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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妖樹

  • 看塵
  • 畢同
  • 3077字
  • 2022-07-17 18:30:41

老奶奶的目光似一把刀飛過來,王飛飛只好閉嘴,大哥王飛不敢說話。

“死鬼,帶著個破鈴鐺還要走多遠。”老奶奶啐了一句,推門而出。

在廚房邊閑逛的長辮子嚇了一跳,趕緊低下了頭,借故在床上休息.

待到四下安靜,兩兄弟出去與川遼他們玩游戲的時候,長辮子小孩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躡手躡腳地推開里屋的門,一個閃身,躲了進去.

"哎呀呀!"長辮子看著眼前的景象弄得說話都不利索.

房間里有一幅巨大的刺繡,上面有一棵邪氣沖天的妖樹,結出烏黑的果實,樹下陰影處伴生有一朵粉黃色的花,花苞碩大,花葉有六邊,形狀怪異.

他慢慢繞過這幅刺繡,里面的景象令他大驚失色,通體冰涼,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一個浸染著血跡的衣袍散落在地,周圍還有點點凝固的黑紅血珠.

長辮子強作鎮定,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屋門,確保沒有動靜后,一步一步地靠近.

這件衣袍他認得,是灰發少年的,此袍下面還有一物,零散的還有幾枚指甲蓋,他心有所感,忍不住戰栗起來.

該不會是······

血腥味充斥著鼻腔,強烈的不適令他想打個噴嚏,他趕緊捏住鼻子,以免發出不必要的聲響,胃里不斷有想反出來的沖動。

一步、兩步···

邁著沉重的步伐,他來到了這件血衣面前,用靴尖慢慢撥開。

只見灰發少年的頭顱插在酒壺上,甚是詭異。

“媽耶!”長辮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狂抖不已,心中不知怎地,淚水竟奪眶而出。

幼小如他,也該明白發生了什么,灰發少年的慘狀說明了一切。

這人就這么死了,頭被割了下來做酒杯,什么地震,分明是殺人滅口!這里是個魔窟!

他突然醒悟,顧不上收拾,爬將起來,不知是心急還是腳滑,又摔了一跤,手腳并用,撥開巨大的刺繡,要奪門而出,離開這個鬼地方!

刺繡后面,兩個孩子安靜地站著,看著他驚恐失措的神色,老奶奶笑容可掬,在他頭頂之上,一條大蜥蜴趴在屋梁上吐了吐長舌。

······

軟香閣,遠方射來一道灰色光影,化作一個黑白燈籠滴溜溜在轉,停在屋瓦之上。

“轟”的一聲,黑白燈籠鎖定目標,降下灰光直接穿透琉璃瓦,射入屋內.

霎時間,碎瓶聲、驚呼聲、咒罵聲齊起,舞女們個個花容失色,整理著衣裙,客人死皮賴臉的拖著舞姬們不給走,嚷道事還沒辦呢!

“誰這么大的膽子敢來本閣鬧事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體態豐腴的鴇母搖著大扇子在幾個大茶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站在街頭叫罵。

遠處川厚天看的仔細,拈弓搭箭,對準這位中年婦女。

“嗖”一聲箭嘯,利箭帶著扇子射落在鴇母腳邊,嚇的她滿身肥肉顫上三顫,還沒說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她換了副嘴臉,嘴笑眼不笑地問:“各位官爺別來無恙啊,不知今天是怎的個情況?小女子平日里···”

官兵們馬不停蹄入樓,看都沒看她一眼,川紅栗一馬當先,肅聲道:"官府辦案,不準離開,搜!"

鴇母閉上了嘴巴,臉上陰晴不定,心里頭把這群當差的罵了幾十遍,她悄聲吩咐了幾句,手下的丫鬟領命退了下去。

川紅栗自然不會關注這些,空中的燈影既然定在這里,說明遼兒肯定在這!

這盞八卦燈是地府之物,是莊主問孔老借的,能根據令牌上的氣息追蹤其主人的行蹤.

沛匡讓人通知其他手足,帶人封鎖了外圍,捎信給關同東來和其他孩童家屬.

外面的動靜自然瞞不過中年人的眼睛,床上血跡斑斑,一個妙齡女子皮膚干癟,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中年人把手帕放在鼻間嗅了嗅,嘆道:"人族女子果然與眾不同,可惜,行蹤暴露了."

他似乎并不慌張,起身倒了杯熱茶,自斟自飲,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番,腰間一閃,整個人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個鈴鐺掉落在凳子上,被一道灰光掃過,椅桌屏風破裂.

"轟"的一聲,一排門窗爆碎,川厚天怒發沖冠,下手不計輕重,掃過一片廂房,弄得人心惶惶,他不會有絲毫猶豫,遼兒這一天一夜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如果有任何閃失,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川紅栗從燈籠中取出川遼和凌司的令牌觀察,兩塊令牌碰撞在一起,沒有分開,表示兩人在同一個地方.

