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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樹子歸來

大霧持續了好幾天,就像掛在史女心頭的憂慮,每過一天,憂慮就重一分。樹子他們遲遲不見蹤影,直到所有人都喪失了信心。這一天清晨,史女再一次躲在墻角哭泣,史子和樹女都覺得樹子和二子已經不可能回來了,山下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虎嘯聲。

史子首先驚覺,趴在墻垛上往下看去,但被濃烈的晨霧遮擋了視線。他回身對史女說道:“幺妹,你樹子哥哥可能回來了!”

說罷,史子站到墻垛上,雙手在臉前攏成喇叭形,對著山下呼喊道:“樹子!二子!是你們嗎?”

史子又呼喊了幾聲,然后側耳傾聽,不見反應。樹女和史女站到史子腳邊,和他一起呼喊。

他們呼喊了許久,但仍聽不到山下的回應。史子急了,一路小跑下了高臺,趴到城墻垛上,繼續對著山下呼喊。

許久以后,直到濃霧逐漸散去,史子透過濃霧間的縫隙看到山下起伏群山間某一個開闊的山坡上,幾個似有若無的人影在向他招手。他以為自己看錯了,盯著那片山坡仔細查看。一片濃霧慢悠悠地在他眼前飄開,史子終于看清了那些人影。他興奮地爬上墻垛,使勁地向他們揮手。他一邊揮手,一邊回身對不知何時跑到身邊的樹女和史女說道:“我看到他們啦!幺妹,你樹子哥哥和二子哥哥都回來啦!”

史女趴在墻垛上,順著史子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遠處的那些人影,頓時興奮起來。她拼命地向他們招手,呼喊道:“樹子哥哥,我在這里!”

他們離開高臺,在猴王的幫助下下到猴王山谷,回到家里,向老人們通報這個喜訊。聽說樹子和二子都回來了,老人們笑逐顏開,包括一向不茍言笑的樹的臉上也舒展出一副菊花般燦爛的笑容。

他們興奮地商議一番,決定一起去谷口迎接樹子和二子他們。

他們在百靈谷口等了許久仍未見到樹子他們,但心里并不焦灼,反而充滿了越來越急迫的期待。史母和樹母按捺不住對孩子們越來越緊迫的思念之情,一個勁兒地催史子到前方樹林的高地上瞭望一番,看看樹子他們走到哪里了。老人們一張口,姑娘們也呆不住了,特別是史女,直接拉著史子的手就往谷口走去,邊走邊央求道:“哥哥,你帶我去高地上迎接樹子哥哥和二子哥哥!”

史子亦步亦趨地跟著妹妹,說道:“你慢些走,我快跟不上你啦!”

正走著,他想起被冷落在一旁的妻子,便回身,向她招招手,說道:“樹女,我們一起去高地上迎接他們!”

他們走上高地,史子爬上高處一棵掉光了葉子的樹,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在遼闊的天空下,起伏的群山之間,竹林和落光了葉子的闊葉樹林淡然挺立,緊密地連成一片,遮擋了史子遠眺的目光。

站在樹下的史女和樹女一邊極目遠眺,一邊不時地問樹上的史子看到他們沒有。她們每一次問詢史子都耐心地回答說沒有,直到不知道被她們問了多少遍之后,史子忽然沉默了。

在史子的視野中,他遠遠地看到遠山間一片淡藍色的薄靄中緩慢地走出一個奇怪的人影,接著出現了一群人影,再接著,他驚訝地看清了領頭的那個奇怪的人影是樹子——他正騎在一只猛虎的背上,雄姿英發,不緊不慢地向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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