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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謝謝輝哥

  • 看塵
  • 畢同
  • 5069字
  • 2022-10-23 11:07:26

榕樹下,兩個小家伙躲在石頭后面換好衣服,順手把臟衣服丟給了姥爺.

道童們各自散去,悟道的悟道、打雜的打雜、聽經文的聽聽經文,總之該干嘛干嘛。

鑒于沈夫子的身份,魯夫子決定讓他替代一下自己的位置,帶兩個新娃娃熟悉熟悉道堂,了解下規矩,他自個邁著大步走進了大殿,準備把剛才偷懶的小家伙揪出來,罰抄經文附錄。

往后的日子,川遼和凌司就要在杏逢堂這學習三年了。

好玩是孩子的天性,來到新的環境,兩個小家伙自然要好好玩上一場,反正今天他們通過了資格賽考核,不用跟著大家悟道,可以自由活動.單單這一點,就足夠還在場上操練奇器的道童們羨慕,不時有窺視的目光掃過兩人.

姥爺在幫他們梳理頭發,柔和的奇力在發絲間流淌,帶走了一絲絲迷蒙的霧氣,留下了一片干爽.

"司兒,你的手臂好點沒有?丹藥吃了嗎?"姥爺關心道.

凌司撿起樹枝在石頭上刻畫著小人兒,滿不在乎的道:"放心吧,老爺,全好了,你看!"為了證明給他看,凌司故意亮起了胳膊上的肱二頭肌,扭了扭小手腕,鼓起來的小肌肉像個老鼠般竄上竄下,倒有些搞笑.

"教我,我也要學."川遼湊了過來,有樣學樣.

姥爺想起剛才川遼的表現,那道火焰是怎么回事呢?他不動聲色的問道:"遼兒,你最后用的奇術是誰教的?"

"奇術?"川遼愣了一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天生的."

"走,我們去挖靈藥."凌司拉著他就跑,揚言很早就想這樣干了.

淡藍色的靈樹有個淡雅的名字,叫安晨樹,淡藍色的葉脈蔓延到泛白的邊緣,流動著點點熒光.兩個小家伙順著院墻邊的安晨樹尋找,在花圃中逗留了一段時間.

"這里沒有的,剛剛我來過."川遼站著說道.

地上散落著殘葉和新土,有些花苗被連根拔起,凌司確認過根莖沒有長著奇異的東西后再胡亂地把花苗插回土里.偶爾,會有紅黑色的身影在土里蠕動,那是被驚動的蚯蚓,比筷子還要長.兩人也不害怕,反而觀察了好一會.

糟踏了差不多十多棵花苗后,看蚯蚓看的腳麻的小家伙收回了好奇的目光,把視線轉向別處.

"那,你看."川遼指著大殿后面的低矮瓦屋和茅廬,剛剛似乎有奇光閃過,看樣子好像是一朵花.

"還等什么?走啊."凌司一馬當先道.

杏逢堂最多的建筑就是偏舍瓦房,選址也不講究,到處都有.

這些地方最初建起的目的是容納異地求道的道童,提供方便.不過,逐漸地,越來越多本土的道童選擇留宿在道堂.畢竟早晨聽完夫子的經文后,需要整理思緒,中午沒必要往家里跑一趟.至于晚上,不少道童也選擇短暫留宿,有時是為了抓住悟道的一絲靈感,有的是完成夫子交給自己的任務,就近涂個方便.

兩人順著雜草中掩蓋的石徑走著,背后響起個充滿驚喜的呼叫:"嘿!你們怎么在這里,我就說找不到人."

誰啊?初來乍到的兩人莫名其妙的看看四周,確認是喊自己的沒錯.

川遼和凌司齊刷刷地把目光轉到背后,原來是他!

長得像個大葫蘆的大胖子走起路來渾身一顫一顫的,小肚子顛的厲害.

"他是我見過最胖的."凌司不著痕跡的說了句,舉起手喊道:"有啥事,胖子!"

