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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星棋

  • 看塵
  • 畢同
  • 5122字
  • 2022-11-22 09:41:58

蘭夫子哪不知道他的心思,既然川遼好學,就近安排了個位置.

"你好呀."旁人打了個招呼.

川遼扭頭一看,有些驚訝,那人頭發(fā)稀疏,有些發(fā)黃的頭發(fā)像個小綿羊似的,綿軟的發(fā)絲黏在一起,看起來有些稀疏,正是剛才關門的道童.

"我叫藍花軒,你呢?"那人還是蠻熱情的.

"川遼."川遼說完后就閉上了嘴巴,因為蘭夫子要開始授道了.他打起精神來,使勁的挺直了腰板,沒辦法,視線受阻,前面的人太高了.

藍花軒見狀計上心來,主動拿掉屁股下的藤團,拍了拍川遼肩膀.

"謝謝."川遼趕緊把它墊起來,這樣視野寬闊多了,大殿周圍的光線一下子充足了不少.

端莊秀雅的蘭夫子在前排中間的藤團盤膝而坐,開始講道.

為什么稱為蘭夫子呢,這里面也有講究.通常男性的授道夫子道童以姓氏稱呼,而女性授道夫子則以姓名最后一字稱呼,用以突顯出區(qū)別.

"我們學道,既要學術,更要學做人,希望各位道童要端正思想,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說到這,大家都下意識把目光瞄向王秀強他們,肚子隱隱鼓動,都在看笑話呢.夫子明顯是殺雞儆猴,警示他人。

潘偉峰坐不住了,趁著夫子沒看自己這邊,一拳打在旁邊道童的大腿上,疼的那人齜牙咧嘴,趕緊別過頭去。

“現(xiàn)階段,你們在道脈境要打好基礎,方能沖擊下一境界。”蘭夫子繼續(xù)說道,"下一個境界是什么,回答我."

"奇潭境!"眾人異口同聲的說.

川遼張開了嘴下意識想搶答,卻醒悟自己不清楚,還好身邊的人注意力都在前面,尷尬的咬了咬嘴唇.

有道童舉手,道:“夫子,怎么判斷自己能否沖擊奇潭境?”

不少人點頭,這一個問題剛好問在點子上,大家相繼說出了心中疑惑。

氣氛逐漸熱鬧起來,蘭夫子干脆讓眾人討論了一番,隨機抽取幾位道童回答。

最先回答的是位比較文靜的女生,她站了起來,道:“我猜,道脈多了才可以。”

回答的聲音偏小,加上個別討論的聲音沒停下來,有人起哄喊了句:“聽不到,聽不到!”

蘭夫子耳覺敏銳,屈指彈出一道奇光,正好打在那名道童的額頭上,皮膚立馬見紅,惹得周圍的人幸災樂禍,捂著嘴偷笑。

女生說的話被打斷,加上被人嘲笑,害羞的摸了摸脖子,趕緊坐了下來。

蘭夫子投以一個肯定的目光,道:“回答正確.”她望向其他人:"還有呢?"

"要有厲害的功法才行."

"對,還要堅持不懈的修煉."

"我每天都修煉,一直很堅持."

"誰不是呢,我上茅房也在悟道."

"騙鬼吧,你那也算,我倒立爬墻."

"我倒立吃草!"

······

見各位在那侃大山,蘭夫子趕緊制止,親自解答:“我們人體內分布著不同的穴位,奇潭境就是要沖擊這些穴位,在道脈奇力充沛的情況下方可進行,絕不可以沒有任何準備就冒然沖擊,這樣就會適得其反,反而會危及性命。”

蘭夫子舉例,昔日就有道童在狩獵結束后,身心疲憊的情況下冒然沖擊奇潭境,結果走火入魔,廢了一身修為不說,還落下了病根,現(xiàn)在生活也不能自理。

她告誡各位,悟道之初,基礎最重要,切不可急功近利,特別是在體力消耗過大或精神勞累后沖擊新境界,那樣的后果不可預料,希望大家謹記。

小孩子嘛,就喜歡聽這種奇聞怪事。大家又坐不住了,討論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街口有個小孩,比我矮一些,整天都要坐輪椅呢.”

