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給東方軒他來接東方源。
半小時后,東方軒風塵仆仆地趕來了,當他看見醉得一蹋糊涂的東方源時,皺起眉頭,轉頭望向我:“你怎么讓他喝了這么多酒?”
我扶起東方源:“我也沒辦法拒絕,而且他也有心事。”
東方軒打開車門:“他有沒有說什么?”
我想了一下,搖頭道:“沒有。”我關上車門,站在車前,“我自己打車回去,你送他回家吧,不用擔心我。”
“這怎么行!”東方軒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你一個女孩子家,晚上一個人在外很危險的,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我笑了一笑:“真的不用。我獨自回家這么多年早習慣了。”說著,我見前面開來一輛的士,我伸手揮了揮,的士放慢速度停在我面前,我轉頭對他道,“我先走了,再見。”說完,我便上了車。
到家后,別墅里一片漆黑。我心下詫異,今天這是什么情況?難道家里沒人嗎?正想間,大廳的燈突然亮了起來。翠姨從里面走出來,笑道:“小姐,你回來啦。”
“翠姨,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小姐,少爺組織的節目表演的日子即將到了,今天他邀了社里的人來我們家排練。小姐,現在他們已經排練到最精彩的地方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排練?”我微微吃了一驚,轉而一想或許南宮清娟也在這吧。如果讓校內的人看見我住在這里,那到時候我該如何解釋?罷了,我還是先回房躲躲再說,我邊轉身向樓上走去,邊搖搖手說:“不用了,突然覺得有些累了,我先去睡了。”
也就在這時,里面傳來一陣驚呼聲,恰巧我站在的地方剛好可以看見里面的情況,那是一幅什么樣的畫面呢?我只知道我這一看,全身都被定住了。
“小姐,你怎么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搖頭道:“沒事,我先回了。”
“哎,小姐。”翠姨叫住我。
我停住腳步,回頭道:“有事?”
“小姐,不知您是否知道少爺的模特?”翠姨遲疑了一下,“她與小姐你長得一模一樣。”
我沉默了,背對著他,站在樓梯那兒。
“小姐難道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擔心自己的未婚夫被人搶了嗎?可自己擔心又有什么用?他心里根本就沒有我,根本就不在乎我。
這時,里面傳來驚呼聲,我順聲而望,心中有那么一絲不舒服。翠姨也看見了,她轉頭對我道:“小姐這么多年來,你心中是否有少爺?我年里我不曾見你對他表現過什么?我知道這些話是不該說的,但今日我忍不住了,一個女孩子看見有別的女生對自己的未婚夫投懷送抱,她總該有反應吧?可是小姐您卻……無動于衷。”
就算有反應,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喜歡的人又不是自己。我苦笑了一下:“翠姨,你想多了,他們這只是在排練……很正常。”說完,我不等她再說什么,就上樓了。
當我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時,樓下傳來南宮清娟的聲音:“霖辰,相信我們會成功的,今年的冠軍我們拿定了!”
“清娟,你可不能太輕視浩然,他可沒那么容易輸的。”季霖辰的聲音中沒有以往的冷意,只有那份柔意。
或許他真的很喜歡清娟吧,他的溫柔和笑只屬于她一人,我推開門,步入只有寂靜無聲的房間,低聲自嘲道:“季天雅啊季天雅,你可不是人家清娟有顯赫的背景,你只是路邊無家可歸被人收養的孤兒而已,你和這家少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與他之間的婚緣不久就會被取消的。”雖然口中是這么說著,但淚珠還是不可遏止地流落。季天雅,你哭什么呢?
這一夜,好久沒做噩夢的我又開始做起來,那些快要忘記的碎片東西又變得清楚起來,還有從未做過的新的碎面。半夜,我被驚嚇醒來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望著開著的暖色燈,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寂涌上心頭,我就這么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次日清晨,我洗漱完畢后,下樓用餐,就見季霖辰坐在那兒。我未看他,也沒坐下,只拿起自己的那份,然后出門。
我邊走邊吃早點,清晨的街道上車輛、行人不是很多,當然像我一樣穿著一身名牌步行的人很稀少。沒辦法,劉伯出去了,又不想坐季霖辰的車,現在也打不到車,自然只好走路了,反正也不是很遠,雖說也不是很近。
走了一會兒后,有一輛轎車停在我前面,待我走近時,從車上下來一個男生,我驚呼道:“易浩然……。”
易浩然來到我面前,皺眉道:“怎么沒有人送你?你走了多長時間?”他邊說邊為我打開車門。
我猶豫了一下,上了車:“管家出去了,父母也忙了一夜未回,路上也打不到一輛車,也就只好走路了,總之這路也不遠。”
“以后要是沒人送你,你就打我的電話吧。”他看著我說道,“你家在哪?晚上我送你回去,你也省得走路。”
我望向車窗外,無意中從反光鏡里看見一輛十分熟悉的轎車。這時,易浩然開起了車,車窗也緩緩上升,我回頭一看,有一輛轎車揚塵而去。
“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我低聲道,“晚上司機會來接我的,亦或是我可以住宿于學校。不麻煩你了。”
易浩然聽后,微微皺起眉頭,不再說什么,在車行駛了一會兒后,他漫不經心道:“前面那輛是季霖辰的車,我們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我抬頭望去,怔怔地看著,后搖頭道:“還是這樣好。”
易浩然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目視前方,輕嘆道:“天雅,你今天這是怎么了?你不舒服嗎?”