佘金輝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熱情地拍了拍兩人肩膀,笑嘻嘻地說:"獲勝也不懂得和我說謝謝,到處找你們來著."

感恩?感覺怪怪的.

川遼他們再次對視,通過眼神的表達統一了意見,出言不遜.

"輸贏關你什么事?"

"我都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你誰啊,找茬的吧?"

被人稱"輝哥"的佘金輝有點懵,不過他反應很快,擺手道:"你們不認識我沒關系,先認識一下嘛,我來這里呆了兩年,你們可以叫我輝哥."

凌司見他找自己,很納悶,道:"胖子,我們素不相識,你不去聽經文找我們干嘛."

佘金輝捂住了胸口,裝出很痛心的樣子,指著川遼道:"他要不是暗中接受了我幫助,早就被淘汰了."他重新揚起嘴角,露出個大大的微笑道:"小胖子,還不和我說謝謝?謝謝."

說罷,他自我陶醉的閉上了眼睛,在等待川遼的回應.

川遼看這人不對勁,拉著凌司頭也不回地走了,小聲說道:"有毛病吧他."

凌司點頭,噓了一聲,兩人一溜煙的跑了.

沒有等到回應的佘金輝睜開了眼睛,大叫一聲:"哎喲,臭小子!別跑."又像個牛皮糖似的纏了過去.

"小胖子,小胖子,你跑什么!"佘金輝眼睛骨碌一轉,嘿嘿笑出聲來,指尖冒出近乎透明的纖薄奇力,伸手往前面一指,位置就在跑路那兩個的腳下.

一個透明的小泡泡從他們腳底憑空生出,破碎后亮出一爍彩色光芒,兩人相繼中招,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佘金輝看著他倆出洋相,抱起胳膊,好整以暇道:"這下相信了吧."

川遼跪在地上剛想站起的動作停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袁世江和自己交手時好像摔過一跤.

旁邊的凌司本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到的,聽了這話簡直火冒三丈,手上深藍色奇力涌現,從扳指那召出日月弓,直接拉弓,箭指背后的大胖子.

"嗖"

佘金輝沒想到他來真的,口中吹了個泡泡,飛向來箭.

疾飛的青蛇月箭迎上了大泡泡,準確命中,卻被包裹在里面,沒有鉆出來.

大泡泡就像他主人一樣,像牛皮糖似的死死的黏在月箭上,不斷放緩它飛行的速度.

很快,在離佘金輝還有六尺時,月箭似失去了目標般掉下,落在草地上.附在上面的梭形泡泡表面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出一剎那七彩光芒,隨之破滅.

凌司知道這個胖子的奇力有古怪,第一箭試試火力,第二箭已經蓄勢待發,他可不是吃虧的主.

"先停下來."川遼抬手阻止了他,望向佘金輝,他要確認一下心中的猜測.

佘金輝自顧自的吹著泡泡,道:"小胖子,記起來了吧,我那可是在幫你,還不快說'謝謝輝哥'."說罷,他把腦袋側過,攏手作喇叭狀放在耳朵上,滿臉期待.

"什么意思?"凌司問川遼.

川遼翻了個白眼,把比賽時的小動作說了出來.

凌司聞言笑了,好一個胖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胖子,你剛剛在他比賽時幫了他?"

"對,怎么說."

"你怎么做到的?"

佘金輝也不藏著掖著,當場示范,為的就是讓他們心服口服.

他隨手彈了個泡泡在草尖處,眨眼即破.

"那好,我去告訴夫子,說你干擾比賽."

"你敢!說了他就進不了道堂,肯定會取消資格."

"你覺得我們很菜嗎?"

"那倒不是,小胖子那招挺狠的."

"這就對了嘛,你幫不幫都影響不了比賽結果,這叫啥,川遼?"凌司聳聳肩,老神在在地道.

川遼叉開手指放在眼眶,做了個大鬼臉,道:"多此一舉,自作多情!"

佘金輝一聽就不樂意了,道:"簡直是狗屁···"

“剛才是誰在私下武斗?”

