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傅一凡二人正被湘嫂說得不知如何作答,馮春忽然慌慌忙忙跑來說:
“來晚了!來晚了!如云你真不夠姐們兒?你們做這么光榮的事怎么不叫上我?”
(她是回家吃個飯,回來看食堂沒人才知道的。)
“是這家伙突然找我說這事,都沒來得及告訴你!”如云回過味來、趕緊解釋。
“湘嫂,……如云?你也這里?”陸驍風不知什么時候來的,突然出現在她們背后說。
他看著莫如云、面露喜色,邊說邊靠近她。
眾人都回頭,愣愣地看著他。
傅一凡想阻攔卻又找不到理由,慪惱得眉頭緊鎖,生生杵在了那里,握緊了拳頭。
馮春過來,悄悄地挽過他的胳膊,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我跟我朋友在幫她擺脫困境,……”
眾目睽睽之下,如云不好于他太過親密,羞澀地躲開他、一指湘嫂說。
“陸驍風!你還要趕盡殺絕嗎?我自己掙錢養家你也不讓嗎?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職員了,不會再怕你了!”湘嫂看到他,氣呼呼地責問。
“不是,湘嫂你誤會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們再就業有什么困難,我能為你們做點兒什么的?……”陸驍風趕忙解釋說。
“別假惺惺的了!你們像狗屎一樣把我們掀出門,現在還會有這么好心來幫忙?”湘嫂拎鼻子撅嘴、冷嘲熱諷地說。
原來他就是宏達公司總經理陸驍風?怪不得那么咄咄逼人?……和他相比,我的確是個小Ks。……傅一凡在心里自慚形穢。
原來湘嫂是他們公司的下崗員工,怪不得大鼻涕如此熱心?他這完全是為了我嗎?……莫如云感動地看一眼傅一凡,還是趕緊幫著陸驍風解圍說:“湘嫂你可能真是誤會了,我陸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你陸大哥?那你跟他……”湘嫂看看陸驍風又看看傅一凡,有點不知所以然。
“哦,她是我的女……”
“驍風,你原來在這里啊?叫我好找?”秦小倩也不知什么時候到的,這個時候扭過來,挽過陸驍風的胳膊,嬌柔地說道。
她的話硬生生地將陸驍風連人帶話凍僵在那里,就連笑容也僵得有點恐怖了!
秦小倩沒去看他臉上難看的表情,而是對著莫如云邪魅地笑道:“吆,如云也在這兒呢?怪不得?……”她又看一眼陸驍風說:“你剛剛說女什么?……該不會是來告訴她我們復合的事了吧?”
如云臉上的驚訝,瞬間轉化成驚愕,屈辱使得她咬緊嘴唇,眼淚汪汪地看著陸驍風,……她想要他的解釋!
陸驍風對著她的眼睛、看到心疼,又不得不垂下眼簾。……他不能解釋。
看到他們這樣,秦小倩滿意地一拉陸驍風說:“老公,我們回家吧!你這么尊貴的身份,跟個下崗的廢什么話?”
陸驍風抬起滿眼的欠疚,看一眼莫如云,木然地被她拉走。
“陸驍風!!!”
傅一凡看到如云滿眼的期待化成了淚水、溢出了眼眶,他再也不能忍了!甩開馮春,大吼一聲沖向陸驍風。
陸驍風聞聲回頭,直直撞上他憤怒的拳頭,頓時口鼻流血,倒在地上。
見傅一凡把陸驍風打倒,秦小倩假惺惺上前扶住陸驍風,并斥責傅一凡:
“你干嘛打人?……來人哪!快報警!”
“大鼻涕,你干什么?”莫如云也嚇壞了!上來奮力一推傅一凡,然后趕緊附身來看陸驍風傷勢:
“陸大哥你不要緊吧?”
陸驍風眩暈半天,才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看看嚇壞的莫如云,又看一眼呆在那里的傅一凡,輕輕搖一搖頭,看著傅一凡問如云:“我沒事。……他就是你的發小?”
傅一凡呆在了那里,他不是為打壞陸驍風而嚇呆,而是為如云不顧一切地推開他去保護陸驍風才呆住:在她的心里陸驍風是如此重要?!他都這樣對她了,她還無反顧地要去保護他?……他實在是想不通。
“嗯。……你不要怪他,都是因為我,他才生氣的。”莫如云趕緊說。
當他聽到她也會這樣維護自己時,這才緩過勁來,過來拉起她、氣惱地說:
“你干嘛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攬?明明是他在欺負你,我教訓他一下有什么不對?”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除了野蠻還會做什么?以后不準你管我閑事!”如云使勁推打著他,發瘋般地叫道。
她是在發泄這不能叫屈的傷害。
“好!……算我多管閑事!以后屈死都不要管你!”
傅一凡的心傷透了,她的每一拳拳打掉的是他的信心、他的希望,定封的是他速凍的血液,他寒心地撕開嗓子咆哮一聲,撒腿就跑了。
“傅一凡!等等我!”馮春趕緊追了下去。
看傅一凡生氣地走掉,莫如云回頭看看陸驍風又看看秦小倩,傷心又氣憤地威脅說:“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以后少來這里,我這哥們可是有點神經病,以后只要你敢來,他有可能會見一回打你一回!”說完也跑了。
“我早就料到這種人不可靠。”秦小倩扶起陸驍風,有點兒幸災樂禍地說。
看著秦小倩這副偷笑的表情,想想整個過程,陸驍風有點明白了:
“你跟蹤我?”他冷聲責問道。
“怎么會?我是出來逛街,看這邊熱鬧就過來看看,湊巧碰上的。”迎著陸驍風寒嗖嗖的目光,秦小倩不禁打個寒戰,燙手似的松開他的胳膊,低下眼皮狡辯說。
她是昨天聽人說,圍堵陸驍風的人群忽然散了,一打聽,是有人要給他們另謀出路,她好奇是什么人干的?這么大個爛攤子居然有人會蠢到來修這個窟窿?……去學校旁邊?……他還是個學生嗎?那這小子也太喜歡管閑事了!一個沒有生活經驗的學生,想把這幫人救活,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后果就是——連他自己也會被這幫人的吐沫星子淹死!……秦小倩想想就翹起嘴角嗤笑。
“還是盯著陸驍風吧?看他會有什么舉動?”
陸驍風也是十分好奇、那人用什么辦法讓圍堵大半月的、他們勸得口干舌燥都無濟于事的、這些蠻不講理的工人主動離開的?待他向保安問清楚情況,第二天也帶著半信半疑半感激的心情,來到這個通達學校,躲在遠處看著,見那學生很會辦事,心中很是寬慰。后來聽到湘嫂說如云和那個學生是天生一對,他著急了,這才現身。令他沒想到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秦小倩瞄上了他,也跟著他后面來在學校旁邊的樹陰處,見他還想跟莫如云親近,就趕緊出聲提醒,并故意做出親密動作,就想刺激如云不再相信他。
看穿了她的陰謀,陸驍風再沒一絲猶豫和不忍,看著她憤恨地說:“算你狠!不就是個職位嗎?我明天就去辭職!這下你該稱心了吧?……明天離婚書上再不簽字,我們只有法院見了!”說完也怒沖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