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個畜生!”許久不語的皇帝開口了,如墨般的眉頭緊鎖著,難掩他的滔天怒氣。
“陛下,此事……應當如何?”皇后也看出了他的心事,雖也憤怒不平一個官員之女,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推公主下水,簡直罪無可恕!
無奈她爹是當今太子妃的娘家,赫連丞相的正室夫人又是皇后的嫡親妹妹,有這一層關系在,也不好冒然給她難堪。
“父皇,罰不可,賞中暗罰卻可。”
“嗯,那淺兒認為,如何賞中罰?”皇帝問著木床上半坐著的元淺。
元淺笑了笑,將目光投在孝文帝身上,“那赫連小姐也不小了,是時候找門親事了,父皇,淺兒記得,大漠帶兵屢屢來犯,而那赫連小姐也正好心儀大漠可汗,何不促成這一樁親事呢?”
不是心儀可汗,是心儀可汗的兒子,從前宴會上進貢時那個可汗帶那個王子來過,從此便一見傾心,讓她給心儀男子當繼母,不是更好嗎?
“嗯,淺兒不愧是父皇的小解語花。”皇帝走過去,坐在元淺身邊,伸手擦了擦她發(fā)白的小臉,戲謔地說道,皇后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一家人融融洽洽地相處,這場景已有好久沒看到了。
“對了,父皇,心蓮呢?”
“她為了救你也還在昏迷著。”皇帝本不想和她提這事,這丫頭把心蓮看得比他這個父皇還重。
“我去看她。”元淺說著就要起身下床,卻被皇帝一把拉住,“你自己身子還虛著,就要去看那丫頭,連自己身子都不顧了?”
她元淺是誰啊,從小沒人敢惹她,又不依了,“父皇~”
“你個小俏皮!”說著順勢便又刮了刮她雪白的小鼻子。
“父皇莫要再刮了,再刮就扁了,難道父皇想他人說您身邊有個小鴨子么?”不情愿地坐起來,嘟起了嘴,小時她最愛這么逗父皇了,而父皇也從不反駁她。
因為元淺的事,宴會也早早的散了,尚書府里,劉姨娘,也便是她的母親,也在和赫連媚商量下一步的事,赫連媚之所以能借尚書府三小姐的名頭回來,葉尚書和劉姨娘可是出了不少力。
“娘,那個小賤人竟沒死!女兒恨!”赫連媚也落水了,除去一身華服珠釵,淡妝倒是還有幾分姿色可言,面露病色地坐在木桌旁,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絲帕,似快要勒出血來了,眼神冷的駭人。
“娘好不容易才讓你借三丫頭的名頭回來,你可別再被送走”
劉姨娘也不是什么太壞的人,只是宅院女人眾多,即便先前再純潔,到了這大宅院,便也漸漸變得狠毒心機了。
“我一定要嫁給三王子,娘,你一定要幫我!”說著竟要跪下來,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是個男子見到也會為之心動。
“娘怎會不幫你,你是娘的女兒啊!”劉氏心軟了,若說心機,她算一等一的,可赫連媚卻是她軟肋。
正說著,忽然有下人來報,“劉姨娘,三小姐,大人有請!”
“帶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卻是又想到了歪點子。
二人到時卻見自家大人跪在一個太監(jiān)前,太監(jiān)手里拿著一個明晃晃的卷軸,太監(jiān)見她二人到了,便卷開卷軸,“赫連媚接旨!”
“臣女接旨!”說著便跪了下來,心中卻是忐忑。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戶部尚書南宮章之女赫連媚,救駕有功,正逢赫連小姐心儀之男子,特冊封為望德郡主,于半月后和親大漠,欽此!”
封了個郡主倒是沒什么問題,可是封號……望德,是讓她德淑些嗎?
她暗暗在心里想著,卻是不敢說出來,心里還是很高興的,要嫁給三王子了,她自己這么想著,可皇帝卻不是這個意思。
“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恭敬地接過圣旨,心里卻是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