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寧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泥土的痕跡,絲毫沒有察覺懷時華已經站在她身后多時。
地上除了幾條貓毛,再也沒有什么新的發現。
她便打算起身,因為蹲的時間太長,一時間腿竟軟掉,身子猛然向前傾,眼看就要摔倒在花叢里。
突然,腰間多了只手,那只手向后用力一拉,她大驚,身子無法平衡竟向后倒去,頃刻間,溫暖包住了白亦寧的全身。
微抬眸,熟悉且陌生的眼神,如同深情的暗淵,白亦寧感覺自己似乎在慢慢墮落和迷失。在恍神之際,她憑著自身的警覺性立刻清醒過來。
是他!懷時華!
白亦寧心中大亂,腦袋昏漲,但是,很快她定下心來。自己的身份是他的妃子,并不能遵從身體的抗拒而推開他,皇上抱著妃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她躺在懷時華的懷抱里,靜靜地看著他。樹上花落,四目交投,彷如時間靜止。
很不同,真的不一樣,懷時華看著懷中的女子,并沒有其他人般的雀躍和嬌羞,只有淡淡的疏離。自己與她,現在最親密的距離,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但她似乎整個身體都有著一股無形的屏障,將自己隔絕在外,將這個世界隔絕在外,永遠無法進入。
粉色的花落在白亦寧的額頭,映襯出清冷淡漠的容顏。
他看著她,俯下身,用嘴唇吻住花瓣,花瓣粘在他嘴,輕輕一吹,花瓣飄走了。
劉公公有些愕然,他陪伴皇上多年,由孩童到現在。他這樣對一個女人,他見過,并不是第一次,在很久很久之前見過。
那是宮中都忌談的一個人,
一個女人。
劉公公又看了看白亦寧,眉眼處并不相同,白亦寧的長相太普通。但細看之下,氣質倒是有幾分相似。
眷兒和白亦寧的內心此刻十分震驚,她們根本摸不清這個懷時華到底想要做什么。是羞辱自己?還是……不可能!
“參見皇上。”白亦寧不著痕跡地推開懷時華,向他行了個標準的宮禮。
這個宮禮一下子將懷時華拉回現實,他有些復雜地看著白亦寧,看了她半響后,也沒叫她平身。
就這樣,白亦寧半曲著膝蓋,低著頭,她感受到膝蓋的酸痛和累,但懷時華卻遲遲不說話。
就在她快要倒下的時候,懷時華用力一甩袖子,離開了。
白亦寧登時便送了口氣,摸了摸酸軟的大腿,看著那個男人離開的背影,“真是陰晴不定的恐怖男人!”
被他這么一摻和,不知不覺竟到了黃昏。
眼看也沒能找到什么證據,白亦寧心中有了另外一個打算。
既然在貓的路線找不到證據,那就單刀直入,直接從貓的尸體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