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時,感到大腦一陣痛,揉了揉太陽穴,從床上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這里絕對不是賓館,因為里面只有一張雙人床,然后什么都沒有了。
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想起自己之前好像還與榮麗喝酒喝醉了,然后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摸了摸口袋,發(fā)現(xiàn)手機和錢包都不見了。難道我被綁架了?一想到這,恐懼就在心中蔓延開來。
四面都是墻,這是一個密室,我無法辨清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室內(nèi)開著一盞光線很暗的燈。我走到門前,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了,根本就打不開。我一下子被心中的恐懼所覆蓋,這是怎么回事?
我用力敲打著門,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還有一些對話聲:“強哥,她醒了。”
“這才七點哪!”一個男聲傳來,“算了,先叫玉姐過來。”
“強哥,玉姐來了。”
“你進去準備一下,待會兒王總就來了。”那個男聲低沉道,“最好十分鐘搞定。”
“放心吧,沒問題。”
我猛然一驚,一股涼意蔓延全身。我恐怕被人拐進妓院了!會是榮麗干的嗎?難道她叫我陪她喝酒,就是為了把我灌醉送我來這嗎?……真的是她嗎?榮麗,你就這么恨我嗎?
突然,門被打開了。
一個人從外面快步進來,又馬上關(guān)上門。
進來的是一個濃妝艷抹,穿著很風(fēng)騷的中年女人,她手捧著化妝盒朝我走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拉我到床前坐下,并且打開化妝盒,二話不說地替我化妝。
化完妝后,她滿意地笑了笑,這才開口道:“大家都叫我玉姐,你也這么叫吧。”
可我一聽,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刷刷”的往下流,就如斷線的珍珠往下掉,弄花了妝。
玉姐皺了皺眉:“來了這里就別把自己當人了!我當初來這時還比你小,不愿接客經(jīng)常被人打,后來我不再反抗了,但我發(fā)誓我要玩弄所有男人的感情。因為我不甘心,不甘心命運如此這般對我。”說到這,她的語氣因憤怒而有些激動,但隨即又恢復(fù)平靜。
“你既然也不愿意,那你為何還要讓我……”
“來了這里,你覺得還能走出去嗎?”她不等我回應(yīng),又道,“逃跑只會引來一頓毒打!”
說著,她又替我補妝,并且讓我換衣服,我不愿意,她便強行扯下我身上的衣服,給我換上一件薄得只要輕輕一扯就破的裙子。然后又強行給我灌了一杯水。
“好了。”她收拾了東西,站起來,“由于你是初次干這行,我給你找了個溫柔大方的王總,你只要好好順著他的意思做,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說完,她便離開房間。
沒過一會兒,我只感覺身體一陣熱,體內(nèi)似乎有一股熱流在沖刺著神經(jīng),我難受得在床上扯著衣服,意識開始有些變得模糊。
這時,房門又開了,進來一個中年男人,他手握著一瓶酒,一進門就鎖上了門,色迷迷的朝我看來,并且向我走來。
這一動靜讓我驚得清楚起來,連忙擺手,驚慌道:“你別過來。”并且從床上快速跳下來。
“美女,乖乖的給爺過來,爺一定給你不少好處。”男人一口灌光瓶中酒,扔下瓶子,碎成一地,他張開雙臂向我一步步走來。
而我恐懼地一步步往后退,沒到一分鐘,我便已退到墻壁前,背后是一堵墻已無路可退了。
“你不要過來。”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都拔尖了,尾音還輕顫著。
可他仍向我走來,并且脫掉了上衣,露出上半身,詭異的笑道:“看你還往哪逃!”說著,他便撲了過來,將我困住對我一陣瘋狂親吻。
我不斷地掙扎,身上的薄裙早已扯破了,情急之下,我一腳踹向他的某一處,下一刻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傳來,我趁他縮回手的那一瞬間逃出他的禁錮,直奔門口。
我不停地拍打著門,抓著門把一陣搖晃,可是門被鎖得死死的,絲聞未動。我惶恐地回望中年男人再次向我撲來。
我抓起地上摔碎的酒瓶,往他的方向砸去,幸運的砸中他的額頭,鮮血外溢,在他停下時,我拿起碎瓶打門把。
背后傳來一陣咆怒聲:“還想逃!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以為你是誰啊!敢惹老子不開心!簡直找死!”
眼見他又要撲來,我揚手就像手中的碎瓶砸向他,發(fā)出碎響。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響起玉姐的聲音:“王總,你們……”
我在里面又扔過去一塊碎片,發(fā)出清脆的碎聲,格外清晰。
這下,門外的玉姐不再猶豫,打開了門,我抓住機會,用力推開她,逃出了房間。
“強哥,她逃出來了!”
我拉了拉扯破的薄裙,根本不能裹住,反而更破了,我赤著腳拼命地往前跑,“撲通”一聲,我摔倒在地。
“她在那里,快抓住她!”
我一聽,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忍著痛繼續(xù)往前跑。
“快,別讓她跑了!”
我一陣拼命地跑,也不知自己跑往何處,突然前面出現(xiàn)一群大漢,我掉頭往旁邊跑去,但沒跑多久發(fā)現(xiàn)前面只是一條死路,我慌張地往后望,只見四處都有人追來。
我又望了望前面,雖是死路,但好歹有扇窗戶,我在求生的本能驅(qū)使下,拿起旁邊的花瓶用力砸了過去,隨著一聲響聲碎片,碎片玻璃渣子如天女散花般往下掉,也有一些滑過我的皮膚,留下一道道明顯的血痕。
有人喊道:“這可是在四樓,跳下去就沒命了!”
我站在上面,我俯視下方,只感到一陣暈眩。死也總比成為你們的賺錢工具強!我在心中想到,北風(fēng)刮在我的身上,使我打了個哆嗦,這么寒冷的冬天里,我穿著一件衣不蔽體的薄裙,冷得我全身發(fā)抖,同時也有些緩解我體內(nèi)的燥熱。
眼見他們慢慢向我走來,我不再猶豫跳了下去,黑夜瞬間吞噬了我,上面?zhèn)鱽硭宦暳逊蔚暮魡尽?
眼前又浮現(xiàn)出一個人從四樓的窗戶那兒跳了下來的畫面,這與自己此時好相似。
在即將著地時,我閉上了雙眼,嘴角勾起一個解放的微笑。
永別了,霖辰。
永別了,浩然。
永別了,小源。
永別了,清娟。
永別了,我的養(yǎng)父母、干父母,還有親父母。
永別了,各位。
在這么短短的時間內(nèi),我的腦海內(nèi)出現(xiàn)了這么多人,以及快速回放著過去五年的一些經(jīng)歷。
“嘭--”的一聲,一股劇痛傳遍全身,下一秒我便失去了知覺。
死,或許是最好的解脫,但它又是最悲痛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