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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斷臂殺人

“還真當許某怕了你不成?”許幽退后之中,一把收回大刀,迎著那劍法就上,可內心卻有了第一次的不自信。

隨著那身影的一聲厲喝,柳遠死死盯著那尸首,卻是瞬間明白過來,臉色越發陰冷了下來。“二弟,你且隨意安排這女子,我去殺了許幽。”柳遠一把將那昏迷的女子扔給了柳逸,頓時一把金槍橫臥,散發出一股兇狠之氣來。

“柳兄勿來!我要親手殺了這廝,替我二弟報仇!”卻在此時,在那戰圈中,傳來風憐子悟冰冷的話語。

柳遠一怔,便是緩緩放下金槍,三步之下來到那尸首前,不忍再看,他解下披風,將尸首包裹完整,便是轉身說道:“王猛,你將子譽兄帶回塞北大營。”

“我要替公子報仇!”王猛明白過來時,怒火油然而生,竟不顧勸阻,就要上前廝殺起來。

“王猛!一切聽子悟兄的。”柳遠見狀,怒喝一聲。王猛稍才微微清醒過來,只不過其雙眼怒睜,最后接過尸首,對著那戰圈嚷嚷道:“不殺此賊!天理難容!”話畢,便是猛然轉身離去。

“二弟,你扶宋兄回營休息。這里交給我就是。”柳遠金槍橫立,吩咐完最后一句,便是朝那紅城廝殺過去。

“退。”被一劍逼退,許幽內心萌生退意,便是假裝一攻,然后猛然一個迂回,迅速遁去。“納命來!”那身影見他要跑,雙眼更是一紅,持劍迅速追去。

而在此時!那紅城城外的數頭箭齒象,已然被塞北鐵騎圍了個水泄不通,那頭頂上的控獸之人正遭受著四方敵軍的截殺。更是有幾個控獸之人,隱隱有些招架不住了。再看那紅城的鐵騎和步兵,都有了不敵之勢。

突然一道金色身影生生掠過,穿過戰場,一步登上了那箭齒象身上,對著那控獸之人就是一槍。鮮血四濺,隨著控獸之人的突然暴斃,箭齒象開始不安穩地暴起來,那身影不假思索,高高躍起,然后朝著巨獸頭頂直直刺下,一聲痛苦至極的哀嚎響徹戰場,那身影通身血色,一把長槍已有半截插進了巨獸頭內,“轟!”這頭箭齒象轟然倒下,那身影猛地抽出長槍,遙遙指著紅城方向,發出了怒天一喝:“殺!”

頓時,數萬的塞北鐵騎被紛紛渲染了般,廝殺起來,更加不要命起來。

這一幕,驚天動地。這一戰,勝負已定。

隨著柳遠那驚天一槍的展現,正操控余下幾頭箭齒象的控獸之人,內心防線徹底崩潰,此人連箭齒象都能斬殺。這一幕嚇壞的不僅僅是他們,連著身后數萬將士亦是有了一絲退意。

“許幽!納命來。”一道怒極之聲瞬間來臨,許幽來不及回頭,便是感到身后一陣勁風襲來,情急之下連忙一個前傾,這才順勢躲開了那一道劍氣。

“還真當我許某怕了你不成!”許幽猛地一聲大喊,手中大刀狠狠一握,便是直接迎了上去,此刻,前方一道極銳利劍鋒生生劈來。許幽臉色微變之下,硬是揮舞著大刀,頂了上去。

一時,刀光劍影。

“殺進城去!”又是齊天一聲怒喊,原是紅城守軍節節敗退,已然退至城外數里處,那原本牽制戰線的數頭箭齒象,此刻竟只剩下了三頭,而那三頭亦是被那西南鐵騎重重包圍,竟不得脫困。

“王爺!您還是先避避吧。”幾名親信士卒跪在石鹿身前,紛紛上言勸道。

“不好了王爺!”卻在此時,一名傳令官急急從南面趕來,“敵人從南面攻進來了。”此話一出,那幾名親信更是臉色大變,石鹿瞧著他們的神情,神色略顯黯淡,“傳我的令!誓死衛城。”只是這一句話,連石鹿自己都說得有些力不從心,但他的傲還在,他不允許失敗,絕對不會讓自己認輸在敵人面前。

“報!風憐府邸突然殺出數千塞北將士,已直直往這邊殺來。”又是命傳令官急急從西邊趕來稟告。

“什么?”石鹿聽聞內心陡然一驚,連忙下令:“趕快讓李、嚴二人率領守衛軍——”

“稟王爺!李守制和嚴司制率領紅城守軍倒戈相向,投敵叛國了。”

“什么!”石鹿臉色陡然陰沉下來,這平時微不足道的二人,竟在這個時候倒戈相向起來。“所有人聽令!不管哪里來的敵人,都給我死死守住了。”石鹿此時再無任何計謀,而是下了一個不死不休的命令。

“噴!”一道黑色煙花突然在紅城半空綻放開來。

“納命來!”怒喝聲連連響起,風憐子悟那一道稍顯清瘦的身影,不知疲憊般,死死纏住許幽,若不是許幽早年接受刺者身法訓練,怕是早就敗在了這天下聞名的風憐劍技下。

“噗!”許幽驀然一個退步,再也壓制不住胸口傷勢,一大口淤血順勢吐了出來。“果然是很厲害。”許幽喃喃自語,眼神卻是變得更加兇狠起來,大喝一聲,提著大刀又迎了上去。

數百回合下來,竟是不分勝負。

“簡直是不要命。”許幽猛然抽回身子,略有忌憚地看了看不遠處全身傷痕的男子,一把扯下衣服的外角,包裹在了自己的左肩上,“竟強挨我一拳,也要擊殺我......若不是我身法躲得快......”

