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在房中靜不下心來看書,滿腦子都是昨日莫不問與任圜的對話。
“珠兒陪我去找雨歇。”
梧桐剛要走進雨歇的住處就見雨歇急匆匆的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是去哪的?”
“小姐那個方向是府中的后門,或者是后花園。”
梧桐一路跟著雨歇出了相府,有隨雨歇走進一個農家小院。那小院樹林環繞,河面上的漣漪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河水之上是一座平地長橋,在木橋中央,一個女子身著藍粉色的衣裙,陽光打在她烏黑的發髻上,細紗衣袖隨風飛舞。正如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雨歇從后面抱住她細長的腰,她微微轉過臉,雨歇輕輕吻過她的臉頰,兩人幸福微笑。
綠水旁,柳樹下,遠遠望去。雖然是冬日,萬物沉睡,看上去有些蕭條,但雨歇和那女子心中只有彼此,心中浸滿甜蜜。
“珠兒我們回去吧!還是不打擾他們小兩口了!”
“是小姐。”“小姐你看!”
梧桐剛要轉身就被珠兒拉住。
那木橋上來了不速之客打破之前的平靜。一個氣宇不凡的中年男人帶了十幾個家奴走了過去。將雨歇她們圍住。
“小姐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珠兒著急的說著。
“不用了,雨歇會功夫,短時間吃不了虧,我們先看看吧!”梧桐從大腦中搜索到在醫草園看的水月的日記。她猜到雨歇身旁的女子多半是孔櫻,而那個中年男子應該是孔櫻的父親。
那中年男子指著雨歇說了句話,隨后一把將孔櫻從雨歇身旁拉開,雨歇想要拉住孔櫻卻被家丁制住。
“玉兒隨我過去!”梧桐大步走去。
那中年男子帶著孔櫻剛走出橋頭就撞見梧桐。
“這位老人家你這樣棒打鴛鴦就不怕遭雷劈嗎?”梧桐眼光里透著黑暗。
“不想死別多管閑事。”說完他拉著孔櫻大步離開,那些家丁也松手離開。
雨歇靜靜看著孔櫻那不舍無奈的模樣。他一動不動。淚水靜淌。
“喂,你,你別哭啊!這以后還是有機會的。大不了你帶她私奔就是了!我可以幫你的!你想吧!想好了通知我。”梧桐看著男人在她面前流淚瞬間無所適從。尷尬退場。
“小姐,你不會真的幫他們私奔吧!這可是大逆不道啊!我看著那個男的不像一般的商賈富人,倒有一身的官氣。現在這官都不好惹啊!”珠兒十分焦急。
“以后呢!你就會從我這里看到什么叫離經叛道,隨心而為。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隨著這蕓蕓眾生失去自我!活著甚是無趣。何不隨著心意而行,轟轟烈烈哪怕對別人而言只是一瞬,也覺得不枉此生。”
珠兒聽的一頭霧水,梧桐回頭看看她那復雜的表情只是一笑而過。
“妹妹這是從哪回來了?”玉兒溫聲地問道。
“你是玉兒?”
“正是!妹妹如何知道的?”
“昨日一見,有些好奇便打聽了一下!”兩人邊走邊聊。
“昨日匆匆一見未曾仔細看,今日看來覺得妹妹真是如出水芙蓉!”玉兒微微一笑。
“過獎了!”
“你們姐妹倆來的正好!來陪我下盤棋吧”任圜坐在亭子了招手道。
“是父親我們也好久沒下棋了!”
“你這是跟誰剛下過吧!”梧桐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咬了一口。
“跟你師父,不過被我氣走了!”任圜滿臉笑容。
“然后你就只能讓玉兒陪你了!你們兩個為什么總是一見面就斗嘴這都一把年紀了。”梧桐很是好奇的問。
“我們從一見面就看彼此不順眼。這輩子注定是冤家!”
“不過父親到多了許多的樂趣”玉兒邊說邊落子。
梧桐與他們說了幾句便找理由離開了。梧桐回到自己的院中坐在石桌旁品嘗茶點。
“梧桐雨歇呢?你見他了嗎?”莫不問問道。
“額,他好像出去了!您有事嗎?”梧桐放下手中的糕點。
“沒事,我有本書找不到了,看看是不是在他那!算了明天再說吧!”
莫不問走后梧桐問道“珠兒現在什么時辰了!”
珠兒從屋里走出來“回小姐戌時三刻!床都鋪好小姐要休息嗎?。”
“休息個頭啊!快跟我走!”
“去哪啊!小姐!”
“雨歇那家伙還沒回來了!別出什么事!我們出去找找。”
梧桐來到那座小院,雨歇醉醺醺的趴在一張桌子上憨憨大睡。
“小姐這怎么辦那!”
梧桐撫額道“還能怎么辦那!背吧!”
“這哪背的動啊!”珠兒底頭噘嘴。
“看你這小身板也知道不行,我來吧。”
梧桐把雨歇到床上氣喘吁吁道“還好這院里還有間房子,要不然還要把你背回宰相府,那不得把我累死啊!”
“孔櫻!孔櫻!”雨歇微微掙著眼把梧桐當做孔櫻。他拉著梧桐的胳膊叫道。
“我是你妹,師妹!”梧桐使勁的收回手臂。
雨歇就是拉著不放,雨歇突然起身前傾緊緊抱住梧桐,嘴里念叨著“別走,不要離開我!”
“哎呀!你臭死了起來啊!”梧桐怎么都推不開雨歇,過了一會兒雨歇睡熟了梧桐才將他放會床上。
“累死我了!”
“小姐熱水都燒好了。”珠兒端著熱水走了過來。
“那家伙把我當做孔櫻!死死地抱著我動都動不了,可把我累死了!”
“虛,小姐可不要對外人說,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抱在一起被別人知道了可是壞名聲的!”珠兒嚴肅地道。
梧桐無奈的捂著額頭。“古代也不好混啊!”
“小姐你說什么?”
“沒事,洗臉睡覺。”
次日清晨,雨歇被陽光喚醒。雨歇揪起梧桐的一縷頭發掃掃梧桐的鼻子,梧桐用手揉揉發癢的鼻子接著睡。雨歇為她披上被子就出了門照顧院中的草藥。
許久,梧桐從屋里出來伸伸懶腰。
“早!”
“你再不醒太陽就要落山了!”雨歇一邊拾掇著草藥一邊諷刺梧桐。
“哪有那么夸張,不過昨天,某人可是抱著我喊著某人的名字,那個聲音,那個哀求……”
“那個師妹啊!你當初約會的時候我刻意幫你瞞著師父他老人家的,你看……”雨歇走到梧桐身邊滿眼的精光。
“呵呵,放心吧!秘密。”梧桐伸出小指,雨歇也伸出小拇指兩人拉鉤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