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有一個黑影悄悄地出現在了小玉的房門前,他悄悄地往門縫里吹迷煙,待迷煙吹完,又左顧右盼確定沒人經過,慢慢地推開房門,將懷里的一瓶黑絲絨菌塞進了小玉的枕下,而后又悄悄地離開了。
沐斌對紫荊說了會把那個害她的人揪出來,便決定搜府上每個人的房間,查看有無線索。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地,自從進沐府,少將軍下令搜還是第一次。大家都覺得紫荊姑娘真是太有福氣,能讓少將軍這么厚待。
沐云總管親自搜查了每一個人的房間,搜到小玉房間時,竟在她的枕下發現了一個小圓瓶,打開一看,正是黑絲絨菌。
沐斌聽了,大怒道:“小玉,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小玉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陷害,馬上跪下說:“求少將軍明察!小玉從來就不懂什么是黑絲絨菌,又怎么會去弄來害人呢?”
此時,一旁的下人開始議論起來,都覺得是小玉下的毒一點也不奇怪。她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紫荊姑娘受到少將軍如此看重和厚待,怕是嫉妒了,替主子出氣所以下毒,或許也有可能根本就是少夫人指使的。
聽到有人議論,小玉氣哭了說:“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了!自從我家小姐嫁入沐府,哪一天虧待過你們?我們家小姐是大家閨秀,是京城第一才女,她的仁慈和肚量根本不是你們能企及的。她怎么可能因為嫉妒指使我去做下毒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我小玉對天發誓,這毒不是我下的,否則就天打雷劈!”
沐斌聽了卻厲聲喝到:“現在證據確鑿,還容你狡辯嗎?!來人吶,家法伺候!”
少將軍發話,沒人敢不聽,下人馬上請來了家法等待沐斌吩咐。
“三十棍!”沐斌發話道。
楊貴蘭見沐斌根本沒有調查清楚就要罰小玉,她心里知道是他其實想打的是自己,現在卻要讓小玉受苦,先前自己挨過十棍,打地屁股都坐不了椅子,現在要打三十棍,那還不是要了小玉的命嗎?!
“住手!”楊貴蘭撲到小玉身邊,護住她,說:“少將軍要打還是打貴蘭吧!你給小玉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做這種事情!你今天非要給紫荊姑娘一個交代,那你就打我吧!”
沐斌見楊貴蘭擋在前面,又舍不得下手,可是,這么多雙眼睛看著,這毒就是從小玉房里搜出來的,怎么可能不罰!以后,他的威嚴該如何放置?想到這里他雙眼一閉說:“家法伺候!”
聽到一聲令下,手舉家法的家丁揮了下去。
沐云總管見那棍子真要落下去,馬上撲過去護住少夫人。少夫人先前為他擋過一刀,現在是他該報恩的時候了。
“沐總管,你走開,你年紀大了,三十棍會打死你的!”楊貴蘭將沐云推開。
沐云跪在地上求少將軍,說:“少將軍,少夫人為老奴擋過一刀,為少夫人受罰也是應該的。可是,像我這種下人,少夫人都會挺身而出救我,她又怎么會去指使別人去下毒害人呢?小玉姑娘一直跟隨少夫人,入府以來也是規規矩矩,是個善良的小姑娘,沐云敢用自己的人頭擔保,絕對不是小玉姑娘下得毒,一定是有人陷害,還請少將軍明察啊!”
其實,沐斌也不相信這毒是小玉下的,現在有沐總管為他們求情,他就順勢給了他這個人情,“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在我沐府里下這種黑手!”沐斌拿起那圓瓶,仔細打量。
此時眼尖的婉青認出了那圓瓶激動得叫道:“我認得那瓶子!”
沐斌一聽便轉身問她說:“你認得?!快說,在哪里見過?”
婉青見大家都把目光轉向自己,突然有些害怕了,這人會不會也用毒害自己呢?
沐斌見她突然猶豫,便追問道:“但說無妨!我看誰還敢在我沐府行兇!”
婉青見此狀,便鼓足勇氣說:“這瓶子,我曾經見過,是原洗衣房張管事的。”
沐斌一聽便大聲說:“張管事何在?”
沐云在沐斌耳邊說:“現在已經不是張管事了,在柴房干活。”
“那她人呢?將她帶來!我要盤話。”沐斌發話。
下人聽了話,馬上去將那張婆帶了來。張婆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自從她重新回到沐府,就只顧在柴房干活不再多事。
“我問你,這瓶子是不是你的?”沐斌將圓瓶給張婆看。
她看了點了點頭說:“少將軍,這東西的確是老奴的。”
小玉聽到張婆承認是她的東西,氣憤不已,“張婆,先前你犯錯,小姐逐你出府是按照沐府家規,可是小姐知道你困難才又讓你回沐府辦差,如今沒想到,你竟然這樣陷害與我下毒!若是紫荊姑娘有什么三長兩短,豈不是要一命抵一命嗎?真沒想到你還沒改過自新!竟做這等害人之事!為了這件事情,姑爺誤會小姐,小姐哭得,眼淚都要干了!”
楊貴蘭見小玉說太多,便阻止她說:“小玉,莫要多言。公道自在人心。是非曲直且由他辯吧!”
張婆聽了小玉的控訴,“噗通”一下跪下后說:“少將軍,這瓶子是我的,這毒藥也是我去求的。少夫人對我有恩,自從紫荊姑娘入府,我就常見紫荊姑娘跟隨少將軍身邊,老奴多次見少夫人黯然神傷,為少夫人叫屈,心中無比憤慨,便求人找了這毒藥。少夫人和小玉姑娘都對此事全然不知。可今日聽說少將軍要徹查此事,老奴一時又害怕了昏了頭,就悄悄將瓶子藏在了小玉姑娘房里,本是存折僥幸,想著小玉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就算罰,少將軍也不會重罰。是老奴鬼迷了心竅,求少將軍責罰。”
聽到張婆全部都招認了,在場的所有人甚都甚是詫異。她竟然為了為少夫人打抱不平而下毒害紫荊?!簡直不敢相信!
“既然罪人都已經認罪。那就按照沐府家規領罰吧!”沐斌冷冷地說了一句。
沐云總管聽了馬上宣布道:“張婆下毒害人,雖無傷人命,可沐府也容不了她這般害人之人,按沐府家規,逐出沐府。”
楊貴蘭本就見張婆可憐,容她在府里做事賺些銀子好供她兒子讀書,有朝一日也能考取功名。現在張婆又為了自己要被逐出沐府,那她們的生計又當如何?不管怎么樣也是因她而起,多少也免不了責任。
楊貴蘭想到這里開口道:“張婆雖然有錯,可也是為了我才這樣做。雖然不是我做的,可我還是有責任。張婆少不了這份差事,如果少將軍信不過她,不如讓她跟在我身邊做事,我親自盯著她,以后若還有什么差池,就問罪與我!這樣可好?”
沐斌看著她,心中思緒萬千,這幾日為了這件事情,兩人總是無言以對,貴蘭為此又對他冷漠地甚,他對紫荊作了承諾就一定要徹查此事給紫荊一個交代,可他又想快些了結此事,也希望此事的結束,貴蘭也會結束對他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