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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東方之源(1)

已是深秋時候,天開始轉涼。街道上到處都是落葉。全城被覆蓋成金黃海洋。我踩在滿徑的落葉上,腳下發出“沙沙”聲,格外好聽。模糊的記憶中,自己好像從小就喜歡聽腳下織成的音樂。

低頭,邊走邊踩,回家……

“看了你這么半天,你一直都在踩落葉,很好玩嗎?”背后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

我詫異的回頭,看見一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少年。少年身姿挺拔,五官俊美,黃發在腦后扎成一簇小辮子上,散出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族氣息,還有那么濃郁的藝術氣息。

在他的指尖玩弄著一片落葉,忽然捏碎、松開,碎葉紛飛……“你很喜歡踩落葉,對吧?”他的聲音又響起,格外清晰。

我習慣性的微笑道:“你說對了,那么你喜歡嗎?”

“沒你的程度深……”男生伸出右手道,“我叫東方源。”

“季天雅。”我也把手伸了過去,只是輕觸他的手指后又收了回來,算是打好招呼了。

東方源不介意的收回手,笑了笑:“有人來接我了。如果允許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家嗎?”

我搖了搖頭,讓一個不熟的人,還是個男生送回去,危險性不知有多大。

東方源向我揮手道:“See you!”然后他跑向停在馬路邊上的轎車。上車。車啟動。不見。

望著滿葉飛舞中消失的轎車的空地,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一輛轎車停在我面前,從里面探出一個腦袋:“小姐,發什么呆呢?快上車吧。”

“哦。”我反應過來,打開車門進去。

在路上,我好奇的問劉伯:“不是說沒時間來接我嗎?”

劉伯邊開車邊說道:“先生和夫人不放心,就讓我來了。”

“哎呀,我都這么大了,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嘴上雖這么說,內心可一陣感動。

“本來是想讓少爺來接你的,但后來想到少爺去比賽了。”

如果是他來接,那還是算了吧,我看向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樹木。

車內一片寂靜。

“小姐也不用太想念,少爺很快就會回來的。”

讓我想念,這不可能!我倒希望他出去久點,省得我不自在。

“小姐回來了。”柳姨從里面走出來。

“柳姨,爸公司現在不忙了?”

“嗯。”柳姨微笑道,“夫人做好晚餐了,小姐會跟我進去吧。”

一進門,映入我眼簾的是一桌的美味佳肴,中間還放著一個特別大的生日蛋糕。咦?今天是誰的生日呢?

一桌人看見我來后,忙站起來:“天雅,快坐這來。”

我不解地落座,一抬頭就看見左側的季霖辰。他不是出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翠姨將一個帽子戴在我的頭上,我疑惑地望著她,剛想開口問,這是怎么回事就有人比我早出聲了。

“天雅,happy birthday!”養父拎著幾個大盒子向我走來。

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心里一陣感動,差點就要流淚了。他們對我真的太好了,我忙站起來,從養父手中接過禮盒,并道了謝謝。

養父溺愛地拍了拍我的頭:“丫頭,親人之間有什么好客氣,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這里面也有霖辰給你的禮物。本來他明天才到的,但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提前趕回來了。”

拆禮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最后我還是放下了。

養母詫異地問道:“不喜歡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敢當著他的面拆開他送的禮物,因為我怕……

“沒有。”我微笑道,“蠟燭快滅了,還是先吹蠟燭吧。”

十八只蠟燭靜靜地釋放著美麗的火焰,我深呼吸,用力朝之吹了一口氣。

一吹即滅。

……

房間內,我靜靜地看著打開禮盒中的物品,那是一只精致的玉笛,柔和的玉色光澤,精工細刻的花紋,都讓其價值不扉。

這是季霖辰送的。他送這的意思是什么?進模特社嗎?

這不可能!

……………

休息了三天后,回校。

我背著單包,慢悠悠的走在校內僻靜的小徑上。

在轉彎口時,有一個人突然沖了過來,還不等我反應,我就被他撞在地。第一個感覺是臀部一陣痛,其次就是雙手很疼。

還未等會看清撞自己的兇手,就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是你!”

