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出事了,候爺,侯爺他——”
“侯爺怎么了?”葉夫人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邊關來報,候爺中計,戰死沙場”
“你說的,是真的?”葉夫人情緒有些激動,猛得站起。
“夫人,錯不了,京都傳開了”
“……你下去吧”葉夫人故作鎮定的道。
小廝怯怯的退下,祠堂里的葉夫人渾身失去了力氣,軟坐在墊子上。
“呵呵,阿忠,這一天,終于來了,你等著,為妻這就來陪你”抽出袖子中隨身的小匕首,直插入自己的胸膛,原本素色的衣衫被染成艷紅色,殷紅一片。
下人送中飯來的時候,才發現葉夫人已離世,舉辦葬禮,其女主持,葬入宗祠,一時間,京都街上都在傳頌這一事:將軍葉忠為國捐軀,其妻殉情而死
大街上,元淺身披孝衣,流淚不絕,捧著雙親的墓牌,緩緩走入葉氏陵園,三天葬禮行程,哭成淚人,皇帝也是親臨吊唁,卻被拒之門外。
隨行大總管劉公公慍怒,“這葉小姐也太不知好歹了,陛下親臨吊唁,她竟拒之門外”
“無妨,劉海,那道旨可以公諸于世了”
說完便揚長而去,帝駕浩浩蕩蕩回了皇宮,顯得那么扎眼。
史冊記載,離國明承九年,宣武候葉忠為國殉職,追封為宣忠親王,其妻追贈為王妃,念其女為忠良之后,封為韶華郡主,訂婚太子,三年孝期過后,大婚。
元淺將前來登門造訪的太子也拒之門外,聽著侍女的匯報,知道了賜封的事,流著淚,不禁冷笑,“害死了父親母親,還談什么誥封,還不是把我和蘇瑾宸綁在一起!”
隨即,喉嚨里涌起一抹腥甜,猝不及防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晃了晃,暈了過去,朦朧中,聽到了眾多人的呼喊。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圣旨已到,大局已定,她已是韶華郡主,未來的太子妃,對于人言,她再也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已與皇室有了關聯。
“郡主,郡主——”
緩緩睜開了眼睛,瞧見了玉荷在一旁,一切都好熟悉,但又好陌生,卻不爭氣的又暈了過去。
急急忙忙地傳喚府醫,府醫把脈后相視一笑,“玉荷姑娘不必擔心,郡主已無大礙,但在短時間內受的打擊太多,承受不住,還需好好調養”
“在下給郡主開個方子,郡主吃上個十天半月,便也好了”
玉荷緊鎖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多謝,快開方子吧”
府醫在一旁的桌子上,鋪開一張宣紙,無比熟練地寫著方子,寫完后交給玉荷,還不忘叮囑,“這藥每天一次,量不可多”
送走了府醫,玉荷的目光落在元淺身上:候爺走了,夫人也走了,郡主,郡主還不知能不能挺過來……
在夢里,她夢見以前在天山,她戲弄深哥哥,把深哥哥的劍偷走了,結果被師父大罵了一頓,而她卻在一旁偷笑,而深哥哥知道了,卻也不跟她鬧,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腦袋,便徑直離去。
隨后,畫面一轉,她未奔赴離國,皇宮慘遭逼宮,父皇垂死,母后病危,而父皇最寵愛的懿貴妃,還有他器重的晟王,逼宮上位,臟亂不堪的天牢中,一女子飽受折磨,她定睛一看,那竟是她!
“哈哈哈,元淺,想不到吧,父皇心心念念的江山,終究還是由朕繼承,你,只能是階下囚!”
“還真不負朕多年來的計策”
“哈哈……”
渾渾噩噩,天旋地轉,無比滴血,清揚的丁香眸變得渾沉,煙雨迷離。
“不要,不要,不,不要……??!”
梨花木床上的女子臉上蒙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無比焦慮,被驚愕著。
“郡主,發生什么事了”
“退下吧”
那種情況,她絕不允許發生,絕不允許……
看來,計劃是時候提前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