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源在半決賽中取得勝利,三天后將與德國的特迪·默里進行最后的決賽。
聽到這個消息后,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再為小源高興的同時,又隱約感覺有些不祥。究竟是哪里不對呢?
三天后。
到我正在商場購物時,手機突然響了一下,直覺告訴我是小源發來的,打開一看,果然是他。
還是一條簡潔的短信:姐姐,今天就是最后一場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決賽時間是從九點開始,而且在已經是八點五十多了。
不要有壓力。我打完這五個字發了過去,然后我又快步走出商場。
在商場的墻上方有一個很大的屏幕,上面正直播著大賽現場。
在直播中,我看見東方源在歡呼聲中來到比賽長桌的一邊前,德國的特迪·默里在長桌的對面坐下,在長桌中前那站著一個日本裁判。
九點了,決賽開始。
日本裁判開始發牌,東方源在接牌時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眉,他又抬頭朝對手挑了挑眉,嘴角動了動,似笑非笑。
我不知道小源的底牌是否好,因為在直播中并沒有拍攝出來,而且一開始也是要覆蓋的,到后面才翻開。
“賭注?”特迪·默里勾起一個略帶嘲諷的笑,看向東方源。
東方源漫不經心地說:“五百萬。”
我著實吃了一驚,這賭注也太大了吧?一旦輸了,那豈不失去了一筆不小的錢?
“一千萬!”特迪·默里如叫囂般的說道,“敢不敢跟?”
“這有何不敢?”東方源輕瞥了他一眼,“一千萬。”語氣間全然輕松,絲毫不猶豫。
一千萬?!在他之前的比賽中,也不見他起注這么大?而今天這才剛開始就筆數字了,那么后面呢?
“發牌!”特迪·默里冷哼一聲。
東方源翻開兩張牌已是K、A,而特迪·默里還是Q、K。
“再加兩百萬。”東方源朝特迪·默里揚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地望向特迪·默里。
“跟。”特迪·默里咬牙吐出一個字。
“發牌。”東方源微笑著看向剛發的牌:A,而特迪·默里的是K。
“還跟嗎?”東方源面帶微笑地問道,“我再加五百萬。”
特迪·默里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廢話少說,五百萬!”
日本裁判發下最后一張牌,兩人同時掀開,東方源還是K,特迪·默里的是Q。
“繼續嗎?”東方源淡然一笑,“我加一千萬。”
特迪·默里扔下牌,站起來:“我輸了。”說完,他快步離開。
我看見東方源不易察覺的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后面觀賽的人都站了起來,朝他歡呼,欲要涌上來,但被攔住了。
東方源獲得了“世界第一賭圣”的稱號,同時也接受了采訪。
“其實這次的決賽,我發到的底牌并不好,說出來恐怕會讓特迪·默里后悔。因為我的底牌是小到不能再小的2。”
“那么請問東方先生當您看見自己的底牌這么差時是什么心情?又為什么會如此勇敢地繼續?您就不怕萬一失敗了嗎?”
東方源微笑道:“當時我確實很想丟牌走人,可是因為一個人,一句話,讓我打完了這場大賽,并且還取得了這場勝利。說實話,這一場決賽我贏得并不那么輕松,如果換做是你,你也會有這種感受的。”
“我可以好奇的問一下,您剛才所說的‘一個人,一句話’這具體是什么嗎?”
“她是我心中的一個女孩,一個牽動我的感情的女孩。為了她,我直接跳級高考,為了她,我來到這屆大賽上。我憂她所憂,也憂她所不憂,我樂她所樂,不樂她所不樂。也在因為在比賽之前對我所發的那句話,讓我有勇氣堅持到最后。”
聽到這里,我的心跳驟然加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么接下來就是……
“本來我是想默默地藏在心中,可是今天我想借此機會向全世界來表達我這么多年對她的愛意。”東方源大聲喊道,“天雅,我愛你!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四年前的酒店晚會上,我與你初見時的情景?那日你從我面前走過時遺落了你的頭飾……”
東方源后面說什么,我沒有再聽,反而陷入了無奈與悲傷的回憶中,突然之間我覺得他其實一早就認出我就是四年前的那個女孩。
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明知還要繼續,就如易浩然一樣,明知不可能卻偏偏還要堅持,這讓我對他們很愧疚。
回想著過去與東方源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我發現無論是他的言語還是舉止都帶著某種相同的情感,只是我過去一直沒注意罷了。
小源,你這又是何苦呢?
看著屏幕中的東方源,我終是緩慢地轉過身,朝季家的方向走去。
小源,我一直把你當弟弟,一直都是……
“真的只是弟弟嗎?”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日他不一樣語氣的話,我看見他眼中帶有復雜神色,卻又隱隱有些期望,但又馬上就逝去了。那日我并未留意,可如今再次回想起來就會發現這是為什么了。
“姐姐,我很高興你真能把我當弟弟。”那日余音還能清晰地響在耳畔。只是今日今時,體會得有所不同了。小源,你這哪里是什么高興啊?你這么說也只是讓我放心,卻讓你獨自承受傷痛。小源,真的很對不起你。愛,并不是你的錯,一切都錯在我身上,我若四年前不回頭,就不會讓你這般心痛。
可是,如今我又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