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在我腦海出現過,披散著卷曲的頭發,分不清男女,眼窩深陷,身上骯臟的布匹也將要風化,步履如風的我們之間,他終究什么都留不下。
“喂,我覺得你應該,仔細看看他的樣子,你會大吃一驚的。”
我笑而不答,也不想去面對。看著人間翠綠剛剛達到鼎盛,風的價值也越發呈現,酒醉隨之愈演愈烈,醉在青城,醉在晚風。感覺時間在為這個世界加速,慌慌數年,生活在磨損,消耗,你的過往也被壓縮,從一夜不眠到寥寥數語,輕描淡寫的時間,還是欲說還休了。
我終歸是能,捧起那個人的臉,用窗外正傾盆的雨水,洗去那個人面容的污垢,再雙目對望的時候,我發現那個人就是我,我所鄙夷的,我厭惡的,我覺得卑賤的那個人,就是我。給他洗好臉之后,他會再次離開,又將是數年時光,我的軀殼無悲無喜的運作,不再埋怨也不再自負,在愛的漩渦中,承擔風險,當弱勢的一方也自覺幸福。
有一天,我夢見,落葉紛紛攘攘,太陽死去了,諸多本該生在深淵之中的花朵,破土而出的綻放開來,滿滿的,黑色香氣,充斥著我極端的靈魂。我聽見隱約的,低語聲,那個人又一次出現了。
水漫過最后一塊暗無天日的陸地,
那個人望著自己的愛,散落的星辰大海。
他說:“收!”
于是,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