我順著聲音望去,驚叫道:“東方源!”在那一瞬間忘記了疼痛。

東方源笑了笑,伸手道:“你還記得我。”

我無視他伸出的手,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擦破皮的手掌:“頭發理得如此有藝術,豈不記得?”

“是嗎?”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我的手掌上,“我看你受傷了,需要我陪你去醫務室嗎?”

我搖了搖頭:“小傷,無大礙。時間不早了,我先去上課了。”

他在我身后問道:“你哪年級哪班?”

“大一一班,你呢?”

“下回碰見,你就知道了。好了,再見。”他一說完,就走遠了。

我奇怪地回頭望了一眼,見他早已走遠,無奈一笑,轉身向大一班的教室走去。

我是踩著悠長的鈴聲進教室的,其間因為去了洗手間清理一下傷口,還好。

只是今天教室里格外安靜,我這樣走進去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我是班里最后一個進教室的,我在二十九的目光下來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班上的人見我坐下后,視線又集中于門口,他們似乎在等待什么,難道要發生什么事了?我疑惑地望向南宮清娟,詢問她這是什么情況?她對我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大約過了半節課,老師依舊會沒來,教室里卻依舊十分安靜,靜得讓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這時,外面走廊上響起熟悉的聲音,那是班主任輕快的腳步聲。我的視線從窗上的影子移動。奇怪的是,不單只有班主任的影子,還有另一個影子緊隨其后。

但是進教室的只有班主任一人。

班主任,佘可歡,剛從英國的劍橋大學攻讀完碩士學位回來,由于資質異佳,又富有天賦,不僅在二十七歲拿到碩士學位,更是剛畢業一個月就被無數名牌大學搶著邀請她來職教或當顧問,但最終她選擇華林大學。目無男朋友,至今單身。

佘可歡一身藍衣走到講臺,她打扮得有一種清新氣息:“各位同學們好,今天我對大家感到抱歉,我來晚了。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她向我們鞠了一躬,態度十分誠懇。或許這就是為什么有那么多大學著她的原因吧。的確,能有這樣的班主任,是很幸運了。

“佘老師,外面站著的人是誰啊?”前排女生尤晶看著外面,忽轉過頭對佘可歡曖昧一笑,“難道是佘老師的男朋友?”

佘可歡臉微紅:“你們現在的青年腦中想的是什么東西啊?!他是我們一班新來的同學,大家歡迎。”

教室內響起熱烈的掌聲。一個男生在掌聲中走進教室,男生如此熟悉,腦后扎著一簇辮子,那股藝術氣息十分濃郁。

男生剛進教室,室內就傳出幾聲驚嘆--

“哇!好帥的男生!”

“好有藝術性的發型!”

“帥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了?有木有女朋友?”前排的短發女生索菲兩眼專注于進來的男生。

我終于明白,不久前他所說話的含義了,聽到旁邊的人對班長說:“軒,這不是你弟弟嗎?他不是在國外讀高三嗎?怎么來這了?”

我看見班長東方軒搖頭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原來他們是兄弟啊,我恍然大悟。

佘可歡在講臺前道:“這位同學就是剛從國外高中畢業回來,今后要與我們大家共度四年時光,另外他的年齡都比大家小,請大家日后多多關照。好了,東方同學請你為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

“各位學長學姐們好,我叫東方源,今年十七歲……”

有一個人打斷他道:“你是那個游戲中的東方之源?”

東方源雙手插袋褲兜里,微笑道:“你是《核心突破》中的哪位大神啊?”

