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晚定下鬧鐘7.30,我猛然坐起來的時候是7.21,拿起手機把還沒響起的鬧鐘關了,下了床被我媽恍驚為天人,仿佛我這么早起來如同我家貓甩掉一身肥肉,雄赳赳氣昂昂的去捉老鼠一樣令人驚奇。
我簡單的洗洗臉,吃幾口飯,把飯桌下的貓一腳踢飛到床上,拿起老鐵讓我幫她借的書,出門公路邊上攔車,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仿佛我再也不是家里那個懶散雷打不動的少(zhong)年,經常被各類親戚調笑如何娶媳婦那個讓話題其樂融融的少(zhong)年。
恍若隔世。
坐在車上才發現自己已經,不是那個興沖沖的想著去班里見她的少年了,坐著同樣的班車,一路顛簸,外面冷風習習,窗戶玻璃都被冰花覆蓋,不是從縫隙里吹來的冷空氣讓我眼睛微瞇,卻始終盯著玻璃邊緣小小的外面的世界,不愿意離去。
下了車才發現家鄉的冷和長春比也不遑多讓,我慶幸自己沒有洗頭發,也不在乎自己什么影響,盡量的去保暖,能縮著就盡量不伸展。走到學校附近才是熟悉的景象,已經戒掉網吧看著還是那么親切,每一個店,每一個建筑,有新有故,但是說不出的熟悉,學校門口還是那樣,多了一個教師刷卡的小門。里面的鐘樓怡然不動,冷風中聳立,像是中考時候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或者是高考結束對這個老朋友的揮手告別。
在便利店等到抽不下去煙了,老板盯著攝像頭生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并且掂量著能不能制服我這個中年男子。幸虧老鐵終于來了,帶著她弟,寒暄幾句,我嘴里醞釀著一句:“你真胖?!?
收下了她唐山特產酥糖以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陪她們等公交時候,她對弟弟說:“你這個哥哥,他打球可厲害了?!比舨皇俏夷樢粌鼍蛻K白,怕是已經紅了。
時間真是可怕的武器啊,曾經我完成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結果現在球場上騰空而起,瞬間又一次腳踏實地。彈跳高度沒變多少,滯空再也回不來了。大學球隊和高中一樣的第四名,沒有獎杯,也不談遺憾。偶爾打個籃球被晨練的老大爺打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還討不著便宜。
老鐵走了以后,我有一次走向旅途,走到技校附近網吧,我是最后一個到的。狗鵬,狗峰,狗宇,狗澤,狗巖,狗全,狗軒轅都在,我們開懷大笑,不論說什么,就是笑,一群猥瑣變態重新聚首,不知道怎么就是開心。我給老鐵發句:你滾吧。然后專心一起打游戲,英雄聯盟4V4,整個月網吧都是這群智障的歡聲笑語。
吃飯時我們的主角老狗宇,弄完調料以后回來發現,我們不懷好意的拿來的一堆酒,我覺得他笑容里總是有心虛的地方存在。瘋狂烤肉,瘋狂喝酒。那個變態老狗宇有對象了,欺騙來了一個漂亮又善良的妹子,我們雖然祝福,但也得稍微修理一下這個暗度陳倉的男人。
下午趁著醉意去陪狗峰買衣服,兜兜轉轉各個樓層來回跑,問了問狗全那件私密的偷偷的隱藏起來的事(請忽略),又和他感嘆誰的愛情又能那么完整。
以后去網吧玩游戲的時候,我脫掉鞋,抱著我的腿哀嚎:“別人上網吧腰疼,我咋腿疼呀?!?
果不其然,被嘲笑:老寒腿。
事情確是這樣,暖和過來以后,我的腿真的好了,我掐指一算自己的年齡:一命二運三時辰,四積陰德五讀書。媽也,我他么明明還年輕啊。
結合一切,我心里還是犯嘀咕。
后來去彩虹橋的時候,那新月美得不像話,我還是不爭氣的想起了她,也許你也是這樣吧,見到美好總想像那個人靠攏,見到罪惡用喜歡自己承擔。
當出去找地方吃飯的時候,有個禁忌就是別讓狗巖帶路,基本上從彩虹橋出來,我的腿開始隱隱作痛。直到腿快斷了,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店,終于觸碰到那種溫暖,怎么說呢,想住進去,想死里面。
網吧通宵,很多人是為了睡覺,我這次也是。但是和狗全玩著玩著,腦海里響起一句話:我還年輕。
決戰到天明。
人群散去,班車站,我拍拍狗澤的肩膀:我先走了。
對于這些人,懶得揮手告別,因為下次放假,還是一樣的猥瑣變態嬉皮笑臉。
再次坐上車,回到家里,用火柴棍支著眼皮給我爸生日的這一天,留下一個月完美的好兒子印象。睡了之前覺得自己從未如此困倦,醒來時,
下午四點,暮色將至,我裝備齊整,鏈條滴滿了油,咔吱咔吱。
時間為軸,爾為燭,亦夢亦實,孤與舊,長相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