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蕩著,游蕩著,不知不覺便到了晚上。莫蘭攸游離到了曾經(jīng)救過莫伊君的那個山洞,這是應(yīng)該算她在人間的“居所”吧。莫蘭攸見洞內(nèi)有一堆新火,火焰尚在燃燒,還挺旺的。想著是哪位游人再次暫歇吧,沒多想便進(jìn)去坐在火堆旁取暖。雖說天氣不冷,但心卻怎么也烤不暖。
爹,娘,我這么做是對是錯?我無法接受他的欺騙,無法接受,整個靈狐山乃至關(guān)紫貞都知道的事情,我卻被蒙在鼓里。或許那日在星海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我便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又或許我早與他斷絕。在放下之前,我絕不回去,即便是錯,也要錯下去!
“你果然來了!”
莫蘭攸聞聲望去,站在洞口傻笑的是莫伊君,只是她已經(jīng)記不清他了。莫蘭攸站起,一臉困惑地看著他,你是誰?
“我一直在這里等著,我相信總有一天會再遇見你的,果然皇天不負(fù)有心人,你真的來了!”
“你醒了。”
“慕容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周雨蘭做躺在床上,一看見慕容羽便急著解釋,結(jié)果一時氣急,喘不過氣來。周雨蘭捂著胸口,身體前傾,趴在慕容羽腿上。
默認(rèn)羽左手繞過她身后,用法術(shù)將她治愈,右手從她緊握的雙手中抽出,然后將她扶至床頭,慢慢開口道:“我知道你是被控制了。你剛醒,別做幅度太大的事。”
“慕容哥哥、、、、、、”周雨蘭想抓住他的手,卻被他躲開。
“好好養(yǎng)傷。”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去哪?”周雨蘭叫住他。
“找你二姐。”
周雨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歉疚萬分。
慕容哥哥,你一定要把二姐帶回來。
人間,街上,一頂六人抬的粉簾車轎緩緩前行,一身穿藍(lán)白相間衣裳的侍女跟在一旁,看上去身份不低。街邊人看見這高貴的車隊都忍不住議論幾句。
“那是尚書夫人的轎子吧?這下有戲看了。”
“可不是,一個月前尚書大人帶來的那女子可比她得寵。”
“我聽說尚書大人不敢納妾呀。”
“那是以前,如今丞相朝不保夕,誰敢攔著他?別說納妾,休妻都說不準(zhǔn)。”
“你們胡說什么!”月凝實(shí)在忍不住,上前沖散了閑聚的大媽們。
“回來。”轎中人輕聲道。
“小姐!”月凝回到轎邊,憤怒難息。要不是小姐攔著,她早在她們說到納妾的時候就上去把她們臭罵一番了,那還能讓她們議論到休妻?
“回府。”
月凝無奈,只好繼續(xù)前行,誰知到了門口又聽見兩個掃地的婢女在嚼舌根。
“府中那女子可真討人喜,老爺和老夫人都把她當(dāng)親人呢。”
“可不是,聽說老爺今日就帶著她去看新房子了。”
“是嗎?”
“當(dāng)然了!要我說,他們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不清不楚了。”
“那夫人怎么辦?”
“老爺本來就不喜歡她,當(dāng)年他可以修了原夫人娶她,現(xiàn)在就不能修了她娶新夫人嗎?”
聽了這句,轎中的柳沫姍心里一沉,垂下眼簾,不禁傷感。
“你們都很閑是嗎?一個月前的事情現(xiàn)在還在嘮叨,外面的傳言都是你們散布的吧?”月凝氣不過,直接沖到她們面前訓(xùn)誡。
“不,沒有。”兩個婢女嚇得半死,站在一起低頭認(rèn)錯,聲都不敢吱。
“月凝。”
“小姐。”月凝走到轎前聽命。
柳沫姍打開轎簾,搭著月凝的手慢慢下轎。一襲婦人裝,高貴而不奢侈,靚麗而不妖媚,既有尚書府的莊重從簡,又有丞相府的高雅脫俗。來到大門前,開門響應(yīng)度卻不是尚書府的主人。
“管家?”柳沫姍輕輕開口,平淡中帶著失落與驚訝,卻又不會顯得太過驚奇。“老爺呢?”
“老爺被皇上召去了。”管家笑臉相迎,邊說邊引路。
“聽聞府中來了位美人,老爺和老夫人甚是喜歡,可有此事?”
“是來了位女子,初來府中是為了給老夫人看病,老夫人很感激她治好了纏身多年的心病,于是硬是要她小住幾月。”管家不慌不忙,打得滴水不漏。不是什么妖艷的美人,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醫(yī)女罷了。只是老夫人喜歡,與老爺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治好了?”柳沫姍略顯吃驚。自從慕水柔自殺后,老夫人恨極了自己,從此一病不起,說是要贖罪。這么久都沒只好的心病,怎么她一來就治好了?到底是何方神圣?“她住在哪里?”
“因為姑娘喜歡清靜,就安置在清秋閣了。”
“清秋閣?”那可是他死也不讓人靠近的地方,就連打掃都是他親自打掃的,至今都只有云憂一個人在里面住著,怎么會讓她住進(jìn)去?她到底是誰?難道真的如她們所說嗎?
回來之后,柳沫姍先是去探望老夫人,但是去她房里卻沒有看到人,反而在廚房找到了。她竟然親自下廚!
“婆婆。”柳沫姍先是震驚了一下,隨后微笑地上前喊道。
“沫姍回來了。”她繼續(xù)忙著,頭也不回的應(yīng)著。
“您怎么親自下廚,廚娘呢?”
“我讓她休息去了。”
“我來吧。”柳沫姍伸手想去幫她,卻被她擋了回來。
“不用,我欠水柔那么多,現(xiàn)在她回來了,我當(dāng)然要好好補(bǔ)償她。”
回來了、、、、、、柳沫姍猶如受到晴天霹靂一般。不,不可能,她已經(jīng)死了,尸骨還埋在墓里呢,不可能是她。莫非是那女子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
柳沫姍默默退出去,一心想著那女子的來歷,不知不覺便到了清秋閣。
“怎么到這來了?難道老天爺想讓我看個究竟嗎?”柳沫姍躊躇了一下,還是進(jìn)去了。
因為莫伊君抓得嚴(yán),沒人敢擅自靠近這里,所以原有的守衛(wèi)也都撤離了。他只想讓她有個溫和清靜的歸宿,即便是人已不在。
柳沫姍懷著忐忑的心里踏入清秋閣,一切還和原來一樣。他打理的真好,好到,讓人嫉妒。推開房門,屋內(nèi)的床褥都像新的一樣。雖然沒有變,但還是有女人的氣息的。可是、、、、、、人呢?她找遍了院子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夫人?”
柳沫姍嚇了一跳,回頭看見云憂站在大門口一臉吃驚的模樣,不免心虛。
“那個、、、、、、她呢?”
“莫姑娘?”
“呃、、、、、、嗯。”
“她出去了。夫人怎么來了?”
“我、、、、、、走錯了。”柳沫姍尷尬地笑了笑,默默走了。
出去了?伊君也出去了。難道、、、、、、柳沫姍腦中不由蹦出那個婢女的話——“聽說老爺今日就帶著她去看新房子了。”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碰巧,碰巧、、、、、、又想起云憂的那個稱呼——“莫姑娘?”她也姓莫?說不定是伊君的親戚呢,我還是不要多想了吧。他這些日子也是真心待我,若是無理取鬧,反倒與他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