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有消息了嗎？”趙行陽從辦公椅上站起，走向了自己的‘助理’。

“暗子確實給我們發(fā)消息了。”助理答道。

“那群警察撤出去了？”趙行陽問道。

“信息里是這樣寫的。但是……”助理支吾了起來。

“但是什么？”趙行陽問道。

“但是，除了暗子，還有幾十個陌生號碼給我們發(fā)了信息，信息內(nèi)容都一模一樣。”助理回道。“這件事，是不是陳異干的？”

“怕就是他干的。”趙行陽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他果然猜到我們在垃圾場外頭的警察里埋了暗子了。”

“他此舉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告訴我，只要他不在意個人生死，主動權(quán)就一直在他的手上，如果我今天不去自投羅網(wǎng)，那批貨就誰也別想拿到。”趙行陽冷冷一笑。“可是，他有沒有想過，對我來說，我今天不去，失去的不過是一批貨，而他失去的……”將會是他的命。

“那他這場賭局下的豈不是對我們很有利……可是，老板，我們也確實需要這批貨啊。下頭都已經(jīng)再催了，如果今天再拿不到貨，下面的線就要崩了。以后要是再想把萬世公司這條線建起來，就難上加難了。”

“……”趙行陽沉聲不語。

“老板，我們今天到底要不要去啊？”

*

“我的媽呀。終于發(fā)完了。林長官，你把大家的手機都收了，還讓我一一給那個號碼發(fā)信息干嘛呀？”錢萬萬這個閑人干完活之后，就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陳異讓這樣做的。”林長官回道。

“陳異這樣做干嘛？”錢萬萬問道。“難道那個號碼是趙行陽的？”

“對。”林長官答道。

“……”錢萬萬一瞬失言。“他這是要干嘛？賭博嗎？不行，這也太危險了。我得打個電話給他，趙行陽是那種會輕易接受他挑釁的人嗎？他這個決定太過決斷了。”

林長官攔下錢萬萬想要拿出手機的手，“我倒覺得這件事有可以一賭的價值。”

“為什么？”

“這些天來，我們也對萬世公司做了調(diào)查，萬世公司里參與這件事的人現(xiàn)在還不是很多，也就是說，泰陽在萬世公司埋下的種子還未成長起來，他需要這批貨來鞏固他的貿(mào)易線。”

這不過就是一場欲望的博弈。任何一個饑餓的動物看見眼前的肉，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那塊肉被別人毀掉的。哪怕前方有千百陷阱，他都會義無反顧地跳進(jìn)來，迎接溝壑的。

“您覺得趙行陽今天一定會來？”

“他們殺的人，造的孽太多了，遲早都是會得到報應(yīng)的，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泰陽縱橫販du界五年了，也該是個頭了。”林長官說道。

錢萬萬聽了林長官的話，還是不太明白。趙行陽真的會來？這么明顯的挑釁與陷阱，他真的會不顧一切，鋌而走險？

錢萬萬拖著腦袋，不再做猜想。

她對這件事的認(rèn)識，只浮于表面，就像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樣。其他的那些，復(fù)復(fù)雜雜，陰陰暗暗的事情，她不該知道，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