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北堂夜摔門離去后,我就被他囚在房內有一星期了,期間一日三餐都是靠傭人定時安排的,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我就像被困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毫無半點自由。
我從來沒有比那天更慶幸來了例假,不然差點就要失身于他,這樣讓我怎么對得起阿辰。
那天他突然見我身下的床單被染成血紅,一下子從我身上下來,大叫醫生,在得知我只是來了例假后,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吼道:“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怎么知道?”我不滿地反駁道,“以前來時又不會這么疼!”
他無言反駁后,就氣得摔門離去,也為此放過了我。
但是例假終有離開的時候,沒有它,我不知道該怎么防身。
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時,感到身上一沉,呼吸也開始變有些困難,我想睜開眼睛看個究竟,但眼皮過于沉重,怎么也打不開,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勁,迷糊間總覺得有人對我上下其手,但由于昏昏欲睡,也就沒多想,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我醒來只覺得身上有點酸,照鏡子也未發現有什么異樣,也就沒放在心上。但接連的幾夜都是如此,讓我不免心生詭異。
于是我打算裝睡,終于在午夜時分,房門悄悄被打開,一個人影朝我的床邊探來,我微瞇著眼,屏住呼吸,在他欲要上我床時,我迅速從枕頭下取出事先備好的小刀朝他猛地刺去,多虧了今天傭人送來的是西餐,不然可沒那么容易。
他輕哼了一聲,閃身一避,即使在黑夜,也依舊可以看清他那犀利的目光。
房內的燈一下子被打開,當看清他的面容后,我驚得叫出聲來:“北堂夜!”
他捂著左肩,只見血絲順著他的指縫間緩慢溢出,滴落于地,他鐵青著臉,冷聲道:“南宮清泠,你好樣的!”
“深更半夜潛入我房間,你還有理?”我冷笑道,“我這是正當防衛。”
“呵!你看清楚點!這是我的地盤!”他怒視著我,“我想什么時候進來,你管得著嗎?”
“好!”我淡漠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離開!哼!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把我囚在這里的!”
“你休想!”他吼道,在燈光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我見他手捂著的襯衣也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因為這一聲喊,驚動了外面的人。
隨從們沖進來,為首的道:“少主,你怎么了?”當他抬頭瞥見刺目的血紅時,驚慌道,“少主,你受傷了!快叫醫生!”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我被隨從們圍在里面,北堂夜坐在沙發上讓醫生包扎傷口。
我刺的那一刀確實狠,傷到了他的左肩,并且留下了比較深的口子,短時間內是好不了了。
醫生離開前還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一個月內不要做劇烈運動。
這話讓他聞言,一臉的不悅,隨手抓起杯子朝醫生扔去:“還不快滾!”
醫生嚇得連忙拎起醫療箱離去。
待醫生走遠,為首的跪道:“少主,她該怎么處理?”
“她”自然指的是我。
我把北堂夜傷了,想必也難逃一劫了。但我并不后悔,如果可以重來,我說不定會多刺他幾刀。
突然有人朝我小腿一踢,強制讓我跪下,我倔強地掙扎著,但被他們死死地抵制著,其中一人還朝我直接甩來了一個巴掌。
我偏過頭,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狠狠地盯著那個男人。
北堂夜神情晦暗,似怒非怒道:“我讓你們動手了嗎?擅作主張,該領什么罰自己下去到管家那領!”
“是?!彪S從們有序離開,這是訓練多年才有的結果。
我立刻從地上起來,頭也不抬地朝門口走去,卻被他喝?。骸拔易屇阕吡藛幔俊?
我頓了一下,又再度抬腳前去,背后又傳來他冷颼颼的話:“你信不信,你敢出這扇門,我就讓人打斷你的腿?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我身形一僵,冷笑道:“有什么不信的!像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小人有什么做不來的?今日你要殺要剮,本小姐也認了,他日自會有人替我報仇!”
“哼!心狠手辣?”他冷哼一聲,“沒有本少救你,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站在本少面前嗎?”
“用不了你假好心!”我不屑道,“我才不吃這套呢!”我不想再聽他多做交談,抬步往前走。
他見自己的威脅對我毫無用處,心里一陣惱怒,快步向我走來,幾欲拉住我,但手臂上的傷使他的動作遲緩了許多,讓我閃身一避。
與此同時,外面突然響起警報器我的心一顫,有種預兆在腦中生起,見北堂夜一臉的煩躁與沉重,心知來勢不小。
我撒腿朝外跑去,北堂夜一見,心一慌,吼道:“別跑!”
可眼下,能讓我逃出去的便是萬分之一的機會,我怎么會因為他的話而放棄呢?
“危險!”北堂夜大喊,“該死!”話音剛落,周圍響起了接二連三的槍聲,而我的前方涌來一群黑衣特衛,我心慌地駐足,往后一望,發現北堂夜的身后也圍了一群人,是他的手下趕來了。
但讓我吃驚的是,這些侍衛并未沖我掃擊,而是將我紛紛圍住,莫名使我覺得他們這是在保護我。
為首的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意,帶我朝外跑去,途中,槍聲連響,突然響起北堂夜的手下的驚呼聲:“少主!”我驚得回頭一望,瞥見北堂夜捂著左胸倚靠在手下身上,我的目光直直地撞上了他的眼睛,犀利的無情的眸子傳遞著冰冷,薄純無聲輕啟——
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慌亂地回過頭,隨著特衛們快速離去,墊后的人也全部安全撤出。
逃出囚籠般的別墅后,為首的特衛道:“小姐,你這么跟著我們出來,不怕我們是壞人嗎?”
“因為你們是季家人。”早在逃跑途中,我就看到他們身上有著象征季家的標志,不然我也不會這么相信地離開。
“既然季小姐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那我也不再隱瞞,沒錯,我是季家的人,本次營救是先生的命令,現在的季家別墅和南宮家已不再安全,所以我們帶你去的是季家別莊?!?
…………
在美國某一別墅的書房內,有一俊美男子正手持書卷,雖目光一直落在書上,但久久未翻閱,眉宇間透露著幾分焦慮,抬頭望了望墻上的鐘,有些煩躁地起身來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一片繁榮景象,充滿著異國風情,但也安撫不了他擔憂的心。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響起,他快步來到座機前,接通——
里面傳來一男聲:“少爺,小姐已經安全救出,現在正送去別莊?!?
聞言,他松了一口氣,低聲命令道:“好好保護她,不要為難她?!?
“是,少爺!”
掛了電話后,他坐回椅子上,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后,才開始繼續備考。
雅雅,我很快就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