"那個不是張嬸嬸家的兒子嘛,怪可憐的."

"有一次我還看見嬸嬸偷偷抹眼淚呢,怪可憐的."

"對對,你也看到了嗎,那次我剛好路過,她和丈夫吵得可兇了."

“夫子,繼續(xù)說唄,還有誰那么慘的?”

川遼一直想要好好表現(xiàn),無奈對奇潭境毫無所知,搭不上話.他看了看旁邊的藍花軒,用手拍了拍對方胳膊,小聲問道:"喂,什么是奇潭境?說說唄."

藍花軒一愣,也沒笑話他,簡單的和他介紹了一下.

原來,修士在道脈境修為日漸精進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遇到個大問題,就是體內的穴位會像攔路石一樣堵在前方,制約道脈的擴張和發(fā)展,唯一的方法就是沖破它的阻攔,解決這個困難.

川遼聽得似懂非懂,說了句謝謝,藍花軒擺手說別客氣,繼續(xù)參與其他人的討論.

在這川遼也就認識他一個,周圍的道童都是三五成群圍成一圈討論,他也樂得清閑,支起胳膊托著下巴湊近些,聽著他們吹牛.

漸漸的,他的思緒隨著視線離開了這個尚未熟悉的環(huán)境,越過眾人的頭頂,望向了窗外.

真是奇怪,在里面竟然可以把外面看的一清二楚,可在外面就不一樣了,烏漆嘛黑的.川遼抿了抿嘴,歪著腦袋在想,爹爹娘親現(xiàn)在在干嘛呢?

往日的話,他玩累了可以隨時找娘親撒嬌,還能聽哈同叔叔講有趣的故事,偶爾向春燕姐姐做個鬼臉,看她編彩結.春燕姐姐的彩結可好看了,編什么像什么,川遼以前央求她編個小豬,栩栩如生的,后來不知怎地,弄不見了,自己還傷心了好一段時間.

小井和小龍在干嘛呢,禁足期早就過了吧,川遼后悔忘記找他們玩了.姐姐還在雜貨鋪嗎?估計去其他分店了吧,他抽了抽鼻子,仿佛熟悉的茉莉花香就在眼前,當時怎么就忘了和姐姐打個招呼呢,真是的!川遼懊惱地敲了敲下巴,接著記起了另外一個人,古力久久.

古力久久可是個闊少爺,又有禮貌,人長得也好看,那個山莊夠大的了,真想現(xiàn)在就招朵云下來,飛回去玩!川遼想到興奮處,用手指不停的敲著藤團,敲得嗒嗒響.

不過,回去了別人問自己學了些什么該怎么回答呢?這可不好說,他的思緒越來越遠,眼神飄忽不定.

"好了,接下來你們自行悟道吧,有事可以向我提問."蘭夫子收住了話,合理地為大家安排悟道時間,在旁為大家護法.

川遼發(fā)散的思緒被藍花軒兩巴掌拍回了現(xiàn)實,他指了指川遼屁股下的藤團.

"這是要干嘛?"川遼將信將疑的按照藍花軒的指導調整自己的位置.

藍花軒做了個示范,手指末端的指腹奇光亮起,整個指紋都清晰了起來,往下一按藤團,整個人立馬就凹了進去,看的川遼目瞪口呆.

還有這種操作?川遼躍躍欲試.

只見他運轉奇功,全身下意識一個哆嗦,倒嚇了旁邊的藍花軒一跳,以為他"腦袋抽風了".

川遼尷尬一笑,睜開眼示意沒事,自己只是不小心被電了一下而已,沒啥事.他體內暴躁的奇力在奔涌,從手腕處躍出一道閃亮的電弧,比蚯蚓還要小一些,徑直沒入了屁股下的藤團.

盡管他有了心理準備,但小屁股像是坐在石頭上,有些生疼.他稍微調整了一下,順手往下摸了一把,手感粗糙,比涼席還要硬些.

"吧喇吧喇"的聲音在耳邊爆響,川遼縮了縮脖子,往別處一看,原來是藤團發(fā)生了變化,和大家的一模一樣.

黃的泛白的藤團受到奇力的觸動,自行解體,似乎有了生命力般,在不斷攀升、交織、生長,一條條堅韌的藤條無風自動,有規(guī)律地散布開來,在伸手的一臂距離外,把川遼圍的嚴嚴實實的,和包粽子一般.