從遠方走來一名女子,柳眉彎彎,瘦臉冷艷,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有點涼絲絲的味道。

“他!”

“就是他!”

不用看也知道是這兩兄弟在出聲。

章明玲負責值守這片區域,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她是管紀律的道童,不想受罰就別說話."佘金輝把身子靠過來,低聲提醒.

章明玲打量著三人的神色,哼了一句:"道堂嚴禁似斗,違者領罰,兩位新人說你,佘金輝,你有什么話說?"

佘金輝換了張笑臉,擺手笑道:"沒有的事,我和他們是朋友,在研究弓箭類的奇器呢,怎么會打斗,嘻嘻."

沒點正經!章明玲對他印象就不好,整天讓別人喊自己做大哥,跟個二百五似的.她看向兩位新道童,問道:"那你們兩位怎么說,是這樣嗎?"

川遼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和凌司一樣,緘口不言.

兩個王八蛋!佘金輝在心里臭罵,臉上繼續保持笑容,解釋道:"肯定是啦,你看他們默認了,我們以前就認識,不可能私斗的."

川遼聞言翻了個白眼.

章明玲在他說話之余無意中看到了落在地上的月箭,眼疾手快,撿了起來,攥在手中,道:"是不是這個?"

"對,就是這支、神秘的箭,聽說能連斷兩棵靈樹,拿來玩玩,玩一下不行嗎?"佘金輝滿嘴跑火車。

見另外兩人橡根木頭似的不會開口,章明玲不相信他的鬼話,在四周轉悠,尋找其他更有力的證據。

佘金輝吹了口泡泡,在旁邊陪著,也不著急。

本來就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他不太擔心這個問題。

苦尋無果的章明玲放棄了心里的念頭,再次警告他們三人后,自行離去。

凌司撞了撞佘金輝的肩膀,道:“喂,她誰啊?胖子,你和她很熟?”

佘金輝收起了笑容,惱怒道:“別一口一個胖子,這次沒我你們就要受罰了,還不感謝我。”

兜來兜去還是這句,就是有你才差點受罰!兩人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哎,話還沒說完呢,你們怎么走了,真是的,沒素質!”佘金輝見兩個新人不搭理自己,厚著臉皮跟了過去。

一路上問東問西,凌司不耐煩了:"你是查族譜的吧?真煩."

"就是."川遼也不滿道,被大胖子糾纏的渾身不自在.要不是胖子在胡攪蠻纏,早就追上那朵花狀的奇光了.

他們在一排排雜亂的茅屋和破爛的瓦房間穿行,沿路上看見許多大開的門戶,屋內奇光閃爍,偶有霧氣揮發,里面的道童無一例外在盤膝悟道,十分勤奮.

"喂,大胖子,每個人都有住所的嗎?我們的在哪?"川遼問道.

佘金輝倒不介意川遼這樣稱呼自己,他覺得胖子叫胖子才是正常的,凌司那瘦猴例外.

他咧嘴一笑,奸笑道:"想知道?先說謝謝."

我真是服了!川遼面對這個啰嗦鬼,有時候真想掐他脖子.

不過,相比于其他道童,佘金輝算是他們在這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誰讓自己有事問他呢?川遼故意惡心他,大大的鞠了一躬,耐著性子說道:"謝謝輝哥大老爺,大老爺福壽無疆,長命萬歲,可以了吧?快說,快說!"

佘金輝品著話語里的滋味,絲毫不在意這個小玩笑,忍不住笑開了懷.

川遼聽過他的描述,執意要去他休息的地方看看,"輝哥"拍了拍胸口,爽快的答應了,還表示要盡地主之誼.

凌司悄無聲息的瞥了川遼一眼,暗道這小子沒安好心.

佘金輝的住處不遠,拐了兩間瓦房就到了,外面的土墻上掛著塊褪色的布匹,上面用毛筆寫上"輝哥雅居"四個大字,字體歪歪扭扭,他還蠻有自信地問川遼字寫得怎么樣,是不是夠霸氣.

"不怎么樣."川遼如實的回答讓佘金輝傷透了心.

