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娟過來拍我肩膀的時候，我才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她，忽微微一笑，贊道：“跳得真好。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清娟臉上洋溢著高興：“是啊，今晚的舞就是為你跳的，因為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樣，為你跳就像為自己的妹妹跳一樣。”

一種難言涌上心頭，我該說什么好呢？我默默地看著她，輕聲道：“清娟，你是不是很喜歡他？”

清娟明顯愣了一下：“他？”但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是的，我不僅喜歡他，還愛他。”

我看著她那烏黑得散發(fā)著星空的光芒的眼睛，復(fù)雜道：“那他愛你嗎？”

清娟搖了搖頭，但眼中帶著：“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對我是有感覺的。畢竟我是全校唯一一個與他走的這么近的女生。”

是嗎？我苦笑著，但愿日后我不會傷害你。

清娟突然反問我：“天雅，那你喜歡他嗎？”神情似乎很憂切。

“我不喜歡他。”

清娟看著我，眸中帶著復(fù)雜：“那你是不是喜歡易浩然？”

喜歡嗎？我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知道。”

“其實易浩然人挺好的，對你也是挺癡情的。”清娟在我身邊坐下，“前幾日我看見他在酒吧中買醉。”

“聽說--”有個聲音突然在我們身后響起，“季天雅同學(xué)曾在美國有一舞震撼全校事件，今日不妨也為我們大家展現(xiàn)一下吧。”他的聲音大得將人聲鼎沸的大廳再一次安靜下來。

我臉色微白，轉(zhuǎn)頭看向他，季霖辰，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依舊保持沉默。

清娟驚訝道：“天雅不會跳舞啊？霖辰，你會不會記錯了？”

“不會。”季霖辰淡淡一笑，但笑意未達(dá)至眼眸，“季天雅曾經(jīng)可是與我讀過同所高中的，我怎么會記錯？”

清娟瞪大了眼睛：“你們以前就認(rèn)識？”

他要攤牌了嗎？我緊張地看著他，快在他開口之前：“清娟，我那時并不認(rèn)識他……”

“是，我和她那時根本就不認(rèn)識。”季霖辰頷首道，“但那時我卻也震撼了我啊！”

“清娟。”我在他說完這話后，轉(zhuǎn)頭對身邊的清娟輕聲道，“對不起。”這聲道歉不僅是因為這個，還包含著其它的東西。

清娟搖頭道：“沒事，既然曾經(jīng)連霖辰都被你跳的舞給震撼了，那你就展示一下吧。不會別人，只為我這個朋友怎么樣？”

“好。”我輕輕地答應(yīng)了。盡管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跳舞的興致，但是我真的不忍心拒絕她。

清娟微微一笑：“天雅，你想要誰當(dāng)你的舞伴？”她的聲音雖不大，但也足以讓整個大廳的人聽到。

在清娟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男聲同時響起--

“我！”--

“我！”--

這兩聲音卻在我腦中一陣轟響，久久才消散。他們怎么來的？我疑惑地望向清娟，目光中帶著詢問的意思。

清娟想來也料到我會有這反應(yīng)，見我看向她，她就笑道：“我不是之前在校門口說過也請了我們的四草嗎？他們在這很正常啊。”

聽她這么一說，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先前清娟是說過，想來剛才壓力太重，沒有想起來之前清娟提醒的話。那這么講倒也正常，只是他們的話……

我略思了一下，只道：“我一個人跳。”選擇單人舞也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清娟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我的衣服：“我?guī)闳Q件衣服吧，畢竟你這一身打扮不適合跳舞，還會有影響。”

“好，那謝謝。”我朝她點了一下頭，跟在她身后，既然答應(yīng)要為大家跳一支舞，那么就一定要跳好，這也是我不客氣的原因之一。

清娟帶我來到二樓，穿過一間間房，最后來到某處房門前，清娟推門進(jìn)入，里面的東西被暖色燈照得閃閃發(fā)光，這是一間充滿少女情懷的臥室。

“這是我妹妹還在時住的房間。”清娟眼中流入出幾分悲傷，“自從妹妹失蹤后，這里面東西一直保持原樣，媽媽每周都會親自來打掃這里。”

說到這，她停下了，在暖色燈光下，我清楚地看見她眼角掛有晶瑩的淚珠。我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你的妹妹總會回來的。”

“嗯。”清娟點了一下頭，“天雅，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敢告訴父母也許就是我妹妹嗎？那是因為我怕萬一你不是該怎么辦？父母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他們找了五年，每次都是有了希望，最后迎來的只有失望。”

“清娟，等以后報告出來了，若那時我真是你的妹妹，那你再告訴你父母好嗎？這樣，他們經(jīng)受的痛苦會少一點。”

“天雅……”她抬頭看著我，突然擦干眼淚，朝我一笑，“不說這個了，你過來看看這件舞裙如何？”她說著，從一旁的衣柜中取出一條潔白如雪，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的舞裙，這件舞裙似乎還帶有婚紗的意味。

“這是……”我盯著這件舞裙，總感覺在哪里見過，但又記不起是哪里？

清娟撫摸著舞裙上的絹絲，眼中帶有一點回憶之色：“這是當(dāng)年妹妹演出時的演出服，并且也是父親特意為她量身做的一件，當(dāng)然它如今被父親放大了。”

“你父親很喜歡你妹妹啊。”

“是的。”清娟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舞裙遞給我，“你試試吧，看看合不合適？”

我沒敢接，連忙擺手道：“這怎么行？這是你妹妹的東西，我只是一個外人……”

“天雅……”清娟抓住我的手，將舞裙放入我手中，“你就當(dāng)一次我的妹妹清泠，替她穿上，行不行？千萬不要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