"別擔心,這樣可以形成個保護圈,別人就不能影響你悟道了."藍花軒提醒道.

川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手上的扳指一閃,掏出了衍雷爐.本來他還擔心大家會笑話他的奇器奇葩,可放眼一看,別人專心修煉,根本就沒鳥他,自己白擔心了一遭.

土黃色的藤條已經(jīng)沒過他的頭頂,自行散發(fā)著一層隱隱約約的黃色熒光,透過藤條間的縫隙,川遼在偷偷觀察.

有道童頂著個項圈嘴里念念有詞,有人帶著頭頂在不斷散著霧氣,感覺快被煮熟了。大多數(shù)道童都是空著手悟道,偶爾有幾個和他一樣的,需要借助奇器的幫助。其中有個像拐杖似的深紅色奇器巨大無比,最是醒目,它的高度連藤條都遮蓋不住,掌握在一個女孩子手上,看的川遼妙想連連,真想借過來試一下威力。

“啪”一聲脆響,接著“哎喲”一聲傳進人們耳朵里,聽著就疼。川遼看的真切,就在他左前方隔著五個人的地方,慘叫的那人頭上的藤條自己彎了下來,狠狠抽了他一下。

川遼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閉上了眼睛。不用說,肯定是不專心悟道被夫子懲罰了,他可不想遭罪。

悟道迷迷蒙蒙沒有時間概念,精神在恍恍惚惚中似乎捕捉到一絲異響,川遼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下面一幕.

一片青蒙蒙的光芒隔著窗格子投射在墻壁上,里面有個昆蟲的黑影在爬行.

這個蟲子從外形上判斷,不算很長,頭上有一對觸角,總共六條腿.在它身邊隱約還籠罩著一層網(wǎng)格狀的斑點,在上下起伏著.

這束光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幾個呼吸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川遼按捺不住好奇,直起腰來觀察,果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緣由.

蘭夫子走到窗邊,把它放了進來,一只飄忽的白影閃了進來,在大家的頭頂上撲閃,速度快極了.

這只蟲子在半空完成了幾個起落過后,翅膀翹了起來,俏生生的停在夫子的手腕處,安靜下來,看樣子和夫子很熟.

川遼知道這種昆蟲叫蝴蝶,從翅膀的形狀就能明顯辨認出來.這只蝴蝶的翅膀有雞冠花那么大,呈淡青色,翅膀邊緣分布著一圈褐色的點狀斑,中間還橫列著一排紫紅色的斑點,遠看像朵會呼吸的花,翅膀一上一下的擺動著.

蝴蝶的身上白的發(fā)青,感覺像是從翡翠原石中蛻變出來的一般,有種玉石的質感,顏色有點渾濁.

它叫什么名字呢?剛才的光芒應該就是這種大蝴蝶發(fā)出來的吧,真想再看一次.川遼在心里嘀咕著,沒想到還真是心想事成,被他捕捉到精彩的一瞬間.

這只漂亮的蝴蝶從蘭夫子手臂上慢悠悠的爬到肩膀處后,突然扇動翅膀,緩慢的圍繞著她翩翩起舞,翅膀處迸發(fā)出一片一片淡青色的光輝,撒向各處.

看著奇光在遠處耀到身前,川遼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再看看別人,認真的觀察著這種變化.

可惜,大蝴蝶身上的奇光很快消失了,川遼轉過頭尋找它的蹤影,卻撲了個空,只是覺得蘭夫子頭上的發(fā)簪有點眼熟,他哪知道這支發(fā)簪就是蝴蝶所化,仍在不死心的張望著.

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蘭夫子應聲而開.

川遼定眼一看,原來是姥爺來了,下意識的咧開了嘴,笑了笑.

躲在姥爺背后的凌司走了出來,探出個腦袋在大殿里張望,卻看到一個個都被藤條擋住了,一時間尋不到川遼的蹤影.

川遼想要出去,也沒有辦法,見在門外的蘭夫子和姥爺說了些什么,隔空指了指自己的位置,然后藤團上的藤條就縮短了,頓時如蒙大赦,屁顛顛的跑了出來.

