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石光童微笑著回復，但語氣卻十分冰冷，“父親前來所為何事？”

石牧嘴角一撇，走上前去拍了拍石光童的肩膀，“為父知道你這半年多以來一直都很介懷那條胳膊，我雖然平時對你要求嚴格了些，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因此為父這半年多也一直在求醫問藥，今日專程來找你呢，就是想告訴你，你的胳膊還有得救。”

“真的？”石光童雙眸之中仿佛升起熊熊烈火，驚喜之下，他難免有些失態。

“我可是你爹，我還能騙你嗎？”石牧笑道。在石光童的記憶里，好像好久沒見過父親對自己笑了。

“多謝父親。”說著，石光童便跪倒在地，雙手抱拳深深的低下了頭，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起來吧。”石牧親自扶起石光童，面色不忍的說道，“你先別急，為父也只是打聽到了治你胳膊的辦法，但是能不能成還得看機緣。”

“什么機緣？”石光童暗自咬牙，略顯失望的問。

“你的臂骨雖合，但筋脈卻斷，想要徹底恢復，就得先想法子愈合你的脈絡。”石牧負手而立，道，“為此，國主命太醫遍查醫術古籍，找尋可取之法，最終查到了一個藥方。”

石牧稍作停頓，滿含深意的看著石光童繼續說道，“但其藥引卻是一種叫冰絡草的珍貴藥物，據古籍記載，服用冰絡草并配以內力催之，可舒筋通絡，調理五臟，甚至還有增強內力的功效。不過書中也說這等寶物極其稀少，且僅生長在北部苦寒之地，但又沒有指出具體位置。而且其采摘后極難保存，需時刻以寒冰包裹，才能保持藥效。”

“難怪父親說要看機緣。”石光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遂即堅定說道，“那既然如此，孩兒這就動身去找冰絡草！”

“不。”石牧抬手擋在石光童面前，制止道，“國主已派人前往突厥境內尋找，我兒不必親往。留你在京，是給你交代了別的任務。”

“何任務？”石光童問。

“知道國主為何對你的事如此關心嗎？”石牧沒有立刻回答石光童的問題，“因為有你，渤海國就還有機會。而大周已經沒有宇文軒了。”說到這里，石牧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兒聰明，自然能領悟這其中深意。”

“是，孩兒明白！”石光童拱手躬身，再抬起頭時，眼中已布滿滔天戰意，“多謝父親成全。”

“另外，為父要說句打擊你的話。”石牧深吸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國主的心思你我都懂，待得時機成熟，該發生的便一定會發生。屆時無論你的那條胳膊是否康健，爹都希望你能夠恪守本心，不驕不躁。畢竟，冰絡草這種東西只是在古籍上出現過，能不能找到都很難說，對于這種虛無縹緲，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爹勸你還是不要過于期待。”

“是，孩兒謹記父親教誨。”石光童恭敬地說道，“國主對我們一家有知遇之恩，無論如何，我都會竭盡所能助國主實現大業！”

“如此，甚好。”石牧滿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