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所謂的盤外招,就是繞過這群惹不起的釘子戶,直接從上面打個盜洞下去。
說一千道一萬,現存的副本入口,不也是克莉絲蒂娜無意之間挖出來的。反正狗頭人們一個個都是天生的土夫子,既然有此優勢,又何必死磕那群怪物,直接挖個捷徑豈不是皆大歡喜?
不過桑德顯然低估了帝陵的規格,主墓室以珍貴魔法合金打造外殼,跟其他的陪葬墓室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在嘗試了各種方法,都未能破開主墓室的墻壁后,桑德只能悻悻地暫時放棄了攻略這個地下城的計劃。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沒等桑德走出第一次下副本就失利的陰影,新的麻煩又找上了門。
“什么,你發現有盜賊在我們據點附近出沒?”急匆匆趕回總部的桑德,一聽熊人武僧的匯報,頓時皺成了“川”字眉。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桑德對熊人武僧貝斯自認為還是挺了解的。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平時又一副大咧咧的性子,但的確是粗中有細,會發現異常也在情理之中。
“團長,貝斯哥。”曼努埃爾名義上的弟弟,米爾柯·迪恩放下手中滿滿一摞資料過來打招呼,略帶疲憊的臉上隱隱能看到黑眼圈。
講實話,桑德也挺納悶的,自家傭兵團草創半年多,窮的叮當響,也沒擋住誰的路,這咋也會招賊呢?
“我們據點里有少什么東西嗎?”被葛朗臺附體的桑德,當即找后勤大總管米爾柯確認。不管被偷走什么,受損失的都是他這個老板。
抱著對可能存在的小偷的憤恨,桑德決定就地蹲守,勢必要將其繩之以法。同時殺雞儆猴,免得有不長眼的小蟊賊再犯蠢偷到他頭上來。
第一天晚上,桑德等了個寂寞,但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夜晚上,果然有個鬼鬼祟祟的家伙摸進了燭龍的據點。這個盜賊的潛行技術一般,連貝斯都能發現,又怎么可能瞞過對空氣流動異常敏感的桑德。
雖然潛行技術有些拉胯,但在桑德的感知中,對方起碼也是個使徒階的職業者沒跑,不知道為何要做這雞鳴狗盜之事。
只見渾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的小黑人,輕車熟路地來到存放資料的地方,借著窗外不甚明亮的月光,快速翻閱起來。
這貨在干嘛呢?
桑德和貝斯看的一頭霧水,對視一眼,難道不是小偷,而是敵對傭兵團派來搞破壞的?畢竟只有競爭對手,才有動機去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傭兵團的文件。
沒一會兒,小黑人似乎是找到確認了什么東西,迅速把自己翻出來的文件又給按照位置一一放回了原位。
出乎桑德的意料,這小黑人并未見好就收,而是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米爾柯·迪恩的臥室門口,擱那炫自己的開鎖藝術。
也不知道小黑人是怎么弄得,三下五除二就打開了臥室房門。如果桑德沒記錯的話,這會兒米爾柯應該躺在床上睡得真香。
“上。”桑德自忖大家都是使徒階,己方還有個幫手,沒道理拿不下這竊賊。
“丁零當啷。”米爾柯原本正做著香甜的美夢,一陣熟悉的金戈之聲恍如刺耳的魔咒,將他瞬間驚醒。
小黑人以一敵二,加之室內空間狹小,不方便騰挪躲閃,即便斗技精湛,也還是很快便落入了下風。
嗯,那是?看到小黑人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熟悉的小球,桑德過去的記憶被喚醒,本能地上前撲抱住小黑人,順手砸了一個獵人印記在小黑人身上。
“嗤嗤。”煙霧彈被激發之后,立刻冒出滾滾濃煙,小黑人拼盡全力掙扎,擺脫桑德的鉗制后,一個技能消失不見,連帶著桑德剛下的獵人標記也一同抹除。
“放心,他跑不了。”桑德語氣平靜,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盜賊和煙霧彈的組合確實經典,但是風會告訴他敵人的蹤跡。
因為是追逐戰,桑德沒有拿他平日里愛用的長矛,而是隨便拿了兩把短刀,跟著隱沒在重重煙霧中。貝斯沒有桑德這樣的追蹤能力,只好留在原地照顧米爾柯,安撫這只受驚的小半人馬。
“大家都是傭兵,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小黑人也沒想到桑德竟然能精準地找到他的位置,一路猛追過來,不由得出聲反問。
桑德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哦,這么說,你承認你是被你們傭兵團派來搞破壞的了?”
“什么玩意,明明是……”小黑人剛想反駁,突然想起什么,又不吱聲了。
兩人一追一逃,踩壞了不知誰家的大南瓜,驚嚇了路邊流浪的貓貓狗狗,撞飛了喝的醺醉的醉鬼。
小黑人此時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雇主派他們來確認一個半人馬的信息,他們這才順藤摸瓜找到了燭龍傭兵團的據點。但傭兵這一行當,出賣雇主的行為等同于自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境地,他是絕對不會吐露半分消息的。
不過后面那人,怎么還在追?明明自己才是靠敏捷屬性吃飯的職業,怎么他們之間的差距非但沒有拉大,反而在不斷縮小。
眼看著兩人都跑進野外深山老林里了,桑德終于接近了小黑人。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摘下背上的長弓,瞄準,拉弓,一氣呵成。
“啊!”小黑人聽得腦后風聲驟響,可惜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被一箭射中了后腳跟。在崎嶇不平的山地上高速行進時,突然失去平衡,后果可想而知。
小黑人原地摔了個大馬趴,桑德趁此機會,像只靈巧的猴子不斷逼近,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沖到了小黑人身邊。
然而此時小黑人仍不認命,還想負隅頑抗,一雙匕首閃爍著危險的寒光,直扎桑德的心臟。
詛咒之觸!
不知何時,桑德已經重新練成了上一世的啟蒙戲法之一的詛咒之觸,這突如其來的法術,讓沒有防備的小黑人吃了個正著。
桑德:嘿嘿,小老弟,沒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