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你什么都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一名年長的警察一把把筆錄狠狠的摔在桌上,怒目看著唐斐然,狠狠道:“老實交代!”
唐斐然沉默著,他的雙手被反拷在鐵椅上,被當(dāng)作嫌疑人對待著。
他們想套話,據(jù)呂子良所言,這個人,或許就和皮耙子以及偉哥的死有關(guān)。
鐵門突然被打了開來,穿著警服的秦子墨走了進(jìn)來,看了眼唐斐然后看了看那名警察,道:“師兄,要么,讓我試試?”
“子墨,這好像不合規(guī)矩。”
話音剛落,一邊的喇叭處傳來了呂子良的聲音,道:“小黃,讓子墨來。”
“是!”,黃警官指了指唐斐然,經(jīng)過秦子墨身邊的時候,輕聲叮囑道:“子墨,小心點,我在這家伙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多謝師兄關(guān)心,我會注意的。”
說是這么說,可當(dāng)這名黃姓警官一走出房間,秦子墨便來到了唐斐然的身后,掏出鑰匙熟練的把手銬給解了下來。
活動了下手關(guān)節(jié)后,唐斐然看著秦子墨秦子墨也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
“你變了”,秦子墨首先打破了尷尬,那一黑色水筆握在手里,在筆錄之上點著,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放心,伯母他們沒事。”
“謝謝。”
“謝什么?”
唐斐然苦笑一聲,道:“沒什么,子墨,你想知道什么?”
秦子墨也不繞圈,他知道自己的師傅呂子良已經(jīng)開始懷疑唐斐然,問道:“我們詢問過皮耙子的小弟,也調(diào)去了前夜洛海景觀大橋上的視頻,發(fā)現(xiàn)你曾與皮耙子接觸過,并被他毆打帶走,而且…”
“你們不會因此就認(rèn)定是我殺了他?”
“斐然”,秦子墨看著唐斐然脖子處依舊沒有消散的紅印,認(rèn)真的說道:“嚴(yán)肅點,我們沒有認(rèn)定,只是懷疑!”
“他的死和我沒有關(guān)系。”
“那么,在皮耙子出事的兩點到三點半之間,你在哪里。”
眼見唐斐然再次陷入沉默后,秦子墨不再追問,翻過一張紙,繼續(xù)問道:“昨夜凌晨天使酒吧發(fā)生命案,有人被殘忍的殺害,昨天零點到一點,你在哪里?”
“怎么?這事也算我頭上了?”
“沒”,秦子墨緊緊的握著紙筆,道:“斐然,我這是在幫你,你說實話好不好。”
看著秦子墨目不轉(zhuǎn)睛著,唐斐然知道秦子墨有個習(xí)慣,她一緊張就會掐自己手指頭,看著她那幾乎都要掐破皮的手指,唐斐然道:“別掐了,子墨,如果你相信我…”
話音還沒落下,只聽外頭突然一片吵鬧,隨即一名警官打開了大門,呂子良站在他的身后,連話都不敢吭一句。
“沒有證據(jù),你們就敢把人關(guān)起來,這算什么意思?放人,快放人!”
呂子良道:“董局,我們懷疑他和那兩場命案有關(guān)!而且,那兩場命案發(fā)生的同時,他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據(jù)?”
兩名女子在一名律師的帶領(lǐng)下慢慢走了過來,一見到這兩名女子,那董局的臉色都變了。
蘇馨月道:“昨天下午,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林薇薇接著說道:“昨天晚上,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這兩位一個一個和自己不相伯仲,這兩位一個一個說出的話讓自己震驚,秦子墨站了起來,看著那兩名美女,滿臉不可思議。
她現(xiàn)在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他變了,真的變了…”
呂子良壓根不熟悉蘇馨月,直直的看著林薇薇道:“林小姐,這個玩笑可不好玩,你的未婚夫?qū)O先生還在隔壁呢!”
“未婚夫?”,林薇薇笑著從包包里掏出一本紅本遞給呂子良,客氣道:“呂隊,你該看看這個,我說了,我和我老公昨晚在一起!”
這完全是賭上了自己的名聲啊!呂子良看著那結(jié)婚證上的男女名字以及照片,整個人傻愣了。
“即使如此”,呂子良把結(jié)婚證放在桌上,爭辯道:“那昨日下午,他在哪!監(jiān)控里,有他下地下車庫的片段!”
呂子良是在炸所有人,那模糊的身影他也不敢直接肯定就是唐斐然,他憑著的只有自己的直覺,神探的直覺。
“我說了,他昨天下午和我在一起”,蘇馨月走了上來,道:“怎么,連我也懷疑?”
“這位小姐是?”
“咳咳…”一邊市局里特意趕來的董局干咳了兩聲,拉過呂子良,在其耳邊輕聲細(xì)語了起來,聽著聽著,呂子良的臉色變得煞是難看。
“錢律師”,蘇馨月道:“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是,蘇小姐,你放心!”
錢律師錢子華,洛城子華律師事務(wù)所第一名家,能請的到他,這蘇馨月絕對了不得!
就像是在看戲一樣,自打他們闖入屋內(nèi)的那一刻起,唐斐然就知道這件事和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不過,他現(xiàn)在唯一在意的只有…
“你結(jié)婚了?”
“嗯”,唐斐然從秦子墨手中拿過結(jié)婚證,道:“就今早的事。”
“蠻好,蠻好的”,秦子墨不敢抬頭,她怕自己的眼淚忍不住流下。
深深的嘆了口氣,唐斐然正要離去時,秦子墨突然叫住了他,從錢包里掏出一個東西,一把塞在唐斐然手里,道:“你結(jié)婚也沒什么好送你的,這東西,就當(dāng)禮物吧。”
唐斐然看了眼,看呆了整個青春,這是一個破了一只腳的水晶天鵝,這是那年唐斐然送給秦子墨的生日禮物,是他自己焊的廉價劣質(zhì)l玻璃制品,沒想到這丫頭一直留著當(dāng)作寶貝。
“走了”,呂子良摸了摸秦子墨的腦袋,道:“傻丫頭,哭吧,釋放出來會好受點。”
“師傅…”
趴在桌上,眼淚水再也忍不住,如同泄洪一樣流了出來,哇哇的哭著像個小孩子一樣。
“師傅”,秦子墨頭也不抬的問道:“你說,他真的變了嗎?”
“如果是感情這回事的話,不好說”,呂子良搖頭,點上一根煙道:“如果是其他的話…”
呂子良又想起了之前在六大隊一號樓與唐斐然對視時候的樣子,那眼神,是他一輩子見過最獨特的眼神。
那是,一種皇者的眼神,就像古代臣子跪拜帝王一樣,呂子良壓根無法抗拒!
“呂隊,呂隊,有消息了!”,一年輕的警察匆匆而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們找到大尾巴龍的行蹤了!”
大尾巴龍是誰?偉哥手下荷官,據(jù)那些賭徒所言,這龍哥是最后進(jìn)入偉哥辦公室的人!
偉哥如果不是他殺的話,那么這名龍哥絕對有嫌疑!人如果不是他殺的話,那么他肯定知道什么。
再次想起偉哥的死狀,呂子良全身打了個寒顫,這個案件或許真如自己死黨宋克說的那樣,應(yīng)該交接給安全部門處理。
邪嗎?的確很邪!
二樓之上,一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停車場內(nèi)唐斐然的背影,嘴角冷冷的上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