"悟道爽不爽?那玩意怎么用的?"凌司捅了捅他的胳肢窩,問道.

川遼自然要還手,炫耀似的揚起了下巴:"當然,我修為又高了,比你還要高."

凌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吹牛吧你,說謊也不打草稿."

姥爺和蘭夫子嘮叨了幾句,揮手告別.

"再見夫子."川遼不舍地揮了揮手,回頭問道:"姥爺,我們要去哪?"

姥爺拿出腰間的酒壺,往嘴里灌了兩嘴,道:"見新夫子,新的道班已經(jīng)替你們安排好了."

"啊,不是蘭夫子嗎?"川遼有些不滿了,他還蠻愿意蘭夫子授道的.

道班,是道堂設置的授道班級的簡稱,杏逢堂里帶上川遼他們兩個共有一百六十七人,目前開放了十個道班.

每個道班并不是平均分配道童,而是根據(jù)道童的實力分大中小班,每級三個班,蘭夫子夫子的是中級班,川遼他們自然是去小班.

"姥爺,誰教我們呀?是不是你?"凌司充滿期待的說.

姥爺眉頭一挑,搖了搖頭.自家孩子還得讓別人教才是,這是經(jīng)驗之談.

負責小班的是連夫子,此刻正面帶笑容的站在大殿的另外一間道班的門前,招手致意.

"原來是個帥哥啊,帥哥你好呀!"凌司熱情的打招呼.

"帥哥好!"川遼憋著笑說,頭上的一絲疼痛讓他咬了咬牙,連笑都疼,簡直不要太煩.

連夫子看起來就是個小年輕,高高瘦瘦的,同樣穿著件月白道袍,皮膚很白,臉上起了些紅色的小豆豆,就像人們說的青春痘.

他把身上同款的道帽摘下來,露出一頭烏黑干爽的長發(fā),帶著頂鑲有紅寶石的頭冠,看起來硬邦邦的.

"嘻嘻,帥哥別鬧."小凌司的頭被夫子的道帽遮住了臉,忙伸手去扯.

川遼同樣很開心,拿出一把星棋,大約有七八顆,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被他們晾在后邊的姥爺呵呵笑的開心,沒想到孩子們那么喜歡連夫子,提醒道:"要有禮貌,叫什么帥哥,正經(jīng)點."

"夫子好."

"夫子帥哥好!"

"嘻嘻,帥哥夫子好!"

兩個活寶圍著連夫子身邊打鬧,倒是有趣.

連夫子略作思索,決定送個見面禮,從袖子里拿出了兩個竹蜻蜓.

"這個我玩過,你看."川遼一把搶過,炫耀似的做了個示范.

可這種竹蜻蜓比他玩過的要有趣些,懸在空中一直不肯下來,轉的可歡了.兩個小家伙眼巴巴的跟著竹蜻蜓的飛行路線追了下去.凌司一個不小心胳膊擦了川遼頭上的包,川遼立馬就翻臉了,和他吵了起來.

"哎呀疼!你是故意的吧,黑賊司."川遼恨得咬牙切齒,看到地上的小石子就撿起來亂砸.

"誰會故意碰你啊,我連碰都沒沒碰到."凌司不想承認,既要還嘴又要還口.

"除了你還有誰!"川遼謹慎的碰了碰頭上的包,好像又大了一圈,氣不打一處來.

凌司堅決不承認,反咬一口:"誰讓你離我那么近,走遠點就不會這樣了."

川遼氣的嘴鼓鼓,拿起石頭扔了過去,還把空中的竹蜻蜓打了下來.

"啪嗒"竹蜻蜓掉在地上,凌司趕緊撿了起來,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了上面的瑕疵,立馬發(fā)飆了:"都怪你,好端端的,被你弄花了."

川遼一愣,想要湊過去,被凌司伸手拒絕,吼了句:"你離我遠點!"

離就離唄!要不要那么大聲,誰稀罕呢.川遼頭也不回的走了.

告別了連夫子,鬧矛盾的兩個小家伙悶悶不樂,一個緊緊牽著姥爺?shù)氖郑硪粋€故意拖拖拉拉的走在后面,離著八九尺的距離,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恰是在正午,陽光燦爛,曬得人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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