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我是想等寧兒來著。”悅兒道。宇文軒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喂,你們小兩口打情罵俏別波及到我好嗎?”宇文寧對這二人左右瞧了一眼,實在無奈。
“你們三個一在一起啊,可真是太歡樂了。”忽聞一聲大笑,順著聲音尋去,原是榮郡王宇文恭。張紹華雖知道他在背后的小勾當,打心底對宇文恭沒什么好感,但再怎么說畢竟大家同朝為官,而且這也是長安城內的另一位王爺,哪有不請之禮。不然傳出去,可不就太不好聽了。
宇文軒叫了聲“七哥”,然后正欲起身向宇文恭行禮,可宇文恭揮揮手,笑道,“自家兄弟,何必拘泥那些禮節,快坐快坐。”其他人也一同被他制止,免了禮數。
關于宇文恭的事皆是悅兒和宇文寧尚不可知的,她們還只當宇文恭為兄長,不過有關系親疏罷了。
宇文軒原本還有些愁,不知宇文恭坐到這里后該說些什么。聊政務自然是不合適的,宇文軒向來不愛朝堂紛爭,自是不關心那些,聊軍務也是不可,有太多的機密要聞,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聊生活日常,那更不可能了,他們兩人一向不甚往來,也沒什么可敘的。還真是尷尬,宇文軒暗道。大不了聊些近況唄。
還好這時張紹華及時過來解了圍,作為新郎官,可不得挨個給賓客敬酒。除卻先要給娘舅姑母這些至親敬酒,外來賓客里頭,宇文軒這一桌自然是要第一個來的,敬酒順序從宇文軒開始,其余長輩次之,然后到宇文恭,接著是悅兒寧兒二位公主,最后則是其余小輩。一圈敬完,張紹華說了些“感謝捧場,吃好喝好。”的客套話,眾人也還句“恭喜恭喜。”“恭賀新婚。”之類的祝福詞眼,這才算結束。
傍晚時分,宇文軒辭別好友,他自己留多久倒無所謂,只是還要將悅兒寧兒送回皇宮。更何況,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可不想壞了兄弟的好事。另外今日大家沒有見到欣兒,于是幾人和張紹華約定過幾日再次相聚。
大周朝自古沒有鬧洞房的習俗,直到深夜賓客散盡,張紹華便被送回到了房中,他已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但今日怎么喝也不醉,反倒是越來越清醒。
“欣兒。”張紹華一進門便叫了聲。“嗯。”欣兒輕輕應道。張紹華轉身關上房門,走過去坐在欣兒旁邊,兩人都有些拘謹,今夜要發生什么他們早先都是知道的。
欣兒感覺到張紹華越來越近,果然,他很小心的掀開了她的蓋頭。張紹華目光灼灼的看著欣兒,欣兒固然嬌羞,可也是毫不回避的與張紹華對視。頃刻間,多年來的情感和濃濃的愛戀都透過兩人的目光流溢出來。張紹華微笑著捏了捏欣兒的鼻子,欣兒也甜甜的笑著,這是他們之間特有的小動作。
“你不是說有好多好要和我說嗎?”欣兒抱住張紹華,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張紹華也順勢抬手摟住了欣兒,笑道,“是呀,真的有好多好多話想說與你聽。”
“那你說,我聽著。”欣兒道。
張紹華低下頭,在欣兒額頭上輕輕一吻,接著道,“我今日在杜府門前等你時,就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我們第一次相見,然后這么多年隨之發生的種種件件,一幕一幕的。還記得我是什么時候說要娶你的嗎?”
“我記得,那年是你第一次從北疆出征回來,回來后就直接跑去找我,過了沒兩天便上門提親了。”欣兒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著張紹華,“你當時才多大?”
“哈哈哈,十六還是十七?”張紹華大笑道,“你可知道是為何?”遂即解釋道,“當年陛下還是太子,率軍親證。我和皓軒均是第一次上戰場,那是的我們初生牛犢不怕虎,比起現在還要年輕氣盛更甚。我記得是有一次我和皓軒、少徒奉命阻擊敵人,皓軒為了追敵將而單騎孤身深入數十里,我和少徒領兵在后相隨,不料卻碰上了敵人的伏兵,我們人困馬乏,而敵人卻是以逸待勞,不過說來還真的是運氣好,我們一直等到了父親前來相救。但是那次我也身中數箭,險些喪命,少徒后來告訴我,當日昏迷之中,我喊的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這些話,張紹華從來沒和欣兒說過,但今日卻無論如何是想讓她知道。
“這些你怎么從來沒告訴過我。”雖已時隔多年,再聽張紹華講述,即使他講的云淡風輕,可欣兒卻是聽得膽戰心驚,她將頭埋入張紹華的胸膛,隨之抱著他更緊了些。
“這不是沒事嘛。”張紹華輕柔的拍拍欣兒的背,“后來皓軒平安歸來,還帶回了烏云踏雪。我也傷口痊愈,化險為夷。不過正是經歷了那回,我才更加珍惜擁有的一切,所以回來后我求父親去和岳父大人提親,同時勤加練武、研習兵法。我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所以說什么我都不想失去我心愛的姑娘和最好的兄弟。”
“這些年來,你總是處處遷就著我,所以以后就由我來好好照顧你。欣兒我發誓,此后的一生,我都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張紹華繼續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欣兒抬起頭顱,撅起小嘴雙眼通紅,似是在怪責張紹華。張紹華見狀不由得笑了出來,寵溺地問道,“怎么了這是?把你夫君的衣服都弄濕了。”欣兒沒有說話,她回應張紹華的是一個略帶著咸澀的吻,咸澀之下,卻是勝過世間所有蜜餞的甜。
“以后再也不許讓自己陷入那般險境了,否則,否則……”
“否則什么?”
“我定隨你而去……”
“傻瓜。”
張紹華抱著欣兒,將她輕輕放倒在床上,再一次溫柔的捏捏她的鼻子,反手拉起了床幃……
隨后的幾天,張紹華欣兒夫妻二人便是走親問友,回訪賓客,此處暫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