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利歐·皮雷斯是一個阿利蓋特鱷人,自從因傷退出冒險團后,就一直居住在金水湖北岸的斯圖瓦特村中。
本以為這一輩子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去了,卻沒想到二王子和三王子爭權(quán)交戰(zhàn),四處征召壯丁,把他唯一的兒子給帶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這場雙王之戰(zhàn),最終以二王子戰(zhàn)敗,逃出王國告終;但三王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說是勉強控制了王國內(nèi)的局勢。
還沒等西利歐從喪子之痛中緩過來,緊接著就是苛捐雜稅,物價飛漲,百業(yè)蕭條。好在他開的面包店屬于生活必需品,目前暫時還能維持營收。
歷經(jīng)苦難的西利歐正盼著苦盡甘來,結(jié)果命運卻給了他當頭一棒——據(jù)說是由二王子帶領(lǐng)的殘軍,又帶著一群荒野怪物殺回來了。他們見人就殺,見好東西就搶,只花了一個晚上,就憑借著人數(shù)優(yōu)勢攻破了寨墻,欲將斯圖瓦特村生生從地圖上抹去。
沒有了防御工事,村民們根本不是聯(lián)軍的對手,死傷慘重。若非西利歐曾經(jīng)是個刺客,這些年來也沒有放棄對暗影之道的修行,他可能也會和那些鄰居一樣,被無情地殺死,然后充作軍糧。
因為走得匆忙,西利歐身上僅有兩把防身的匕首,其他什么都沒有帶。憑借著潛行和匕首,西利歐如履薄冰,奇跡般地脫出了重圍。
但其他人就沒這實力和運氣了,或是被潮水般涌來的哥布林和狗頭人吞沒,或是被食人魔撕成兩半,或是被山丘巨人一木槌砸成小餅餅,亦或是被刀槍洞穿了身軀。
“阿打!”桑德一矛將負隅頑抗的民兵隊長手中的長劍打飛,然后把矛尖用力頂在民兵隊長的鎧甲上,奮力沖刺,直到民兵隊長重重地撞在土墻上,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這是我的啦!”一只小隊長打扮,還釘了個耳釘?shù)母绮剂植恢獜哪睦锾^來,揮動短劍將民兵隊長斬首。割下血淋淋的頭顱后,這哥布林還猖狂地看了桑德一眼,立馬開始剝民兵隊長身上的鎧甲。
哼,小不忍則亂大謀,到時候要你們把所有吃下去的都吐出來。桑德憤憤地看了那哥布林一眼,繼續(xù)去搜查躲起來的幸存者。
逃出生天的西利歐站在高處回望,這是一幅怎樣的地獄繪卷啊?
往日里寧靜祥和的村莊此時已陷入一片火海,各式各樣的怪物在里面橫沖直撞,地上到處都是新鮮的斑斑血跡。
可惡,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強忍著心中的悲憤與驚懼,西利歐惶惶如喪家之犬,向最近的獸人城邦逃去。
攻占了斯瓦圖特村后,聯(lián)軍全據(jù)了這座不知道叫啥名的山頭,基本完成了整條防線的部署。而征剿他們的軍隊也已經(jīng)出發(fā),不日便能抵達這里。
獸人叛軍的大帳中,燈火通明,獸人叛軍和荒野聚落中的高層齊聚一堂,商討怎么應付來犯的獸人王國軍隊。桑德作為暗沼部落的二號人物,也跟著老扎一起旁聽。如果不是他主動暴露,誰會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狗頭人術(shù)士,竟然還會是一名強大的獵人呢?
這也是桑德第一次看到獸人叛軍的真正領(lǐng)袖,一個少了半只右耳的沃夫狼人。沃夫狼人可不是那種被詛咒變化而成的狼人,與豺狼人更是沒有太多聯(lián)系。作為獸人中的一種,沃夫狼人以兇暴而充滿進攻性而聞名。
這占據(jù)了半個金水湖的獸人王國,王族就是沃夫狼人,而叛軍領(lǐng)袖正是因爭奪皇位失敗而出逃的二王子。
“呵呵,我那愚蠢的弟弟派了足足兩千大軍前來,不知諸位可有什么好辦法御敵啊?”坐在主位的拉德賈·克爾,微瞇著一雙吊梢眼,看向下首的眾人。
一個自詡聰明絕頂?shù)母绮剂侄杰姡孕艥M滿地站了起來:“我們可以埋伏在山林里,用游擊戰(zhàn)術(shù)騷擾他們,慢慢消磨敵人的有生力量。”
暗沼部落這邊,扎扎·鋼牙也不甘示弱地杠了一句:“光打游擊有啥用,要我說,得多造陷阱,讓那些冒犯者草木皆兵。”
桑德有點為老扎的智商感到捉急,對手是人多勢眾的正規(guī)軍,作戰(zhàn)地點也不是狹小的狗頭人洞穴。你陷阱布置的再巧妙,只要肯花費時間,在兩千人面前連個水花都翻不起來。與其布置不知道能否生效的陷阱,倒不如先占據(jù)險要地形,準備好滾木擂石和箭矢來得靠譜。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紛紛獻言獻策,至于能不能用,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為了防止獸人斥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上山,狗頭人和哥布林都派出了巡山隊伍,還有明哨暗哨星羅棋布地分散在各處。
為了掌握第一手信息,桑德故意偽裝成普通的士卒,和自己的一隊親衛(wèi)共同在山前巡邏。憑他現(xiàn)在的實力,打不過難道還逃不了嗎?
而克里斯蒂娜作為桑德的底牌,被他安排埋伏在了附近的山中,只要點燃特制的信號彈,就能將其喚出。
話分兩頭,西利歐狼狽出逃,竟幸運地遇到了前來剿滅死灰復燃叛軍的王國軍隊。恰好,王國軍正巧需要熟知附近地理的地頭蛇,而西利歐不僅是本地人,還是盜賊類的職業(yè)者,這可不是打瞌睡就送來了枕頭嘛。
王國軍的指揮官大喜過望之下,立刻以西利歐為向?qū)В瑢⒊夂蜿犖楸M皆撒了出去。
在西利歐的帶領(lǐng)下,還未至斯圖瓦特村的遺址,一名敏銳的斥候就發(fā)現(xiàn)了在山道上巡邏的狗頭人。旁邊的斥候隊長拿起望遠鏡一瞧,這支隊伍合計十三人,個個執(zhí)槍握盾,還有一個弓箭手。
以前看的書果然不騙我,狗頭人這些低賤的怪物看上去確實不太聰明,呆頭呆腦的。如今又是敵明我暗,己方占據(jù)先手,人數(shù)也比敵人多出數(shù)人,優(yōu)勢在我。
就在報仇心切的西利歐蠢蠢欲動的時候,斥候隊長突然一聲令下:“繞過他們。”
說到底,他們是斥候,不是戰(zhàn)士。就算能全滅這支巡邏隊,也沒有多大戰(zhàn)果,反而會驚動敵軍,倒不如視而不見,瞞天過海,繼續(xù)搜集情報。
然而,王國軍的斥候不知道的是,即便他們精通隱匿,躲過了數(shù)個明哨暗哨,卻沒能躲過桑德的聆聽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