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駝也受到了牽制,有兩條特別粗壯的老藤攀上了粗角,纏住了它,藤枝有小樹般大小.
老藤糾纏上后繼續生長,不斷有新枝從上面冒出,想要把羊駝吊上半空.
屆時,在四肢不能著地的情況下,將會無處借力,任人宰割.
"將淑淑放出來,不然你會很被動的."沈曼手持長劍劈砍羊駝身上的樹枝,這個大妖很難纏.
她嘴里念念有詞,道出一段劍訣,長劍發出懾人的寒光,其上不斷噴薄著粉紅光焰.
"歡蝶劍法第一式!"她柳眉倒豎,長發飄揚,衣裙獵獵而動,手中長劍連劃數下,綁著犄角上的老藤閃過五道粉色裂痕,周圍還顯化出奇幻的花影,接著藤條破裂,發出陣陣脆響.
羊駝趁此機會直往前沖,頭上的犄角調整了方向,指向前方,舞動著頭顱,不斷破壞著藤條.
沈曼小嘴緊抿,敢抓她妹妹,她絕不會放過這個妖怪.
稍作調整后,沈曼執劍橫揮,一道道粉紅色劍光刺出,破壞著前方的屏障.
林木間似乎又變得清明了一些,不少藤枝停止了攀爬,不再生長.
藤妖見偷襲沈淑淑不成功,圍困羊駝和沈曼的計劃也落空了,如壁虎斷尾般自動斷開枝條與本體的聯系,趁著屏障還未破除,溜之大吉.
這兩個獵物的實力比它還強,正面交鋒肯定不能占到便宜,還有可能被反殺.
老藤能活了這么久,就是喜歡少動手多思考,按最合適的方式捕殺獵物.如果獵物的反抗出乎意料的頑強,它絕不會和獵物糾纏不清.
羊駝雖然嘴巴不能說話,但能感覺到藤妖的方向發生了變化,這是身為奇獸的一種直覺.
它揚了揚后腿,把頭扭到另外一個方向,示意沈曼上來.
沈曼不解,但按照之間的默契,沒有多言.
藤妖由于多年成精,開了靈智,通過自身的枝葉暗中觀察到羊駝的狀況,翼翼小心地變化著自身形態.
它異常狡猾,本體形似蜘蛛,樹形矮小.紋理與其他樹木不同,雜亂斑駁.如果硬是要描述樹身上的紋理,可以看作一幅奇怪的畫.
樹身顏色偏灰白,靠近根莖部分是兩只腩鳥在河邊梳洗,而上半部分則是一朵燦爛且巨大的向日葵.
而藤妖本體主要分出了六條主干,可以自由移動,改變形狀.
羊駝馱著沈曼繞過屏障,發現橫陳在其他地方的藤條如枯枝般褪色,開裂,松落下一層層藤皮.
怎么樣才能抓住它呢?沈曼陷入苦惱當中.
藤妖根據探出的枝條監視的情況,不斷調整著自身位置,奇形怪狀的藤枝溫順的依附在別的樹枝背部,隱藏起來.根莖也在移動著,不斷挪動并且不斷填埋之前的痕跡,以免被羊駝發現線索,它知道那頭奇獸很機敏.
雙方就這樣進行著無聲的較量.
半個時辰后,羊駝放棄了,它始終感覺和藤妖之間有種莫名其妙的阻礙,無法靠近.沈曼也在尋找時劈斷了不少樹木,氣得不輕.
羊駝在遠離那片林地,再也無法感應到藤妖的氣息后,方把沈淑淑放了出來.
八丈長舌一攤開,沈淑淑就狂吐不已,聞著身上的味道感覺像是進了猩猩窩,渾身都是腥臭味.
"快熏死人了!"沈淑淑捏著鼻子對著羊駝抱怨:"我要你禁止食肉一個月!"
羊駝低頭耷腦的,不敢有意見,小尾巴甩啊甩,可以看出它心里遠沒有表面這么平靜.
"我們也要抓緊時間狩獵才行."沈曼想起了這件重要的事.
森林里的霧氣淡薄了許多,不少地方變得明朗起來.
沈淑淑一拍腦袋,道:"對呀,我們千萬不能輸,輸了很丟人的."
"你呀,小表弟才剛來,就不想讓他參加."沈曼用責怪的語氣說她:"怎么能這樣做人家姐姐呢?"
沈淑淑哼了一聲道:"我覺得不公平,之前我想參加被四哥說三道四,拒絕了十次以上!"
沈曼無奈道:"那是因為他不懂事,專門逗你玩的."
沈淑淑牙尖嘴利,道:"那我已經比四哥好十倍,一百倍了好不好!我只是說了實話,卻被二哥罵了一頓."
"而且誰能想到這次比賽和上次不一樣,是另外一種方式狩獵."她補充道.
上次狩獵是兩個人對另外一家的兩個人,隨機分組,有可能對上外人,也有可能會碰到自己人.這次考驗的是團體的實力,說實話,她也不想真的被二哥說中.
