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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斷墨

  • 春青秋零
  • 張淜南
  • 1934字
  • 2017-07-26 21:46:45

今宵推杯,

飲盡眷戀。

一生短暫,

太多紛繁。

多少措手不及,

多少滿腹委屈。

物換星移,

不是偶遇就能執(zhí)手,

不是并肩就能作伴。

日異月殊,

抓不住的叫做命運,

看不透的叫做人心。

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風中帶著些咸,是大海寂寞了將體香揮至千里之外,還是莫名垂下的淚早已風干,隨風搖曳。任誰也沒有一顆百毒不侵的心,放得下冷藏柜里過了期的蛋糕,受得起從心墻上跌落的痛。難道我們真的要做到“有情不必終老,暗香浮動恰好”一般的隨性,才足以避免傷害嗎?

老師在臺上講述著一次方程組的運算,若方程個數(shù)比未知數(shù)個數(shù)少一個時,一般求不出未知數(shù)的值,但總可以求出任何兩個未知數(shù)的關系。可惜人生并不像數(shù)學題,可以通過計算得出答案、通過推理找到關系。蕓蕓眾生都在蒙著眼睛摸著石頭渡過一條條水流湍急或暗潮洶涌的河流,時而嗆口水,時而摔一跤,顯得那么滑稽。

上節(jié)英語課的課間,站在陽臺上的蕭逸塵看到了自從那一次冷場后就疏遠了的白雨姀正牽著一個陽光的男生從食堂走出來,臉上洋溢著滿足與幸福。這一刻,蕭逸塵感到一陣苦澀,仿佛站在母親身邊的他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屬于自己的玩具卻落到了其他小朋友的手中被把玩著,他鬧也不是,搶也不是,只能報以微笑顯示自己的家教與大度。

無心聽課的蕭逸塵,慢慢轉開筆帽后,翻開了筆記本的最后一頁。

我可以鎖住的筆尖墨水,卻鎖不住心底的憂傷。快樂總是乍現(xiàn)了就凋落,追不上的都是最美的時光。我懷念昨天的詩篇,懷念手中的余味,懷念淺笑的少女,懷念筆下紋理不一的遺憾。窗外的梅無意間拋下一朵花瓣,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已經(jīng)厭倦了凌寒的孤傲,只有香如故。不如意事常八九,我們不得不接受離不開卻不得不放手的現(xiàn)實,或許只有這些喜怒哀樂,還能勉強證明我們依然活著......

還未寫完,筆尖的墨卻是怎么都寫不出來了。“看來這個故事,也該畫上句號了。”蕭逸塵在心里說著。

未曾下過雪的冬天,注定不會發(fā)生什么浪漫的事情。彈指一揮,不知不覺中,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處處散發(fā)了春的氣息。蘇醒的小草像頑皮的孩子,揉一下眼睛,伸一個懶腰,滿臉稚氣地東張張西望望,盡情地吸吮起甘露,給無邊的蒼茫帶來了生機。

放學后,夕陽染紅了滿目的綠,風玥抱著籃球攔住了正推著自行車準備回家的林若一和蕭逸塵。

“走,去操場玩一會兒,這么早回家太無聊了。”

林若一看了眼蕭逸塵,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見。風玥和林若一的父母公務沉重,出差頻繁,家里經(jīng)常沒人,屬于被放養(yǎng)的孩子。相對而言,蕭逸塵被家人管教的比較嚴格。

“好吧,正巧我爸和我媽今晚有應酬。”

隨著三名英俊帥氣的男生踏入球場,圍觀的女生也漸漸多了起來,其中有一半都是因為聽說風玥在這里,聞風趕來一睹他的風采。看到女生們花癡般的眼神,蕭逸塵苦笑著看著林若一。

“玥,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哪種人最多嗎?”林若一問道。

“不知道。”

“當然是瞎子,你看看你身后,一大群瞎子。”

“一邊去,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若一,你說為什么現(xiàn)在女生都喜歡人妖?”調戲風玥這種事蕭逸塵從來不會錯過。

“因為瞎唄,哈哈。”

“兩位大爺,別鬧了,好好打球吧。”風玥剛說完,便一蹦而起,右手疾出,截斷了對方的傳球,隨后加速向對面沖去。可惜對方也不慢,及時回位擋住了他的突破。假裝跳投的風玥將球傳給了跑位到邊線處的林若一。籃球在林若一的手中前后左右不停地律動著,突然他加快了步伐,沖過兩層防線后來到籃下,本可以直接上籃得分的他卻將球遠遠地拋給了一直站在三分線上偷懶的蕭逸塵。蕭逸塵看了眼手中的籃球,小腿緊繃的同時縱身而起,優(yōu)雅地將球舉過頭頂,手指輕輕一撥,籃球帶著快速的旋轉,劃過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自由落體在筐上,“珰”的一聲,彈了出來。此時,拔地而起的風玥在半空中托住墜下的籃球,手腕輕輕一抖便將其送入了筐內。

“你小子,怎么今天這么文靜?”如此風騷的進球帶來了女生們的歡呼,然而風玥卻出奇地安靜,這讓林若一覺得有些詫異。

“沒什么,好像顧茵不在。不在也對,都已經(jīng)放學了。”

“哈哈,原來你喜歡班花呀。加油,我看好你。”

“風玥,我手上有兩張下周二晚上在玄武湖舉辦燈會展覽的門票,周一帶給你。那天正好是情人節(jié),機會你自己把握。”

“謝了,塵哥。你放心,這方面我可比你強多了,哈哈。”

“滾...”

友情最大的魅力便在于無論你怎么開玩笑,朋友都不會真的生氣。而情侶之間,任何一個微帶傷害性質的詞,都可能醞釀出一場無法諒解的誤會。

后來,據(jù)風玥所說,那是一場無聊到極致的燈展。但是,正是因為足夠無聊,他擁有大量的時間吹噓他的用情至深。水很清,夜微涼,風玥借著替顧茵披上外套的時候握住了一雙柔夷,隨即深情一吻,攻破了校花同學的心扉。

林若一事后做了如下點評:“他靠的不是套路,是臉。”

沒錯,試問又有哪一個女生能抵擋住一個帥氣的男生如此猛烈的表白呢。這也讓完全沒有戀愛經(jīng)驗的蕭逸塵漸漸體會到了追求女生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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