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轉機
- 鉛水彼岸
- 鄧唯唯
- 2139字
- 2017-12-07 20:19:38
在小雪生日的前一天,我還是來到了廈門,碾轉多個商場,到底送她什么呢?我不愿再次送她含羞草,但一般的禮物又太俗氣,對了!不知道那個鬼屋對面的服裝店怎么樣了,要不就把那件本該屬于小雪的衣服送給她吧!
我興高采烈地來到了那個服裝店,千恩萬謝,那條裙子還沒有被人買走。
正當我付款時,卻接到了楊乾勝的電話,他不打電話過來,我都快忘記這個人了。我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裝束,回想起顏岸的叮囑,我沒有理會他的來電。
在午夜時分,我第一個給小雪道上了祝福:“生日快樂!”
“謝謝!可是姐姐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呢?”
“呃……一個巧合。”
“明天舅舅會給我開一個巨大的party,姐姐也來吧。”
“好的!”明天有人砸小雪的場子,我怎么能不去呢?
“那姐姐要早點到啊,我的朋友要是看見我有一個這么漂亮的姐姐,一定嫉妒死了!”
“我一定第一個到!”
匆匆掛了電話,我不得不惋惜,要是小雪已經(jīng)畢業(yè)了多好啊,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把她騙到上海來,這樣顏岸和小雪就在同一個城市了,這樣,我就能天天見到他們兩個人了。
在美滿的幻想中,我漸漸陷入了夢境,一絲絲紅光閃現(xiàn),像是噩夢里指引方向的旗標,鮮艷奪目,是彼岸花!好大一片彼岸花!越來越多了,就快越過天空了!顏岸!小雪!我想盡辦法呼喚,卻始終發(fā)不出聲音。我的四周充滿了黏稠的液體,壓迫得我無法呼吸!顏岸!小雪!我竭盡全力的吶喊,漸漸地,液體越來越干涸,一步又一步包裹了我的全身。
就在我的身心都走到盡頭時,一束暖暖的白光出現(xiàn)在遠方,漸漸照亮了整個世界,我的知覺回來了,在白光投射到所有的花朵上時,我撥開了紅色的海洋,在那一片盡頭處看見了我歇斯底里呼喚的人,顏岸和小雪。
“顏岸,小雪……”
我還記得彼岸花還有一個名字叫“黃泉花”,因為它總是開在黃泉路的兩畔,為亡靈指引方向,這難道又是一個預兆死亡的夢嗎?我死亡的終點,就是顏岸和小雪嗎?還是說,顏岸和小雪就是我回光返照看見的最后的留戀之人?
原來,這個夢已經(jīng)為我注定了,我會在顏岸和小雪年輕的時候就死去,我不可能活到23年后的壽終正寢。
“原諒我,忘記我吧……”
彼岸花那紅色、卷曲的花瓣逐漸消失了,一朵朵玫瑰圍繞在了顏岸和小雪的身邊,在一片藍天下,一團團白云中,顏岸摟住了小雪,托著小雪及腰的長發(fā),深深一吻……
“不可能!”我在夢境中驚醒,渾身濕透。
顏岸與小雪?怎么可能,他們就只見過兩次,連話都沒說上一句,他們怎么可能會在一起呢?這些夢,也該適可而止了!
雖說去年的那兩個夢都毫無保留的變成了現(xiàn)實,可顏岸與小雪親吻的畫面,我無論如何也假設不出來。
他們是我所深愛的人,因為放心不下他們,所以我才選擇留在地球,但如果他們真的能夠相愛,那就意味著顏岸遇上了這世上最美麗最善良的女人,小雪遇上了這世上最深情最溫柔的男人,如果是那樣,我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可是,小雪哪有那么容易愛上別人,顏岸又怎么可能接受除了殷璃若和我之外的其他人?
因為這個時間已經(jīng)是過去的時間,夢境是不是也會出錯呢?
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每一次做夢后的夜晚我都會無比疲勞,我昏昏沉沉地起了床,幾乎閉著眼睛洗漱完畢。
我的手機鈴聲響起,又是楊乾勝嗎?這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我迷迷糊糊拿起手機,湊到眼前一看——
“顏岸!”我全身的細胞都醒了過來。
“喂?”顏岸的聲音顯得那樣無力。
“喂,你怎么了?”
“一個人無聊的很。”
“一個人?她呢?”我不懂自己為何這樣問。
“她,她在家呢。”
“你不在?”要是其他人也這樣給我兜圈子我應該早就發(fā)火了。
“我在醫(yī)院。”
石破天驚的消息,一股電流流過我的身體,我的心都停止了跳動——“好好好,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要我怎樣都可以!求求你!不要干傻事!”
車禍提前發(fā)生了?我又沒能阻止這場悲劇?
“你在說什么?”
“你,你還好嗎?”
“我只是來醫(yī)院復查而已,今天看病的人太多了,我都等了半個小時了。”
“呃……”我的心重新跳動了起來。
“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啊?”
“呃,沒什么……”
“你真的越來越怪異了,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過去了這么幾天了,你都不想對我解釋什么嗎?”
“解釋什么?”我明知故問。
“呵,到底還是我多事了,你不是在騙我,你只是在保護自己而已,每個人都有權利保護自己的秘密,我怎么能怪你呢。”
與顏岸相處的點點滴滴閃現(xiàn)在我的腦海,即使現(xiàn)在分開了,我也還是一天比一天愛他而已。
“你在干什么呢?可以來醫(yī)院陪我復查嗎?”
“我,對不起,我今天沒空。”我很想去醫(yī)院陪他,了解他的病情,可今天是小雪的生日,我已經(jīng)答應了小雪,又怎么能離開呢?
“那,明天陪我去海邊走走吧。”
“我,對不起,我明天,也沒空——”明天是小雪被綁架的日子,我有一千一萬個不放心,我怎么能在這個關鍵時候走開呢。
“后天呢?”
“后天可以!后天!”我?guī)缀跏菗尨稹?
“你知道情人灘在哪里嗎?”
“知道。”
“我在那里等你。”
“好。”
有見面,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跳得這么狂亂,又不是第一次見他了,也不是第一次讓他見我穿女裝的樣子了。情人灘?他要和我約在情人灘?可是,他和殷璃若——說不定,說不定他是挽留我的,雖然已經(jīng)堅定了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信念,可我的心卻一直在期望著他能再一次愛上我。就算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多一個與他相處的機會,對一個有他的回憶,對我來說,都是幸福。
難道他真的應了那句話,如果我是一個女人,他一定會愛上我?不,不要去想為什么,只要他愿意,他的任何選擇我都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