兩塊令牌無風自動地在空中飛掠,停在中年人剛才所在的廂房中,一絲絲黑霧從這間屋內升起,生出一棵妖樹的黑影,籠罩著兩塊令牌.

"厚天過來!是妖樹困住了遼兒和凌司,其他孩童估計也是如此,要用他們令牌做進一步對比."川紅栗道.

川厚天瞳孔一縮,心中有了判斷.

他們仔細檢查,不愿放過每一個角落.

架子床上有一名妙齡女子,死相凄慘.

沛匡把死者的臉轉過來,顰蹙著臉道:"這具尸體的傷口位置有些怪."

"嗯,是被妖樹洞穿的,吸干了里面的血精."川厚天寒聲道.

"咚"

關同東來收到口信,提著大戟急匆匆趕來,大喊凌司的名字.

"嗯?"川厚天發現了軟塌上的鈴鐺,心有所感,知曉這是一件奇器.

沛匡湊過來,道:"應該就在里面!"

川厚天不假思索閃身入內,一旁的關同東來二話不說,也隨之而入,要救出愛子!

"東來!厚天!"沛匡還有話沒說完,擔心他的安危.

川紅栗拿起鈴鐺,放入八卦燈籠中的小格,拍了拍他肩膀,道:"鈴鐺內肯定有兇險,我先帶回地牢鎮壓,這里就拜托你了."

鈴鐺是兇物,周圍的妖氣就是它所散,不能讓其傷及無辜。

沛匡點了點頭,轉身去樓下處理善后工作.

······

茅屋內,中年人的身影出現,孩子們滿是驚喜,紛紛圍了過來.

"爺爺你怎么變帥了?"

"你是爺爺吧。"

"爺爺,你找到回家的路了嗎?"

"爺爺,你去了哪里?"

"等了你好久,爺爺."

孩子們盯著這張似曾相識的臉,想從他口中知道答案.

中年人稍微變化了一下,切換著兩種面目,玩味一笑,陰柔地道:"那你們永遠陪著爺爺吧."

"為什么?"

"啊!不要!"

孩子們尖叫起來,來不及逃走!

中年人張開大嘴,從喉嚨中抽出一條條妖藤,分別纏住了川遼、關同凌司、墨痣男孩、小女孩還有她的小伙伴,通身發出妖異的邪光,化出本體,變成一棵挺拔的妖樹,把他們吊在樹上。

樹冠下一片黑蒙蒙的色彩,枝葉間打著烏黑的果實。孩子們害怕極了,不知如何是好,哭的撕心裂肺,喊爹叫娘,他們信任的老爺爺竟然是個大妖怪.

誰能想到自己第一次撞見大妖是在這種情況下呢。

中年人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隆隆而響,仿佛地府中的魔音,灌入腦髓:"我要把你們化為肥料。"

黑小子他們三兄弟在下面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們,很開心,紛紛鼓起掌來,又有的吃了.

小女孩的同伴驚叫:“為什么他們沒事!”

老奶奶從茅屋里走出來,恢復了姣好的面貌,身后跟著的半人半妖的怪物也現出了本體,依然是這條奇臭無比的蜥蜴,渾身上下灰白色的鱗片,身有三丈,扭動著身軀,不緊不慢地走著,口中不時咳出墨綠色的濃痰,隨口吐在地上,腥臭不已。

孩子們此時眼睛都瞪直了,一副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非常震驚。

川遼又驚又怕,伸出小手朝著王飛飛呼救,畢竟和兩兄弟玩的比較熟。

王飛飛望著哥哥,黑小子阻止了他,平靜地對他說:“跟著我做。”撿起地上的小石頭,狠狠地砸在川遼臉上,頓時血流不止。

王飛也撿起石頭狠狠砸向小女孩,王飛飛不敢不聽哥哥的話,舉起地上的石頭。

關同凌司擔憂的看著川遼,示意他避開,臭罵道:“你這個叛徒,不救我們就算了,還要落井下石,人渣!”

黑小子聽罷笑得更開心了,脫下腳上的靴子,丟到凌司臉上。“你真可愛。”他在嘲諷。

小女孩大哭了起來,恐懼地說:“別砸我,你們為什么這樣!”

如果黑小子不是叛徒,那么就剩一種可能了,他就是內奸!

旁邊的小伙伴身上挨了幾記,也大概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直勾勾地盯著黑小子很不服氣,道:“有種你讓他們放我下來,看我不錘死你。”

黑小子毫不在意,譏笑道:“你覺得你很牛是吧?知道長辮子吧,他比你牛逼一百倍。”

“他也被你們抓了?”一旁的墨痣男孩忍不住問道。

“他就是太牛了,敢進我們房間,結果好啦,死翹翹了。”

墨痣男孩聽罷,嚇得不敢出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鼻尖的兩粒墨痣并在了一起,剛升起反抗的念頭硬生生捻熄了,他想活下來,還要見父母,不能跟三兄弟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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