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田、張等人就來到了羲親王府。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風風火火地把我們叫來。”張紹華一臉不安之色。他是最后到的,信傳到越國公府上時,張紹華正和父母一起吃飯。當得知宇文軒的消息后匆忙吞咽了兩口就趕緊出門。
張紹華微喘著氣坐在給他空著的椅子上。
“先喝點水吧,我給你們仔細解釋解釋。”宇文軒面色凝重。
宇文軒從懷里取出一張紙,將之伸展開來。可以清楚地看見紙上繪著一個丹青花紋。
這個圖案像是一朵花,花瓣細長且多,有點像菊,卻又不是。在座眾人都叫不出來名字。花形圖案不大,花蕊處有團火焰標志,花瓣外圍也還有一圈火焰狀的紋路,看上去極為邪魅。
“這是啥啊?”張紹華放下水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花紋圖案。
“像是圖騰一類的東西。”田少徒皺著眉頭,思考道。
“沒錯。”宇文軒用手指向田少徒的方向點了點,表示贊同,接著道,“不久前涼州來了密信,咱們臨從涼州走前,我就讓趙光喆著手調查我們遇襲一事,并讓他仔細檢查當時我們我們被襲擊的山谷兩側和死去的那些匪寇。看能不能有什么發現。而這張紙上的圖案,就是此次趙光喆最大的發現。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印象,當時襲擊我們的人中有五個領頭的。跑了一個,四個都被咱們殺了。而這個圖案,就是那四個死了的領頭人胸口處的。”
“除此之外,趙光喆還清查了涼州境內的所有山頭,倒是有幾處隱藏較深的山寨土匪窩,不過卻都是群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和咱們那天遇到的簡直云泥之別,趙光喆順便把他們給端掉了。”宇文軒輕嘆一聲接著道,“所以說,我們現在只有這個圖案一個線索。”
宇文軒說完,將圖紙遞給下首位的田少徒,示意他們四人傳著看看。場面陷入了沉寂,大家都在仔細思考、回憶著。
“殿下。”衛川率先打破沉默,“我記得當時軍師分析過,這些人若不是普通土匪就很可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而且,我仔細想了想,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起先,我們已被山石擾亂了陣型,場面也是一片混亂。但那伙賊人從山谷沖下來以后,卻并沒有急得搶奪物資,尤其是幾個匪首,他們紛紛找上我們幾個……”
衛川的話將宇文軒瞬間點醒,一時間對于那天的回憶更加清晰起來。當日遇襲時的一幕幕從他眼前緩緩滑過……
“這么說的話,他們本就不是為了錢財而來,而是為了……”宇文軒說。
“人!”張紹華搶先激動地喊道。
“是。”田少徒點了一下頭,“而且那天,我注意到有匪首去劫悅兒,多虧天干組及時出手,后來皓軒又趕了過去。嗯……我們既然已經揣測到了這個地步,我猜想,這伙人的目的會不會是為了陷害皓軒。”
但令眾人不解的是,宇文軒這些年來與朝中眾臣相處的都還算融洽。平時也不曾的罪過什么人,無論是在朝堂還是民間,口碑都極好。再者,宇文端對宇文軒的寵愛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在明知道這樣一件小事根本扳不倒宇文軒,并且宇文端也不太可能會因此重罰宇文軒的前提下,為何還要如此做?
“不,我倒覺得他們的目的不是皓軒,而是悅兒。”張紹華幽幽說道。
“何以見得?”田少徒轉向張紹華,看著他問道。
“哎呀你傻啊。”宇文軒插嘴,“紹華的意思我明白了。這群家伙的幕后指使之人根本不是為了我,而是想借機制造混亂。單拿那天的情況來看,似乎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悅兒。”
說到這里,以田少徒的謀略,已是什么都了然。
要知道,琉磯國國王只有悅兒這么一個女兒,自幼就視她為掌上明珠。而這次也是自大周開國以來,兩國的第一次聯姻。雙方自然都無比重視。倘若悅兒被賊人擄了去,琉磯國王說什么也是不能忍的,女兒被抓,生死不知。更何況這有對琉磯國蔑視的嫌疑。琉磯國王震怒之下難保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出格行為。即使琉磯國是附屬小國,但國力也著實不弱,如果以最壞的打算來看,不過是抱著滅國的打算跟大周要個說法。
這么想來,他們幾個不禁背后陣陣發涼。這幕后之人必定不是個普通人,而且能夠熟知宇文軒此行動態的人,又必定是位高甚至權重。這樣的亂臣賊子,要是不早早查出來,定會為日后埋下禍根。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不過還好這次去接悅兒的行動是有驚無險。
“那這個圖案?”張紹華試探道。
“你們……有誰見過嗎?”宇文軒問。
衛川和王仕隆都沉默著搖頭。唯獨田少徒說了句話。
“至少在我的意識里,這個圖紋從未出現過,但……師傅很可能會知道。他老人家早年游歷,也許遇見過和這個圖紋有關的事。”
“那我去找師傅問問。”說著張紹華就起身要往外走。
宇文軒大腿一拍站起來道,“等等,咱們一起走。紹華就拿著這張圖去找師傅,衛川和老王你們先回去。我和少徒去翰林院查查,看能不能找到關于這個所謂圖騰的信息。切記,此事務必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如今敵在暗我們在明,一定要避免走露風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