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月落烏啼霜滿天
- 溫姜軟玉
- 安俗人
- 2243字
- 2023-10-13 20:00:00
柳綠有些不確定了,但自家小姐確實繡過一個帶有綠色的荷包,“夫人,是奴婢記錯了,小姐繡的是竹子,就是竹子。”
柳綠跪下來,不停的磕頭,肯定是記錯了,是她記錯了。
溫氏更怒了,一步步走上前來,“你抬起頭,再說一遍,到底是什么?”
“是竹子,就是竹子,小姐送給李公子的荷包就是繡的竹子。”
柳綠抬起頭,額上已經青紫,可見是用足了力氣,見她如此肯定,溫氏心都漏了半拍。
暖貞和暖薆的繡技,都是她一手教的,暖貞喜歡繡平針,暖暖慣用回針,暖貞樣樣都比暖薆在行,可這荷包上,分明是回針,這是暖薆繡的,哪怕她再糊涂不會認錯。
“我在問你,大小姐的荷包是幾時繡的,繡了多久,又沒了多久。”
柳綠以為溫氏信了,便將自己知道的,看到的,竹筒倒豆子般通通說了出來。
聽罷,溫氏卸了力氣,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手里還緊緊的攥著那個荷包。
猝不及防,柳綠就挨了一耳光,這一巴掌也是用足了力氣,柳綠的臉一下就腫了起來,荷包也被摔倒柳綠面前,“賤婢,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清楚。”
這下,老臉都丟盡了,里子面子都沒有了。
“夫人,這就是大小姐的荷包,是大小姐繡的。”只可惜,事到如今,柳綠還是咬死不放。
只是這大概也不能全怪柳綠,被打的頭暈眼花的,哪里還有時間看眼前的荷包,只能憑著上面的樣式咬死不放。
這下子,柳綠說的話,溫氏是半個字也不能信了,如今她就是個笑話。
溫氏有些不敢看李夫人的臉,生怕看到她眼里的譏笑與諷刺。
柳綠還在那哭訴,哭的溫氏心煩氣躁,趕緊叫人把她拖走。
真是礙眼。
“賤婢不可信,她說的自然也不可取信,還是要有其他證據才好。”溫氏道。
暖薆聽見了卻當沒聽見,一副氣定神閑,老神在在的模樣。
她這個樣子,反倒讓溫氏心里沒底,可是她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再叫人看笑話。
李麟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不慌不忙,“如此,那婢子咬死了大小姐曾繡過一個荷包,可是卻不是在下身上這一個,想來是確有此事,荷包暫且不提,且說這鐲子,卻是我送予大小姐的,柳綠咬定是二小姐偷的,但二小姐卻說是大小姐送的,可如夫人言,這柳綠的話不可信,那么我想,即便姐妹不和,也做不出偷來的鐲子還要明目張膽的戴在身上,豈不是怕人不知,如此前后矛盾,這誰是誰非,一目了然。”
李麟又提出,“這荷包與手鐲已無從查證,不如暫且不提,我們何不去請那茶樓伙計,看看他如何說。”
溫氏也算是松一口氣,知道這是李麟給她臺階下,柳綠已然是不可取信,那么她說的話,多半是為了攀咬,怕只怕她再說出什么來。
溫氏不由得看向坐在下首的小女兒,“難道真的錯怪她了。”
可轉念間就又否定自己,“不,不會的,沒有人會比我這個親娘更了解自己的女兒。”
“既然如此,就請那茶樓伙計前來吧!”
一直不語的溫全順突然發話,“安和你親自去。”她還是怕再有意外,若是這伙計再被收買可就不好了。
一眾人等啊等,許久后終于將人等來了。
一進門看見這三堂會審的架勢,小伙計也著實是嚇了一跳,但畢竟這伙計在茶樓了,天天走南闖北的客人也見識過不少,也算是見多識廣,很快就定下心來。
畢竟,他還收了錢,放眼望去,這其中三份都在這里了,哪怕十年八年不用努力,也不怕餓死的錢啊。
這么多的錢,卻不過是讓他說句真話,實話實說而已。
“不知各位貴人叫小人前來有何吩咐。”伙計恭恭敬敬的行禮,只是一直沒聽見叫起,無法便又道一聲:“不知各位貴人叫小人前來有何吩咐。”
主人不說話,李麟作為客人自然不能喧賓奪主,何況他胸有成竹,不急于這一時。
思量片刻,溫氏才開口,可是她不想把這丑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尤其這茶館魚龍混雜的,誰知道這伙計的嘴嚴不嚴。
她再丟不起這臉面。
于是,思量片刻,溫氏才想出個婉轉的法子“我府上有一……”逃奴。
只是話說一半就被暖薆打斷了。
溫氏怕丟人,但暖薆可不怕,她都死過兩回了,現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丟臉算什么。
“前些日子,我與府上的小姐在你們茶館因為這位公子起了爭執,我且問你,她見了這位公子幾次。”
暖薆此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她問的這樣直白,一點沒有家丑不可外揚的意思。
溫氏更是愕然,遮羞布都扯掉了,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李夫人臉色更是不好,她肯給溫暖薆做臉面,無非是兒子認定了要娶她,她也覺得這件事里暖薆是個受害者,可同樣,她兒子也是無辜受災,如果不是她們溫家,也出不了這樣的事兒。
但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有外人得知,現如今,暖薆這樣問,所有人的臉面都被擲到了地上,里子面子全丟盡了。
伙計似乎也沒想到,這位女公子如此直接,可看見她此時的模樣,伙計自己腦補了一副畫面,不由得偏向了。
只是他還記得來這兒的目的,沒忘記自己收了那么多的錢。
“這位小姐,您怕是誤會了,那位小姐與這位公子只見了兩三次,也不過兩三盞茶的功夫,小人看來像是不太熟,并沒有什么異常,不過那位小姐與另一位公子倒是常見。”
此話一出,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炸的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你說什么,哪位公子。”主位上,溫氏再也坐不住了。
“就是前幾日,這位公子與那位小姐在茶館見面。”伙計指了指李麟,然后又口述描繪了一下暖貞的樣貌。
“后來那位小姐出去了,這位小姐火急火燎趕來,一副捉奸的模樣。”說著就指了指暖薆,看樣子怕是誤會李麟與她的關系了。
“只是后來那位小姐帶著這位公子去了樓上雅間,再后來這兩位小姐就一前一后都跑了,而兩位公子卻在房內打了起來。”伙計不停的在幾人身上比劃,把當日的事又重現一遍。
而幾位當事人都一副鋸嘴葫蘆的模樣。
伙計現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位嫻靜的小姐與這位公子相約在茶館,這火爆的小姐過來抓奸,而兩位小姐都叫后來那位公子哥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