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發呆地看著天花板,季霖辰和錢醫生的對話時不時在我腦海中飄蕩。痛苦的記憶、腦部的淤血、記憶的下降……這些該讓我如何面對呢?失去的記憶真的要記起嗎?還有我的記憶功能真的像下降了嗎?如果真的下降了,那后來的結果我豈不成……我不敢往下想,也不敢相信,可錢醫生對季霖辰說的話又由不得我不相信。
為什么老天要給我開這么一個天大的玩笑啊?
臉上突然傳來一抹溫暖,有人撫過我的眼角,有一絲微涼,鼻間傳來絲絲縷縷的梅花幽香,一聲若有若無,輕微的嘆息落入耳內。不用睜眼,便知道進來的人是誰,只是沒想到他會……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握起我的手,十指緊扣,微熱的額頭抵在我們緊扣的手指上。
我動彈不得,只得繼續裝睡,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入睡。等我再次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季霖辰早已出去了。我從病房上起來,抬手遮了遮刺目的日光,過了一會兒才適應。
恰巧這時,門開了。
我本以為進來的是季霖辰,哪知竟是東方源,一時之間也未反應過來。
“姐姐,你終于醒了。”東方源走上前,“昨天可擔心死我了!”
怎么這話怎么聽都怪怪的?我剛想說些什么,東方源又開口道,“姐姐,我來只想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已經成功進入國際賭博大賽了。”
看來尤晶說的沒錯,也猜的沒錯。既然他都已經進入了,那我還能說什么好呢?
于是我微笑道:“這是你的選擇,姐姐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想告訴你,若取勝千萬別驕傲,也別大意,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萬一失敗了也千萬別沮喪失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我杞人憂天,只是這賭博大賽不僅傷財傷勞還傷命呢,越是后面的比賽開銷越大,隨時都有破產的可能,所以因賭博而破產而跳樓自殺的人不是沒有,反而多得很,免不了讓人擔心。
“姐姐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
聽到他的回復,我也安心了不少:“什么時候出發?”國內的比賽贏結束后便是國外的比賽,也就在日本的東京舉行,直到最后的決賽為止。
“明天。”
“所以今天你是來告別人的?”
“本來我是在昨天對姐姐說的,只是姐姐后來暈倒了,所以就今天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暈倒,那我就不會在第一時間知道他要去日本比賽了。怎么說這暈倒也幫了自己解決昨日的選擇問題,只是它的負面……
“姐姐,明天早上你可以來送我嗎?”
沒有任何猶豫,我點頭答應了。
“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當東方源轉身走到門口時,他停頓了一下,又再度抬腳走人。下一秒,季霖辰端著盤子步入,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逗留了一會兒后,將盤子放在床頭柜上,端起盤子上的碗,用勺子舀了一口粥放到我嘴邊。
這……我呆了一下,半響才道:“我還是自己來吧。”說著便伸手接過來,接后,只顧低頭喝著,沒有再看季霖辰一眼。
“你是不是很怕我?”季霖辰沉默了許久,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喝粥的動作停了下來,我垂下眼瞼,良久才低低地說道:“沒有。”但是要說絕對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他每次這么對我,我總感覺得很不自在,大概是因為適應了以前那個淡漠的季霖辰吧,現在的溫柔反而不習慣了。
“如果喂你的人是易浩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