推開吱呀的木門,里面一股腌酸菜的味道撲面而來.

"哎喲啥味啊這么大!"凌司熏得差點背過氣去,川遼忍不住干嘔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

佘金輝在他倆的目光中小臉一紅,尷尬一笑,指了指門邊的六雙靴子.

他這汗腳也是夠讓人無語.

川遼捏著鼻子走了進去,房間不大,就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兩個陳舊的藤坐,樣子和蒲團差不多,上面鋪著塊爛布,臟兮兮的.

順著他的目光,輝哥解釋道:"這兩塊藤坐是別人留下來的,我一次都沒坐過."

凌司可沒跟他客氣,一屁股坐下去,直接碰到了地兒,不堪重壓的滕團瞬間散架.

"賠錢!"佘金輝目露精光,伸出手來.

"又不是你的."凌司耍賴道,撥開他的手,道:"走吧,帶我們去轉轉."

佘金輝也就開個玩笑,知道自己屋里味大,也不勉強,陪著他們到處轉悠.

川遼一路上傻笑不停,心里像是裝著什么開心的事,大胖子問他,也不回答.

瓦房旁有兩座小涼亭,從里面往外看,還能發現一座修建的比較規范的建筑,川遼遙指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座建筑黑瓦白墻,整體偏小,若從正面看完全被大殿掩蓋,只有在側面才能找到.

"那里沒名字,就是受罰關禁閉的地方."佘金輝不免多看一眼,心有戚戚道,在里面的滋味可不好受.

"夫子在哪休息,這么久都沒看見人."凌司問道.

佘金輝白了他一眼:"拜托,我是偷跑出來的好吧,怎么會傻到帶你們去夫子經常去的地方."

凌司聞言似乎大吃一驚,眉頭跳了又跳.

佘金輝郁悶,道:"什么眼神這是,你不會懷疑我智商吧?"

川遼瞪著無辜的眼睛,抬起手指了指他身后,好言提醒道:"好像夫子來了."

面對突發情況,佘金輝速度很快.他絲毫沒懷疑話語的真實性,因為沈夫子的影子在川遼眼中現出了輪廓,并且不斷放大.

他調動奇力,直接往自己身上套個大泡泡.薄薄的一層泡沫帶著他直接起飛,升上了天空.

魯夫子沒好氣的指著佘金輝,屈指一彈,一道奇光戳中了泡沫.

眼看著要掉了下來,佘金輝在間不容發間又往身上套了個泡沫,不過泡泡成型了還沒穩固,被夫子再次戳破,他肥大的身軀失去了保護,從半空墜落下來.

"夫子好,我正想上茅房呢."佘金輝掉在了夫子懷里,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

魯夫子感嘆佘金輝又增重了,在考慮著要不要罰他跑多幾圈.

"夫子好!"

"夫子,是他先跟著我們的."

"對,你要替我們做主啊."

佘金輝聞言暈菜,什么做主?你們也沒拒絕啊!

"對,他跟著我們要我們叫他大老爺."凌司煞有其事的說道.

"是啊,我很煩他."川遼直言不諱.

兩人為免受到夫子的責罰,很自然的找理由為自己開脫.

佘金輝肚子里的說辭剛要吐出來,就被惱火的魯夫子一句"閉嘴"逼了回去,低垂著臉挨訓.

終于清靜了,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川遼眼尖,拽了一把凌司的衣服,道:"快看,他好像哭了."

佘金輝像個鵪鶉似的,沒了精神,肩膀一抽一抽的,還不住抬起衣袖.

"別理他,你說的花朵奇光在哪?剛才他在這都不好意思問."凌司期待地說.

川遼搖了搖頭,表示找不到,被大胖子干擾了注意力,現在一點發現也沒有.

"白忙活了."凌司撓了撓腦袋.

灰瓦白墻,土黃的柱子,兩人兜兜轉轉,大概知道了道堂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悄悄地記在心里,最后回到了這座最大的建筑跟前,饒有興致的看上面的留言和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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