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然’，真沒想到。”慕曉安正轉身準備離開，卻不經意與面前人撞了個滿懷。而他開口后的一句話，卻更是讓她不自覺緊張起來。

“如果連神通廣大的白辰羽都不知道的話，我還真不清楚這個學校有誰會知道。”慕曉安說著，沖來人翻了個白眼。

盡管她自詡保密工作進行的不錯，但也沒指望瞞住眼前這位。這位的本事，她可是不敢小覷。父親是校董這樣的身份，在學校里應該橫著走也行了吧。

“慕曉安，你能不能收起這么尖銳的語氣？”白辰羽說著，看向近旁的人。那是張原本讓他魂牽夢縈的臉，可如今卻好像被人置換了靈魂那般。

眼前的慕曉安，只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陌生人。甚至于，比陌生人更加可怕。儼然，已經把他當做了一個攻擊的對象。

“我對你，沒什么善意。好狗不擋道，讓開！”慕曉安沒有回應他的反駁，倒是更加盛氣凌人的沖著來人發火。

白辰羽下意識的一躲，倒差點讓慕曉安摔得個狗吃屎。雖然適時的攙扶而使得她不至于踉蹌摔倒，但慕曉安對他的態度依舊冷淡。除了聲禮貌疏離的謝謝以外，全無其他。

白辰羽不知道慕曉安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么，可看到眼下她的舉動到底有幾分沒來由的難過情緒。

望著那漸漸遠處的身影，白辰羽心中除了郁悶還是郁悶。說不出的愁緒和煩悶像是一堵墻，在前面遮擋的嚴嚴實實。他覺得自己像是隔著一面墻壁，眺望著遠去的她。

……

“知暖，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做錯了。或許，都是因為那個針劑才造成這種結果的。如果我當時保護好她，可能就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了。是我，太失敗了。”汴零說著，看向不遠處擺著的相片。

“知暖不知，但您是不會錯的。您不過是為了讓小姐認祖歸宗而已，這沒有錯。”溫知暖眼前的男人，寬慰著道。

這些事情的發展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又怎么可能避免失誤？只是現在的她希望汴零能夠重新站起來，畢竟這樣頹廢的樣子不是她想看到的。

“或許，現在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吧。不過…”汴零本來想再說什么，但想到這樣的事情或許輪不上自己插手便又停了話。

這件小事，就讓他的妹妹自己處理吧。畢竟她也是個成年人了，也該自己解決問題。想到當時聽家族里長老說起妹妹的事情，心中還甚是復雜。

可能連老天爺都在跟他開玩笑吧，他居然真的有一對極其相似的雙胞胎妹妹。一個自小便被家族養大，而另一個則一直生活在那個與他隔海相望的國家里。

汴零很想去認回這個妹妹啊，可如果自己的出現對于她而言是件倒霉的事情…

那汴零寧可自己不要去破壞這一切，就這樣讓她回歸本來的生活不是也很好嗎？汴零笑著回憶起幾天前一個外國男人來到這里時說的話。

“如果為了她好，就該給她自由。既然事情從頭到尾都不過是烏龍，那就讓它到此為止。該受的苦已經受了，該經歷的也經歷了。放了她，也是為了你好。”汴零選擇了放棄，給她自由。

在汴家，有兩只困于籠中的金絲雀已經夠可悲的了。沒道理，讓慕曉安成為第三個。更何況，她心中更惦記的應該只是慕曉云吧。

那個自小便一起長大而后被她當做親妹妹看待的小女孩。在她柔軟且堅毅的心中，她的分量才是重達千斤吧。

“零，外頭風大。”溫知暖說著，適時的遞上一杯姜茶給汴零暖手。

“我知道，可今天的夜色極好。”汴零說著，看向一旁的女人。不知不覺又到了清冷的季節，連風聲都是颼颼呼嘯的迎面而來。

似乎不久前還是春暖花開的時候，一下子便度過了小半年。霜雪未至，天色卻已漸涼。是時候，要準備過冬了。

……

“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在這里。”方瑤說著，抽出口袋里的一個棒棒糖塞進嘴里細細咀嚼。是牛奶味的，奶味在唇齒間流竄著倒是很清甜。

方瑤打量著來人，只是淡淡的笑笑。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只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調理身體吃了不少補品而變得有些臃腫的體型，和舊時少女的窈窕身段自是有些不太一樣。

“我也沒想到，你現在的生活居然是這樣的。”來人說著，打量著不遠處的閃著霓虹的建筑一眼。似乎，方瑤已經不是那樣高傲的樣子了。亦或者，時間真的改變了很多。

原本看上去驕傲的方瑤身上，已經沒有了什么棱角。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精明與圓滑。可能，這幾年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情吧。

“看夠了就離開吧，你應該知道我不想見你。”方瑤說著，先一步轉身往之前出來的建筑走去。

來人看著那個背影，原地駐足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