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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 春憶

春天來了,天氣逐漸暖和了,氣溫慢慢在升高,春天的味道濃烈了。

春天來了,首先讓冬天積累的雪融化著,鄉間的小道上很濕滑,在陡坡路的中間流淌著一股冬雪融化的小溪水,從上而下緩緩地流淌著。此情此景可樂壞了兒時的我們,同伴們就用手在路上引流,在路邊用手挖一條小道,讓流淌在路中間的溪流改道,甚至挖一個小坑,讓水流滿。我們走在路中間既泥濘又滑,我們就走在路邊有草的地方,已經融化一半的積雪上,一踩上去雪水就冒出來了。我們跑來跑去,把路旁邊的泥巴挖上一大塊,然后拿到沒有雪,并且堅硬光滑的地面上像揉面團一樣,揉來揉去,揉到軟硬均勻了,就把泥巴做成一個圓柱狀,這個圓柱是矮小而粗的,然后從這個圓柱上面挖一個坑,還是一個挖空的小圓柱,但是不把下面挖透。做完后,我們用手舉得高高地,讓挖空的口朝下,用盡全身力氣砸到地面上,啪的一聲響,我們是在玩耍“絆響坡”。可是我們在雪水地里來來去去,結果把母親做的布鞋給弄濕了,擔心家長回去責備。就坐在陽面的墻下,用黃土給自己的鞋抹粉。我們脫掉已經濕透的鞋子,首先用大塊大塊干燥的黃土埋起來,過一會、黃土稀釋出鞋子里的水分,黃土也變濕了,我們拿出鞋子,使勁摔,所有土掉了,我們繼續把干燥的黃土疙瘩弄碎,用手抓上在自己鞋子上不斷搓,一遍又一遍,逐漸濕鞋子開始變干了,直至我們把鞋子弄干回家。父母很難發現我們趟過雪水、跳過泥巴的痕跡,這樣布鞋的壽命大打折扣,母親都會罵我們破費得很,一雙新布鞋穿不了幾天。想起那時候的春天,感覺很美。慢慢泥土融化了,大地蘇醒了,大人開始春耕了。我們也偷偷拿出鏟子,在自家院子里挖一小片土地,偷出家里的豌豆,悄悄地種下,結果還真的長出了豆芽……野外的各種植物也開始抽出嫩芽,茁壯成長了。同伴們互相約上,拿著鏟子,走出家門,來到田野,來到山坡上。尋找可以吃的植物,首先是辣辣。辣辣春天發芽最早,我們看見冒出的葉子,就用鏟子挖出白色的小細根,擦干凈,放到嘴里,辣辣的,味道鮮美、很好吃。還有我們會挖魯爬,根看起來紅紅的,吃起來甜甜的。最好吃的就是羊想,就是一種桿子長得高的落葉植物。春天雖然發芽遲,但是我們可以看見露在外面的身子,就挖出它的果實——羊想。看起來顏色是白色的,形狀像葫蘆,吃起來脆而甜。小時候,大自然賜予我們很多好吃的零食。

氣溫更高了,春暖花開了,柳樹發芽了。我們爬上柳樹折下嫩綠的枝條,然后用手把枝條的皮使勁轉動,結果皮和枝分離,抽出枝,剩下空殼的柳枝皮,就做成柳笛,吹響在山野間,吸引了同伴來看。隨著時間的推移,柳樹的葉子舒展開了,我們還是折下柳條,把葉子和皮用手捋到枝條頂斷,看起來像一支牡丹花,送給我們喜歡的小姑娘,或者編制成一個帽子大小的花環,戴在頭上,看起來很美。春天是一年中最美的季節,憶少年的春天充滿了幸福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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