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時間過得出奇的快,不知不覺間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悅兒溫柔的拉著宇文軒的手說了好多好多,不管他聽不聽得見。
天色漸沉,小蘭掌著燈推門進來,“小姐,村長叫吃飯了。”
“好,就來。”悅兒頭也不回的應了句,目光始終如一,落在宇文軒身上。待小蘭將油燈放在桌上,悅兒才不舍的跟著小蘭出去。
飯間,悅兒再三向江村長一家人道謝,感謝他們救了宇文軒。
“悅兒姑娘你太客氣了,只是這個,你們今天也找到這里了,我就想問問諸位的具體來歷,也算是給村里人一個交代。如果有冒犯了,也希望姑娘不要見怪。畢竟村子從不與外界向往來,所以,作為村長,我有必要問問。”江村長說道。
“不會不會,這都是應該的,一下午光顧著在房里看我丈夫了,沒有及時自報家門其實是我們失禮在先。”悅兒道,“我們一家本住在長安,我丈夫名叫周軒,是羲親王麾下黑翎軍中的一名參將。”關于身份來歷,悅兒早就作了打算,身處國境邊關,自然不能以真實身份示人。一來是倘若宇文軒還活著的消息被敵國的細作打探了去,難免會引來一陣風波,屆時也必然會殃及伏虎村的鄉親百姓。二來則是宇文軒一時半會兒難以康復蘇醒,悅兒也不可能帶著他就此離開,因此隱匿身份能減少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從悅兒口中得知他們幾人的身份后,江村長和妻子欣慰的對視一眼,松了口氣。
“今年年初渤海軍犯我大周東境,我丈夫便隨軍出征至此,可是戰后我收到的卻是他戰死的消息,大丈夫為國捐軀本是一種榮耀,我固然為他感到驕傲,可是戰場紛亂,與我丈夫一同參軍的兩位情同手足的袍澤兄弟費盡力氣也未曾找到他的遺骸。”說到這里,悅兒難以掩飾的流露出一些傷悲,但這傷悲也是轉瞬即逝,改為安心,“人都說葉落歸根,為人妻者,我實在不忍心把他一個人留在外面,所以就帶著小蘭一路找到他戰死的地方來,想碰碰運氣。真是老天保佑,后來我們便遇見了我丈夫的坐騎,也就是那匹黑馬。正是跟著它我們才得以找到村子來。”
“對了,說起這匹馬,它的性子可是極為剛烈,除了我丈夫外,它很少會對人表示親近,但它卻能任由您牽著,江大叔您是怎么做到的?還有,您能給我具體講講當初是怎么救到我丈夫的嗎?”悅兒問道。
“這些事情啊,說來可就話長了。關于這匹馬呀,我今天出去就是為了找它的。其實剛遇見它時,看見它背上的馬鞍我就知道它是有主人的,可是當我想去牽它時,還差點被踢了一腳。不過后來好了,相信它清楚我是要救它的主人,所以才允許我靠近的吧。”江村長笑了笑,放下碗筷開始娓娓道來,“大概是在兩個月前,那天我上山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