沈曼揉了揉淑淑的小腦袋,勸道:"總之,你呢,下次對小表弟好點,四哥那邊我會教訓他的,我們的淑淑最美了,一定能做到,對不對?"
沈淑淑不好意思的笑了,仰起嘴角對姐姐說:"淑淑知道了,姐姐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
沈曼整理了一下思緒,牽著羊駝,不緊不慢的走著,道:"我覺得呢,要想多些收獲,先要把它變小一點."
沈曼指著身高五丈的羊駝,回頭看了妹妹一眼,征求她的意見.
"可是,小駝駝變小的話會失去戰斗力的."沈淑淑道.
"所以呀."沈曼指了指她們兩個,道:"你,還有我,要加把勁啦."
沈淑淑點點頭,沒有意見.
羊駝乖乖的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長長的犄角回縮,奇光閃爍,直接消失在腦袋里,身子慢慢變小,全身飽滿晶瑩的鱗甲脫落,重新長出了新毛.
不一會功夫,又恢復了毛茸茸的樣子.
沈曼從耳飾里拿出一把長劍,上面穿有粉色劍穗,道:"你的奇器弄丟了,先用我的吧."
"謝謝姐姐."沈淑淑毫不在意,道:"丟了就丟了吧,剛好可以有借口換新的."
兩人騎上駝背,繼續往叢林深處趕去,遭遇了一隊象群.
冊風象,體型很小,成年冊風象只有六尺.嘴巴很寬,長有八根象牙.鼻子也是一長一短,上下分布,長鼻子有三尺長,負責抓取食物,短鼻子只有一尺,負責排泄雜物.
沈曼看到這群冊風象時,它們剛從小河邊渡過,互相甩著泥巴,玩的不亦樂乎.
有幾頭小的冊風象在嬉戲打鬧,甩著短鼻子,追趕著同伴,鼻子里噴出一堆堆黑乎乎的東西.
"噫,真惡心!"沈淑淑皺起了眉頭.
它們在甩臭粑粑,竟然有這種惡趣味.
象群里有七頭大象,五頭小象,數量不少.
"姐姐."沈淑淑在打退堂鼓,問:"能不能換個對象,我不想那些東西沾到身上."
"不用擔心,我有多的裙子,借你一條."沈曼緊盯著象群的走向.
機會錯過了可不會再有,這種獵物很少見.
沈淑淑還想說什么,被她姐姐一把拉了出去,殺向象群.
成年冊風象反應快一點,發出沙啞的鳴叫,同時向同伴身邊靠攏,變化著陣型.
小冊風象還在打鬧,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沈曼手執長劍,秀發迎風揚起,清冷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連踏數步,率先到達小象頭上,劍上粉光一閃,割破了小象的喉嚨,血水如摔在地上的水囊般,不斷涌出,打濕了地面.
她出外狩獵的機會多很多,下手也沒有絲毫猶豫,早已習以為常,并不顧及奇獸感受,動作輕盈地飛出一腳,把死尸往前面的小象踢去.
前面驚恐失措的小象嚇得屁滾尿流,短鼻子上不斷流下排泄物,被同伴的尸體絆倒了,發出凄厲的尖叫.
沈曼毫不留情,連劃兩劍,將小象的鼻子砍了下來,立時斃命.
象群里的成年冊風象趕緊收攏隊形,全力撤退,似乎放棄了抵抗.
沈淑淑提著長劍,用的不算熟練,但力度十足.
"砰砰!"
幾道潔白的劍光似彎月般劈開了林中巨石,石頭崩解的聲音更加刺激了象群,引發躁動.
成年冊風象把幼年小象團團圍住,有策略地往岸上高處走,避免走水路耽誤時間.
"沒打中,再來!"沈淑淑很激動,姐姐的劍果然威力巨大,比她的小圓扇強多了.
又一道帶有弧形的劍光劃向前方,砍斷了幾棵大樹,斷口平整,還驚飛了兩只黃鳥.
它們的穴巢有臉盤那么大,可惜伴著樹木倒下,里面的鳥蛋也碎了一地,吸引了附近許多覓食的螞蟻.
兩只黃鳥應該是夫妻關系,一雌一雄,在上空不斷鳴叫,圍著斷樹位置不住打轉.
沈淑淑覺得很倒霉,這么久還沒獵殺一頭小象,趕緊跟了過去.
沈曼想鍛煉她的膽量,故意走慢了些許,看看妹妹狩獵表現如何.
兩人和象群的距離越來越近,追上它們只是時間的問題.
林中煙塵漫天,冊風象拖著大鼻子蠻橫粗暴的推倒樹木,個子不大,力氣倒不小.一時間鳥獸驚走,蟻蟲讓道.
沈淑淑來到一頭冊風象后面,抓住象尾巴,借力爬上了象背,舉起了手中的長劍,狠狠劈了下去.
冊風象被她踩的渾身不自在,鼻子一甩,卷起塊大石頭,狠狠的往自己背后砸去,寧可玉碎也不可瓦全,一副要拼命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