨娘一番話侮辱她的娘家,她的怒氣也就比君拂顏說她是姨娘弱一些,怒火燒的她就想砸東西,尖銳的指甲扎進木制的門,留下幾個指印。
一個眼色張媽媽會意上前甩了她兩巴掌,“惡語議論朝中骶骨大臣,趙姨娘是想要禍從口出帶累整個君家嗎?”
說句話而已,趙姨娘哪成想后果這么嚴重。
兩巴掌打的她懵懵的,君誠明冷眼看她胡鬧,袖手旁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是否你害了季姨娘?
被打時他冷眼旁觀,趙姨娘心涼了半截;這句戳心窩子的話像盆冬日里表面結了成薄冰,底下的水刺骨的澆在她的心口。一顆熱忱的心涼透了,冰渣子戳在里頭。
她諷刺道:“我害她做什么,她死了好處也輪不到我?!?
季絲死了還有陳氏還有崔姨娘,輪也輪不到她。
“老爺怎么不將崔姨娘綁了來問,季姨娘一死她就又成了最受寵的,或是夫人呀!季姨娘一死,她不就立馬出了佛堂?!?
趙姨娘說話夾槍帶棒,卻也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