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在九點鐘時告段了。清娟送我和季霖辰走出來。不過季霖辰在前面，我們在后面罷了。

我將換下舞裙還給她，但她沒接：“送你了，它現在已經是你的了。”

“這怎么行？”我拒絕道，“它是你妹妹的，我不能要。”

“別拒絕了。”清娟微笑道，“媽媽也同意了，怎么說你現在也算是我妹妹了吧？”

見她連干媽都搬出來了，我也不好再說什么，謝道：“清娟，謝謝你了。”

“說什么謝謝啊。咱們可是一家人了。”清娟突然湊到我耳邊，“不知道為什么，父母不同意我和霖辰在一起。”

她說這話時一臉困惑，而我心頭一驚。難道他們都知道我與季霖辰之間的關系？

不過我的異樣她沒注意，只是掃視了一下四周：“天雅，這么晚了，你該怎么回去？”

“打車唄！”不過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這荒郊野外的哪有車？

“要不讓霖辰送你回去吧。”清娟建議道，“你說呢？”

“我……”我剛想說不用，但還沒說出就被清娟打斷了。

“霖辰！”她叫住前面的季霖辰。

季霖辰停住腳步，轉過身，問道：“怎么了，有事？”

“你可不可以送天雅回家啊？”

季霖辰沉默了。

我站在原地，見他沉默不語，我便知道他不愿意，也不再等他開口回答，就張口道：“我……”

“可以！”一個聲音快在我前頭，直接淹沒我的聲音。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答應了，這可能嗎？

“天雅。”清娟興奮道，“霖辰可以送你回家了。”

相反之下，我就沒她那般興奮了，只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那謝謝了。”

清娟抱了抱我，道：“再見，我的好妹妹。”說完，她便松了手。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她說的這話怪怪的，讓我感到有一股寒意。

但我還是禮貌地回應道：“明天見。”

我向季霖辰的車走去。開門，上車，關門。我從后背窗那兒望向外面，隨著車子的啟動，那座別墅在視線中也越來越模糊。

我想我還是會回來的，可我哪知當我再回來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

轎車開了二十來分鐘后終于駛上高速公路，我們一路無語。

在這安靜的氣氛下，睡意悄然襲入我的大腦，我將頭靠在座墊上，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自己快要睡著時，突然一個剎車，驚得我睜開雙眼，坐起身子。

望見窗外熟悉的別墅后，我才意識到到家了，伸手去推車門，但手剛觸到門把，左手就被人抓住了。

我詫異地望去，對上了季霖辰深邃的眼眸，眸中充滿著復雜神情。

他這是要干什么？

這樣相視了好久，車內的氣氛有些緊張。我被他看得心中有些發顫，右手握住門把，用力一摁，車門開了。我試著掙扎了一下，但發現根本逃不出他的魔爪。

“你……”我詫異地望去，剛發出一個音就硬生生地被他打斷了。

“他們其實是你的親生父母吧？”他神情有些嚴肅，黑曜石般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我放棄了掙扎，靜靜地低著頭，輕聲道：“我不知道。”在沒有任何證明前，一切都只是猜想。

聽到我的回答后，他沉默了，但右手一直未松開，也不知道是他忘了，還是什么。

我與他之間似乎始終都沒有共同語言，不是爭論，便是沉默。真的很難想象清娟是如何與他談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