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邊可不比你們那，人物題材的雕刻作品本來就不多，尤其是像彌勒佛這種帶有表情的人物作品更是沒人能拿得下，唉！”
或許是有個從事綠石營生的朋友，蓋瑞對玉石雕刻方面還算是明白。
“你可以找個師傅照著這個來雕啊，行不行？”
袁月在老爸的耳聞目染下也是知道點玉石雕刻的，見蓋瑞老頭這愁眉不展的樣子趕緊出謀劃策。
“別說彌勒佛了，就連最普通的花樣他們都不愿意加工，后來拿我朋友那邊試了試才說是這翡翠材質太硬，又容易崩……”
“哈哈，”聽到這的袁毅實在是沒法忍了，當下接口到，“翡翠硬度達到7以上，綠石和我們國內的和田玉類似，估計也就5的樣子，這又硬又脆不習慣的不崩才怪。”
“怪不得怪不得……”
蓋瑞不迭聲的應到，手指摩挲著那枚仿制翡翠彌勒佛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或者……”
袁毅欲言又止，雕刻這活他可以啊，想當年還沒來新西蘭的時候哪天不要摸上起碼個把小時的雕刻刀啊，再加上這次劉云過來幫他把國內慣用的那套工具帶了過來......
“或者什么？”
“我爸的意思是說或者可以讓他來試試，他以前雕了好多東西呢，先前你不也看過了？”
袁月此刻的人設有點柯南的味道，雙臂懷抱胸前騰出一只手在腦門子上指指點點著。
“真的？”
蓋瑞聞言盯著袁毅追問到。
“嗯，雕刻彌勒佛肯定沒問題，就是、就是......”
袁毅是很想和蓋瑞談談費用的問題，他雖然不是什么名家大師，但好歹也是個浸淫雕刻藝術多年的熟手，這沒有千把塊的......嗯，現在是在新西蘭，那得是一千刀？會不會有點太貴，相當于人民幣五千了。
一方面價格是個問題，另外就是這時候和人家談錢總讓袁毅感覺有點趁火打劫的味道。雖然已經在新西蘭生活了一年時間，也明白西方洋人對于事情的直接，但骨子里依舊滿滿的中國味讓他依舊沒法把這事赤裸裸的擺到臺上。
“沒問題，沒問題就好，就這么說定了。”
蓋瑞滿心的高興勁，哪留意到袁毅降低了語調的“但是”。
期期艾艾中，袁毅捧著蓋瑞硬塞過來的翡翠料子只能笑問到，“你女朋友的生日還有多久？我這邊旅游還要幾天才回去呢。”
“這個......還有一個多月，來得及嗎？”
“嗯，應該可以的。”
袁毅盤算著答到，“對了，我雕刻出來的東西沒法拋光。”
在整個雕刻工藝中袁毅最不耐煩的就是最后的拋光工序，在他認為這實在是一種毫無創造力的階段，以往在國內時的雕刻作品都是丟進拋光桶震上幾天，等拿出來時就都是閃亮的成品了。
可是在這？袁毅還真不清楚新西蘭的師傅們都是用什么手段進行拋光的，機器震還是純手工？或者以后還得想辦法給配上臺拋光震機，反正國際貨品走海運也不怎么貴，費上兩三個月時間而已。
“沒問題沒問題，我相信你。”
蓋瑞可能是沒明白袁毅所說的拋光是啥意思，或者等拿到實物了才能有實實在在的感受。
有了這么一段插曲，蓋瑞的態度明顯又殷勤了不少，在袁毅忙著燒開水泡方便面的時候就端著一只大大的湯碗過來，“嘿嘿，你們嘗嘗我燉的雞湯。”
“燉雞湯？”
袁毅和劉云幾人面面相覷，這玩意不是中國獨有的烹飪方式？
看來這老外不但喜歡中國的玉石文化，就連吃東西也沾上了國內的習性。
湯很鮮美，哪怕里面的食材有些雜燴的感覺。
“看來這老外沒學地道，胡蘿卜、玉米、蘑菇、芹菜什么都往里面放。”
劉云咂了咂嘴，用小勺撥弄著碗底剩下的東西埋汰到。
“你得了吧，”袁毅夾了塊玉米放進口中嚼了嚼，“這是新西蘭，可不像咱們國內有那么多適合燉煮的食材，有這些配菜放進來依舊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可咱們昨個吃的爆炒雞胗不也挺好吃？”
“那是我爸爸做的當然好吃啦。”
袁月在一旁插嘴到，“你是不知道我爸做的外賣有多受歡迎，每次都賣得精噠光。”
“嗯，”劉云應了一聲或是想到了什么問到，“你們爺倆就靠這個過活？”
“外賣是一方面，還有房租，”袁毅笑著答到，“這次不是讓你幫忙帶了玉雕設備來嗎，我想看看能不能接到雕刻方面的業務。”
“所以你這次就答應了蓋瑞的請求，也算是開張了。”
“嗯，本想著先定下費用的，但不清楚這邊的行情，又有點不好意思，嘿嘿。”
“這樣啊，怪不得你先頭在那但是個半天的，嘻嘻。”
“毅哥，咱們下一站不是去那霍基蒂卡嗎，聽說那是個以綠石貿易為主的小鎮，到時候考查一下就能清楚行情了。”
“是的，先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好好憧憬一下明天的冰川徒步吧。”
“好吔！”
袁毅翻出自己事先做好的冰川攻略，自己則是拿著依舊吃光了的湯碗給蓋瑞送過去。
“哈哈，怎么樣，我的手藝還可以吧？”
“嗯，確實不錯，只可惜你的農場里沒法養雞。”
“養雞太麻煩了，超市里隨時都有的東西何須那么麻煩。”
袁毅只能在心里給了這老頭一個鄙視，超市里都是些冰凍的飼料雞，能和自家養的走地雞比？
“嘿，我現在得去接我女朋友下班了，”蓋瑞談到他的心上人整個都眉飛色舞起來，“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她是開店的，或者你看到什么滿意的我讓她給你打個折。”
“買東西什么的估計女人家更有興趣，我問問她們。”
“好的，咱們樓下車庫見。”
幾分鐘后，出現在一樓車庫的只有袁毅孤零零地一個人。
劉云和張晨都對此沒什么興趣，鎮上就那么可憐的幾家店鋪，即便是打折也根本勾不起她們再逛一次的欲望，而袁月也鬧著要留下來玩游戲。
“她們都......有些累。”
袁毅有些不好意思，說實在話，要不是蓋瑞如此盛情他也不想去的。
“沒事，等你見了我女朋友就知道我急于介紹你們認識的原因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