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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多數人都是自己把自己嚇死的

爭寵事件并未破壞樹女和史女的關系。樹女從父母那兒得到了極大的身心滿足之后,就把這事給忘記了。她開始以自己有限的經驗向史女傳授安胎之道,關心她勝過關心自己。史女自小就傾慕樹女,因此對樹女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來者不拒。

女人們安生了,史子省去了大半麻煩,便靜下心來繼續研究父親留下的地圖。他每天用大量的時間爬到四周的高處,對著地圖上的每一個筆畫找尋對應的地貌。雖然明知這未必能帶來什么,但對他而言,按圖索驥本就是一件充滿樂趣的事。

為了照顧懷孕的樹女和史女,老人們反倒變得忙碌了。他們每天早上湊到一起,認真地研究當天的食譜,然后讓史子找到需要的食材。史女孕吐期間,史子幾乎每天都被驅趕著去懸崖邊上找尋各種稀有的藥草。

天氣越來越冷,百靈谷里開始吹起寒冷的風。每天晚上,樹女都要把圓滾滾的肚子朝向史子,讓他抱著自己滾燙的身體取暖。

…………

近段時間,史子每次去杉林里狩獵的時候,都隱隱感覺到頭頂有東西在監視自己。初時,史子心里還掛著警惕,但往復幾次以后,并沒有發現什么。他想可能是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久了,犯了多疑病,便不再將此事掛在心上。

部落里曾發生過一件事。有位獵人在狩獵的時候一意孤行要和同伴分開行動,結果迷路走失了。三個多月后,名帶著一群族人在山林里狩獵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他。

名曾描述過見到那人的情景。名說他躲在山谷間野草掩映的石縫里瑟瑟發抖,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眼神迷離,嘴里叼著一只剛剛死去的蛤蟆,鮮血淋漓。見到他們的時候,他仿佛見到鬼怪,嚇得屁滾尿流地往石縫的深處跑。

名他們圍追堵截了一個下午,終于把他制服,帶回部落。那人似乎在山林里遭受了重大的打擊,神志模糊,喪失了語言能力,只會發出吱吱唔唔的單音,甚至連家人都不認識了。

族人們想盡辦法都不能將他治愈,不得已只好將他送到部落后的病戶區,讓他自生自滅。

那是史子五歲時發生的事,那時他的父親史還在人間。有一天晚上,他和母親閑談時說起那個獵人,父親說:“那片山林我去過,沒有什么危險的動物。這個人沒有生病,也沒有被獵物攻擊。他是害怕了,越害怕越多疑,越多疑越慌張,越慌張越找不到出路,自己把自己困死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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