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曛這邊帶著軒轅霓裳和南宮顏一路進攻燕國，很快就快到古梁了，一路上因為沒有正規軍抵抗，守城士兵很快就敗下陣來。

守城的大多是當地人，對故鄉有很深的感情，而南宮曛每占領一座城就會安撫當地的居民，并承諾不會傷害百姓，還主動為受傷的人治療。

除了把守城士兵全都拘在一處，其他倒是沒什么，對于百姓來說，除了當政者變了，經濟蕭條了一些，其他沒什么變化，反而還期待著軒轅完全攻下燕國后，他們會恢復原樣。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當政者的一個決斷就可以改變普通百姓一家的生活，希望可以快點結束這段戰亂，還百姓一個和平的年代。”

“會的。”

半月時間，南宮曛就已經率領軍隊到了古梁城外，此刻的古梁城內人煙稀少，有權有勢之人早就帶著家眷細軟離開了這里。

燕國的大臣曾建議燕桑遷都以避，另應派人前往緬州尋求路文虎的幫助，可是都被燕桑拒絕。

燕桑坦言要與古梁共存亡，大臣們都說燕桑大義，結果轉頭大多都送走了自己的家眷，獨留一人守在古梁，更有甚者直接逃離了古梁。

一些老輩都紛紛搖頭，燕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本以為燕桑回來會帶領燕國發展起來，結果這人根本就不在意燕國的發展，把燕國當成玩具一樣。

從軒轅征戰開始，他們也迫切的希望能夠改變，燕國早就國不成國，家不是家了。

“劉大人，你說我們這些人會有什么結局啊？”

“南宮曛不是嗜殺之人，軒轅也是仁義之國，大不了告老還鄉罷了。”

“就是，我們這群人也算身居高位，享受過富貴，只是可惜……”

“可惜我們沒有遇到圣明的主君罷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沒什么意外。”

“倒是軒轅算是恢復了以前的榮耀，最初可不是只有一個軒轅王朝嗎。”

一群老頭縮在劉太傅的府上，享受著最后的寧靜，之后的事已經不是他們能控制的。

燕桑一個人守在宮殿里，宮人被他全部放了出去，只留有守衛在宮殿里護衛，當人關押路瑤的地方還是有重兵把守，算算日子，路文虎也應該到了古梁，只是不知為何一直沒有現身，估計是在等待時機，而南宮曛他們到來，就是最好的時機。

“燕良回來了嗎？”

“還沒，統領大人傳回消息，東西已經找到，正在搬運中，數量龐大，需要點時日。”

“嗯。”接連幾日的審訊已經讓路瑤說了個一干二凈，路家所有的財產已經被燕桑派人拿下，就算路文虎來救走了路瑤，得到的不過也就是個空殼子。

不過還是要留著路瑤誘他出來，算是給霓裳的禮物，這樣的人留著只會是隱患，他手里可是有燕國一半的兵力。

雖說這次回來他只帶了路家軍，但那一半緬州的人馬可也是他培養出來的，聽的也是他路文虎的命令。

進入古梁城比他們想象中的簡單，古梁城門大開，仿佛就是在迎接他們一般，南宮曛帶著軒轅霓裳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凌彥帶著南宮顏緊隨其后，后面跟著的是滿身煞氣的先鋒軍隊，綿長的隊伍，這頭已經進了古梁皇宮，那頭還沒進城門。

整個古梁都閉門不出，臨街的悄悄打開窗戶看了看，又快速關上，整個城市如同只剩下這群當兵的了。

進了皇宮，軒轅霓裳熟門熟路的帶著南宮曛去了后宮寢殿，凌彥帶著人警戒，把寢殿圍了個水泄不通。

寢殿大門敞開，燕桑就坐在那里，等著他們。

“師妹，你來了。”

軒轅霓裳走上前，神情有些黯然，“師兄，好久不見。”

燕桑伸手把一旁的鐵鏈拉了過來，一個人影被拖出，正是路瑤。“霓裳，你瞧，我替你報了仇。”

軒轅霓裳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的人渾身是血，慘不忍睹，反觀燕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形成了完美的反差。

“她……她是……”路瑤嗎？

燕桑沒有回答，反而說起了另外的事。

“軒轅晫之事是我的錯，我擄他過來只是想逼你同我在一起，從未想過害他性命，戰場上事本來以為是意外，可后來我無意間發現他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蓄謀已久，可源頭卻是我……”

軒轅霓裳蹙眉，哥哥軒轅晫的死她親眼所見，就在燕國與大慶交戰的戰場中，當時因為哥哥的離去讓她萬分難受，情緒不穩，根本沒有過多關注，只當是中了戰場上的流箭，可現在燕桑卻說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而為，想到這兒，她心里一緊，吞了下口水，盡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一旁的南宮曛見狀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燕桑看了他們一眼，轉向一旁繼續說道。

“路文虎聽從我父親的話，想要壯大燕國，而我雖說接手了燕國之事，但只是為了自己的私事，并不是為了他們的大計，所以他殺了軒轅晫，好讓我沒了退路，也想毀了軒轅，讓我專心燕國復興之事。”

所以我囚禁了路瑤，路文虎暫時沒有抓，不過今天也可以落網了。燕桑把鐵鏈拉近，路瑤一個踉蹌就撲到在地，掙扎著起來，惡狠狠地盯著軒轅霓裳。

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好的，燕桑喜歡這個女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可笑她還以為就算是有軒轅霓裳，可她也成親了，再說那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只要他能抓住燕桑的寵愛，那就夠了。

可寵愛是假的，燕桑不過是做戲，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軒轅霓裳，可笑偏偏把人推得更遠了。

“這女人也沒什么用了，要怎么處理隨你吧。”

軒轅霓裳說道，“我雖然討厭她，但也不亂殺無辜，既然是她父親殺害了我哥哥，那我就找路文虎報仇就是，與她無關。”

燕桑張了張口，輕聲呢喃道：“是嗎……”

看著還趴在地上的路瑤，滿身的污穢，突然拔出了掛在墻上的佩劍，一劍刺穿了路瑤的胸膛。

軒轅霓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南宮曛拉著后退了一步，南宮曛生氣的瞪了燕桑一眼，這個人瘋了吧。

隨手把劍丟在了一旁，燕桑說道：“今日軒轅攻破王城，是皇宮防守最弱的時候，路文虎一定會來救路瑤的，到時候只要抓住他，你就可以替軒轅晫報仇了。”

燕桑說這話時，語氣很淡，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軒轅霓裳見到他這模樣，有些難受，記憶中的燕桑絕不是這樣的。

“你何必如此，你就當你的燕桑公子不就行了，為何要回到古梁去做什么燕王，你明明不喜歡這些的。”

記憶中那個凡事為她考慮的燕桑真的就是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嗎？就算她拒絕了他的求愛，可他依舊沒有改變，還是對她很好，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燕桑看著軒轅霓裳悲傷的樣子，苦笑了起來，他是不是該高興，至少她還會為了他而難過，一切都回不去了，這是他的選擇，從一開始就錯了。

“主上，路文虎來了，從密道進入了王后寢宮，請主上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