那人很激動道:“我叫關澤曦,游戲中代號是澤曦之關。源大神,游戲中求抱大腿。”

“好啊,不過你要與我同級,跟得上我的步伐才行。”

《核心突破》曾經無意中看到過,但沒有玩過。據介紹,大概是江湖上幾派人,游戲可升級。聽說十分好玩,我高中的那幫姐妹們也玩得樂不思蜀,曾也多次邀我加入,都被我婉言謝絕了。今日所言,顯然班上有很多人都在玩啊。

“東方源,你就坐在東方軒旁邊吧。”

不僅是東方軒的旁邊,也是我的左邊。

……

一上午的學習被一串悠長的中飯鈴告終。

“源,我們去吃中飯吧。”有人連忙跑來邀請他。

東方源卻看向快要走出教室的東方軒:“我想要和哥哥一起吃飯,還有曦哥哥。”

而我恰巧就在東方軒的身后,看見前面的東方軒轉過身看向東方源。由于前方的路被他擋住了,我也只好停下來等待。

東方軒拉起自家弟弟的手:“那么快走吧。”

我依舊跟在他們身后,沒辦法,前方的路被擋,只能隨他們的速度前行了,而我的旁邊是關澤曦。

突然身旁的關澤曦停下腳步,轉頭對我說:“他們兄弟剛團聚,我們就不打擾他們,先去吃飯好了。”

什么叫我們?我還未開口,就被他拉起手跑向食堂。在跑前,關澤曦還不忘對他們說上一句:“我們不打擾你們團聚了。”

被他拉著跑到食堂門口,終于停下,我從他手中伸回手。若是被霖辰看見了,下回遇見,他又該諷刺我了,以后還是離男生遠點為好。

關澤曦悻悻地縮回手:“你要吃什么?我請客。”

我環視了食堂內一圈,未看見那三人,就跟上前,說了兩個字“隨便”。有人請客吃飯,當然是最好的事了,更何況那三人還不在這。

咦?南宮清娟去哪了?為何不見她人呢?

關澤曦出手也闊氣,一餐中飯被他花了一百多,想必他也是有錢人之子吧。

直到我吃完飯也未見到三人影,還有清娟。他們應該都吃過了吧。等等,那東方他們呢?

和關澤曦一同出食堂。不過和一個男生共進共出,還共用餐,很會遭人注意的。這不,我剛出食堂門口,校內的那群狗仔隊就盯著我們看了好一會兒,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于無辜和凌厲,他們才念念不忘地邊轉身邊回頭地走開。

旁邊的關澤曦半開玩笑道:“我想中午的午自修上的廣播會播音最新八卦,而你清雅殿下定然是這八卦中的主角。”

我瞪了他一眼:“這還不是因為你!”

“好了,我們該去找他們了。”

“什么叫我們?還有他們跟我又有啥關系?”

“是嗎?”他盯了我好一會兒,朝我一笑,“我看未必!你是班上最神秘的女生,而且你身上有很多秘密。”

啊?班上的人已經在猜測,在懷疑我的身份了?

正想間,只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一股向前沖力拉著我跑起來。

“放開!”我喝道。

這情景真像那天易浩然拉我跑一樣。

也不知自己被他拉到了哪?終于停下來。我被他拉跑得氣喘吁吁,筋疲力盡。

剛想開口,就聽到有人在對話。前面的樹叢擋住了我和他的身影。

“……軒少爺!”是東方源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

“小源,你來這兒為了什么?”東方軒依舊用那般沉穩的語氣問。

東方源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天真”,透過樹叢傳來:“當然來陪大家玩游戲啊!”

“玩游戲?美國那不也可以嗎?”

“在美國當然可以玩了,但他們又不是你們。這次回國前,我可是連高三未上,直接高考了。好在我也順利考好了。往后若有不知道的問題,還請哥哥多多指教一番,小弟會洗耳恭聽的。”

“軒,源,你們在這啊!”關澤曦突然拉我出來,“我和天雅找你們好久了。”

“曦哥哥,我哥請你們吃飯,去嗎?”

“什么?!軒要請我們吃飯?!這可是第一回啊!源,你早說嘛,不然我和天雅不先吃了。”關澤曦似乎很遺憾,但他又一臉堅定道:“既然軒頭一次請我們吃飯,我就再去吃一次中飯,大不了晚飯不吃了。今天一定要榨干他的卡,誰叫他平日不那么大方啊!”不知何時,他勾搭著東方源向食堂走去,口中囔著要點什么餐。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打算離開他們,回教室,但東方軒叫住我:“一起去吧。”

我回頭半開玩笑道:“你不怕再加上我會把你的卡榨成粉碎。”

“不怕。”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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