我默默地搖頭,一言不語。
“天雅,你知道南宮清娟進冷清社了嗎?她現在已是季霖辰的模特了。昨晚,他那社里人全到他家排練了。天雅……”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可是我只能向你說對不起了。”我打斷道,“浩然,校內有那么多比我好的女生,比如倩西姐……”
“可她們并不是你!”
“浩然,你……”我看向他,怔住了。
“天雅,算我求你了,行不?你只要一點頭,又不用干什么事,再說了進社團又不是什么刑場、監獄。天雅,你告訴我你究竟在怕什么?”易浩然的語氣中有些緊張和焦慮。
我閉上雙眼,許久才道:“我……”像我這樣身份的人真能能進浩興社?浩然,若你日后知道我的身份,你會怎么想,怎么做?
……
車開進了校內,最終停在學生停車場上。易浩然從車上跳下,為我打開車門,伸出手,如此之有紳士風度。
我猶豫了一下,抬頭對他道:“浩然,你能別這樣嗎?這里有很多人哪!”
易浩然沒有伸回手,帶著笑意道:“你已經是我的模特,怕別人說什么呢?待會向別人宣布了,還有更多人哪!”他見我半天不動,就抓起我的手,扶我從車上下來。
我這是抽了哪股風,為什么剛才要點頭答應哪?這下好了,全校人都要知道了。罷了。我剛一下車,就看見學生停車場上的人都定住了,他們都驚訝地看著我和易浩然。我咽了一口口水,佯笑道:“大家這是怎么了?都沒事吧?”
聽我這么一說,大伙兒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都爭先恐后地先溜之大吉了。
半響,我轉頭對易浩然道:“我有這么恐怖嗎?他們怎么一個個都跑了?”
易浩然握著我的手,帶我離開學生停車場:“因為他們要分布八卦去了。別忘了我們今天還有事兒要辦。”
“什么事?”我朝他一望,不知為什么今天我感到頭昏沉沉的,大腦也沒平時那般活躍了。算了,既然你都答應做浩然的模特,那么就隨他的意思去辦吧。
一路上,我都覺得校內的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著我。我被易浩然帶到了他的浩興社。
“社長,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可我們還沒有學好模特。”一個瘦削的男孩皺眉道,“聽說冷清社已招了南宮清娟,昨晚都在排練了。社長,這事你知道嗎?”
“嗯,早知道了。”
男孩又接著道:“如果社長真的說服不了清雅殿下,依我見就讓倩西姐來好了。若再等下去,今年我們恐怕連第三名也拿不到了。”
被無視了?我站在易浩然的后面,聽著他與那男孩的對話,這么久了,這社里的人怎么還沒發現自己呢?正想間,只聽見易浩然輕笑一聲:“若是如此,我豈不太沒面子了?你們看,她是誰?”他說著,將我從她身后拉出來。
我感到社里的人的視線全部集中于我一人身上,就連燈光也照在我身上。我平靜自己的心情,微笑著抬起頭,看向大家:“你們好。”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易浩然牽起我的手,宣布道:“你們的社長如今雖不是第一殿下,但依舊還是有魅力的,這不,如今天雅也是我浩興社的模特。大家歡迎!”
“社長,你也太自戀了吧,清雅殿下答應你,恐怕是受不了你的死纏爛打吧?”這人一說完,社里人一陣哄笑。
易浩然沉著臉:“在你們的眼里,你們的社長是這種人?”
“不是,絕對不是!”社里人見社長長臉色不好,馬上異口同聲道,“我們社里人有清雅殿下來當模特,也是咱們的榮幸!”
“我們先去換衣拍照。”易浩然柔聲道,“你或許還不清楚我們的節目內容,待會我會告訴你的。”
“好的。”既然注定避不了,那么為什么還要白費力氣呢?
……
“對,就是這個姿勢。”
“天雅,你做的不錯。”
“嗯,天雅,你果然具有演員的天賦,將來也可以走成明星這條路。”
……
我穿著各種樣式的服裝,對著鏡頭做各種動作,一個鐘頭過后,易浩然上前拉著我的手:“天雅,你太棒了!”說完,他在我額上印下那么一吻。
周圍一陣沸騰。
我的臉紅了起來,也很燙,低聲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有課先走了。”說完,我走進一旁的更衣室,換上自己的衣服。
“要不我送你?”
“不用。”我擺擺手,拎起單包,走出浩興社。
剛出來,我就看見一大群人圍在不遠處談論著什么,在他們看到我從里面出來時,都用曖昧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有一人還驚叫道:“看來是真的。”其他人都拋給他一個白眼,那分明在說說,現在你總相信了吧?
我也不知道這一日我是怎么度過的。總之,我成為浩然的模特,已經被全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