想起剛才那驚險一幕,許幽便再也沒了戰意。“本將軍不奉陪了,看刀!”許幽猛然將自己的大刀用力甩了出去,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帶著精準的狠力,朝男子急急而去。

“我說過,你要納命來!”男子輕聲恨語,猛然一個箭步后撤,一把修長之劍被其緊緊向后一握,眼神冰冷而決絕,“飛劍奪命!”一把修長的劍,亦是他們風憐家族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族劍,在這一刻,重新煥發滔天殺意。帶著一股誓死不休的力道,刺向了那正狼狽跑路的許幽。

飛劍奪命!不出則已,一出奪命。

許幽只覺得背后傳來一股冷冷的死意,剛想躲閃,卻是只感到胸口一陣刺痛,一把明亮之物生生插進了自己的身上。幾個踉蹌,他重重摔倒在地,眼神還停留在不甘與恐懼之中。

而同時,那使出致命一擊的男子亦是被那許幽拋來的大刀砍掉了一只手臂。

他竟為了殺他,不惜以命搏之。

“啊!”戰場之上,男子朝天發出一道怒極之聲,為了這失去的手臂,亦為了死去的親兄弟。男子簡單處理了下自己的傷勢,自語一番,便是走至許幽身邊,一把抽出長劍,砍下了他的頭,“石鹿,該輪到你了。”男子收回長劍,一把提起許幽的頭,緩緩朝城內走去。

沿途阻攔士卒紛紛,卻是在見到那頭的一刻,內心猛然驚懼起來,竟紛紛棄了兵器,往城內跑去。

將帥亡,軍心散。紅城守軍此刻已然沒有了任何招架之力。

那提著許幽頭的男子,帶著一股不死不休的冰冷殺意,走進了城內。而在解決了最后三頭箭齒象后,柳遠通身血色金槍橫立,一人沖出了戰圈后,便也是直奔城內而去。

隨著那數頭箭齒象的接連倒下,那讓塞北將士舉步維艱的巨獸營頓時瓦解,數萬鐵騎將士,帶著一股決絕之心,沖向那已然潰敗的紅城守軍。

“王爺,看情況北城守不住了,我們還是趕緊撤吧。”滔天廝殺聲越發臨近城內,此刻那數名守衛在石鹿身邊的士卒,又是爭相勸阻起來。

“本王還沒有輸!”石鹿心中早已不平靜,此刻聽聞他們喪氣之話,便是一聲厲喝:“身為將士,不戰而退,實乃莫大恥辱。”

“此刻只待許將軍回來,便可乾坤扭轉——”石鹿話語戛然而止,其雙目更是死死看向城門口,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那是一名渾身染血的將士,一身簡略衣衫早已破敗不堪,長發凌亂,卻是彌漫一股煞氣,更令人寒顫的,則是其失了一臂,此時看去,仍有鮮血在滴,而其另一只手,則是抓著一個血糊糊的頭顱。

步伐顫顫巍巍,好似不穩,可是接連上去阻攔的士卒,卻被其一一斬殺。

“石鹿!我要殺了你!”驀然響起一聲驚天怒吼,那獨臂將士便是提著頭顱,大踏步奔來,其速之快,竟是直接晃開了數名阻攔士兵。

“風憐子悟!?”石鹿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驚訝,失聲喊了出來。“他怎么會出現在此地?莫不是帝都發生了什么變故不成?”內心還未想透,卻是那風憐子悟猛然將手中頭顱,狠狠甩了過來,力道之大,竟直接砸在了身邊一名士卒身上。

“啊!”那士卒驚喊之下,連退數步,還未緩過神來,卻是瞧見了那扔過來的頭顱,頓時又一陣驚喊。“是,是,是許將軍。”“什么!”石鹿驚聞之下,仔細看去,頓時心口一陣作嘔,猛地吐出一口血來,身子更是連退了三步,臉上不斷抽搐,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

許幽的死,讓石鹿驚恐之下,更是多了一絲恐懼。對,他怕了,這種十數年沒有嘗到的滋味,再次嘗試到了。

好似一個夢靨,原本已經忘記,此時,又突然醒轉。

終于,他想起來了:十數年前,他的父親差點將他送至北突做質子。若不是大皇子苦苦相求,怕是其早已淪落草原,生死不明了。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石鹿想起封塵往事,一時竟迷失了心智。

“保護好王爺!”那幾名士卒親信,卻是猛然厲喝起來,頓時,又有數十名士卒紛紛殺將過來。“你們誰也跑不了!”卻是那風憐子悟狂笑聲起,一劍斬殺數名士卒后,急急掠來。

“王爺先撤!”那幾名士卒親信再次一聲厲喝,便是紛紛抽出武器,加入了阻攔的隊伍。只不過數息時間,鮮血飛灑,哀嚎之聲不絕于耳,將近百人的阻攔,竟是攔不下一個半臂之人。

石鹿沒有走,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那么多人為他一一而死。此刻,他的心里多了一絲悲涼,他的雙手,亦在顫抖。

隨著最后一名士卒的倒下,風憐子悟緊握手中長劍,緩緩直起身,遙遙看將過來,連帶著一股殺氣,不死不休。石鹿亦是一動不動,回望過去,兩個人就這么僵持了數息功夫,卻是誰也沒有先動。

“算之大道,在于人心......”石鹿緩緩抬頭,望向天空,腦海里莫名想起幾句隱話來,不知怎地,他好似明白了些,又好似什么也沒有明白。只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怒喊,隨即破風聲驟起,只感覺一股死意猛然逼近,石鹿不躲不閃,緩緩閉上雙眼,等待著那最后的一劍。

“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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